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夫觉得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防多说一句,“此女外强内弱,外面精神气足,内里却已经虚弱无比,若不好好将调养,将来恐于子嗣有碍。”
于子嗣有碍?怎么会?
“如何调养?”赵真急了。虽然他现在不可能有什么旖旎心思,也谈不上什么子嗣,可是人在他手上,他总得顾她周全。更何况,他对她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外用老夫的方子,内里嘛,当然要去除郁结,有什么事放下才好。”老夫人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郁结嘛?她从未表现出来,可是他也知道为的是她师门被杀的案子。
直到第二天下午,叶依兰才悠悠转醒,她一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冰冷的脸。叶依兰头一偏,好像不想见到他。至少赵真是这么想的。可天地良心,叶依兰只是头有点晕,想偏个头舒服点。
“我让你的丫头来伺候你。”赵真对犯人是很有些办法的,但对待这个虚弱得连碰都不能碰一下的女人,他着实没有办法。
因为赵真在主屋,他又不爱人伺候,四个丫头都只在外面候着。赵真一出来,她们就都进去了。一阵忙碌,叶依兰药也吃了,汤也喝了,脸色也好了点了。
赵真估摸时间,就进去了。他一进去,大手一挥,四个丫头齐齐退了出去。
“你可是生我气,气我罚你?”赵真问。他觉得依兰肯定是生气的,要不也不会一声不吭就走。
“并无。”叶依兰当然不开心被罚,不过,她也明白所谓妾是可以被罚的,虽然她觉得自己并无过错。她之所以一个人离开找破案的证据,确实有投石问路的想法,但也只是因为她确实不喜欢后宅这些限制。同样为赵真效力,叶依兰更希望当他的手下,而不是后宅的女人。不过,两天没有说话,赵真第一句话,就这样问,倒是让叶依兰意外。她可不认为赵真是那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的人。
赵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自知罚你罚得重了,可你要出门也确实应该支会我一声,你可知,我找你……”看着叶依兰转向他有些吃惊又有些茫然的眼神,赵真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错了。他不是罚重了,而是真的不应该罚她。
叶依兰双手撑在床上,让自己坐了起来,赵真一见,立马帮她扶了起来,还贴心地帮她在后背垫上软垫。
“大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没有因你罚我而生气,”叶依兰咬了下唇,“但我着实不喜欢当大人的妾室。”
赵真脸色微微地变了,他想过她哭她闹,却唯独没想过她如此冷静地说,她不喜欢当他的妾室。想到守城的人说她跟一个男的出城了,难道是有心上人?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像被火烤了似的,闷闷的不舒服得很。他本来想质问她,看她虚弱地靠在枕上,呼吸都极弱,只问了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