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兰眼睛扫了她一眼,手一抬跳下来两个侍卫制住了她,之前探路的低声说道,“在西边。”叶依兰往里去。
走之前,叶依兰说道,“我不过想见见我的姐姐,你却推三阻四,等我见了她,自然来跟你赔罪。”
不多时,就来到了一个荒落的院子。饶是在山里长大的叶依兰也没见过这么荒凉的所在了。她走近门前,自有笑绿替她推开门。一股子血腥味袭鼻而来,叶依兰心里感觉十分不好,已经管不得其他,强忍着往嘴里窜的恶心,跨门而进。
虽然见过生死场面,她也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笑绿已经吓得动不了脚了。而玉幻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头发凌乱不堪,面如纸灰,她的身下被褥俱是红色。
靠近一点,叶依兰听见一句虚弱的声音,“水,水……”叶依兰回身提了下水壶,里面是空的。
笑绿赶紧接过壶说,“奴婢去烧。”
“思思,”叶依兰也顾不得其他,在她床前轻声唤她,她却一直迷迷糊糊不清醒,叶依兰眉头深锁。玉幻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象说道,点了她的穴位,说道,“暂有是无碍的,血也止住了。”
叶依兰这才稍微放心。
不一会,笑绿拿了水来,她已经晾过。叶依兰扶了思思起来,喂了她点水,她才慢慢转醒。一看到叶依兰和玉幻,她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你我萍水相逢,今日你能来看我,我十分感念。”她虚弱地看了看叶依兰,“可是,我今天只怕不好了。”说着,她又看眼幻娘,“幻娘,你我姐妹一场,我有一言必要跟你交代。”
玉幻点头说,“你刚醒,稍微歇息再说也是不迟。”
思思却摇摇头,“我们这样的出身,本来不应该与命抗争,可惜如今我才知自己大错特错,便要来说教一番,”她说着微喘一下,然后说,“你日后找个平头百姓嫁了吧,千万别当妾了。我们这样的出身,就是当妾也比不得家生的奴才。”
玉幻点头,却没有落泪。她与思思相处并无交心,思思这个人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而她自己又有任务在身,交心谈不上,但是思思有需要帮忙,她还是会出手的。她太软弱,不是玉幻喜欢的个性。当时,在船上她曾劝过她,她却一意孤行。思思不了解玉幻,她是不会当什么妾的。青楼的那段日子,不过障眼法。说到当妾,玉幻却想起了叶依兰。看叶依兰落了泪,也不知道是看思思伤感,还是联想到了自己。
思思又看向叶依兰,像是攒了一口气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可是将来主母亲进门,你便要收敛锋芒,主子的爱宠也是那夺命的符咒啊。”
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临了临了,却都是在为别人盘算,叶依兰不忍她再伤怀,便说道,“你放心,我当妾不过权宜,等他娶妻,我自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