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给的拜帖是大理寺卿和扬州巡按,沈郁接到拜帖还一脸莫名。这赵真少年成名,走的又是先文后武的路子,十分不同凡响。他虽远离朝堂,但是对这样的人物,还是十分关注的。可是,当他看了赵真给他的准备上报朝廷的奏折,他着实吓了一下。这赵真果然十分厉害,来到扬州这么久,他竟一无所知。
等接到了赵真,沈郁更是吃惊,他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百翔,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个是郑相予也是扬州响当当的人物。郑相予也就罢了,他来扬州,必然要跟当地豪强联络,可是百翔就……他是怎么找到他的。他顿时觉得全身汗淋淋的。一个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在下想跟沈大人单独说几句,不知是否方便?”赵真见沈郁面色不佳,想来他并不了解自己,对自己未必能吐露心声。
“自然、自然。”沈郁这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是请赵真进内室的意思了。
郑相予和百翔在外面,自然有人奉茶伺候,这个不在话下。
“沈大人,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大人替我解惑?”赵真说着拱手一揖。赵真是京官,官职在他之上,沈郁如何受得了他这一揖。他忙避开,又双手扶他起来,嘴里只说,“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官听闻,当年李曾将军在关键时刻派百翔将军向沈大人救援,想来,李曾将军是极其信任沈大人的。”赵真直言道。
沈郁不懂赵真为什么要说这件事,脸色微变,想来他与百翔已经谈了一些事情。百翔是个硬骨头,怎么可能多说?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他们似乎是再熟识不过的人。不过,他一向比较多疑,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明白赵真接近自己的目的,毕竟李曾现在还是叛将。他不会轻信任何人。
“在下三年前去往同关,一来是为了驱逐鞑虏,二来也是想要寻李曾将军当年旧路,想看看还能发现什么,”赵真顿了下,看沈郁眼里有了惊讶之色,便道,“可惜,虽然是夏季,我依然无所获,”他再看沈郁面露悲戚之色,便继续说,“我从不信李曾将军会叛国。我有意为他平反。”
听到这里,沈郁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接话。
“沈大人不信在下,也不信百老将军吗?”赵真语出平淡,却自有威严。
沈郁拱手道,“李将军不可能叛国,百翔突围之时,战况惨烈,但仍有一丝活着的机会,李将军若想活,何须叛国?”
赵真携沈郁起身说道,“沈大人所言,在下心下俱知,但圣上那里仍需证据。”
沈郁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圣上也有此意?”
赵真点头,“李将军辅助圣上良久,圣上如何肯信他叛国?不过当时证据不足,但圣上也未对李将军之事定下结论。我此行更是受圣上所托。”
赵真知道沈郁信李曾不会叛国,但不会相信他会为李曾平反。毕竟,这事情过去十几年了,而且,凭什么是他赵真来平反,而又凭什么他就有能力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