沈郁当时十分不解皇帝的作法,曾经上书请求扬州驻军。这个事,没有下文。直到国公爷到扬才说出真相。国公爷也不希望裁撤司衙,耐何,世家不同意。理由也很搞笑,因为出任司衙的多是世家子弟,而他们希望他们的人能在京城。皇上受世家裹挟,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此前,我曾得到过一批兵器,有弩,正好可以用上,再者,府兵五百,本官手头上可调之人五百,每个门派五十人守住,留五百人机动。到时,看对方主攻哪个门,再行调配。”赵真说完,沈郁脸色已经十分苍白。
那批兵器是物证,是谋逆之物怎么能用?这东西用了,以后又如何说得清楚?
“我知大人所想,但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现在让本官领罪,本官也必先保住百姓,何况,本官有裕泰账册在手,将来未必说不清。”赵真在赌,赌这场战能赢。只要赢了倭寇,其他都好说。
沈郁拱手道,“臣即刻去动员百姓,不管家里有什么尽管拿出来,人多力量大。”
“百姓这里,还要仰仗大人协调,凡是青壮年,务必动员起来。”赵真也拱手。
沈郁是将门出身,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当年扬州一役之后,他就经常组织人员进行训练。他把青壮年组织起来,虽然武器落后,人数却不少,又命他们按照队形排列,操练。
第二天夜里,扬州正门方向火光盈天。
“大人,要不要增援正门?”尹剑问。
“再等等。”赵真立在院中看那火光,“你派人盯着火光的地方,找到假扮渔民的人,先不要声张。”
着火了自然有灭火队去灭,但是,火不可能是自己着起来的。这很可能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或者始乱之策。如今反其道而行之,才是上策。
凌晨时分,尹剑来报,“找到了那起人的老巢,现在他们往东侧门而去。”
“派我们的暗卫,先把他们抓起来,问下真正的渔民在哪里?”赵真这样吩咐,尹剑自然会意。
天刚微微亮,东侧门果然响起了攻门的声音。赵真亲自登城门,看门下不过数百人,查看对方船只情况,发现海面上还有不少船只,便猜测他们还有下一步。
两厢相持,赵真发现他们的目标并不在东侧门。
到午后,倭寇转移阵地,主攻正门。赵真早就有所防备。他抽调机动人员两百人守正门。因为这批武器十分精良,再加上还有弩箭,到晚上休战,倭寇撤退三里地。
第二天一大早,倭寇又开始攻城。
“大人你看。”是尹剑的声音。沈郁就站在赵真的身边。
是渔民,这回是真的渔民。大冷的天,他们穿得单薄,衣服破败不堪,被挟持着走在倭寇的前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这如何是好?”沈郁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面对百来号扬州的子民,他如何能不心急。
赵真的眼里也是迸着寒光。
如何取舍?外面是百来号人,可是如果开了城门,城内便是数十万居民。
“尹剑,”赵真喝道,“联系派出去的暗卫,一定要先保住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