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不满意,突然抬起头来。赵真就看到她的一脸的无辜,大眼睛纯净得像个不明事理的孩子。他的心一下子就震住了,为这一双纯净如水的眼睛,也为刚才自己的失态。他就像是一个引导良家妇女做出不轨行为的坏人。
“算了,”赵真突然弹开叶依兰的手,“回头让杨嬷嬷再教你吧。”
叶依兰咬了下唇,她是真不知道当人家的妾还要负责给他贴身换衣服的。
这事儿也不能怪杨嬷嬷,杨嬷嬷给她讲了要服侍大人换衣服,她哪里知道叶依兰会误会成把衣服递给大人啊。
叶依兰继续煮茶,赵真进了净房,出来时已经换下官服,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家常服,头上用玉冠束了发。整个人看起来玉树临风,再加上他本人长得极好,叶依兰一瞬间都看呆了。
赵真一回眸,就看到叶依兰一副痴呆的样子,这样子与男女情无关,与桂枝痴迷又不同,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看。不过,这已经让赵真的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他不喜欢女人眼里的火热,但女人为他着迷,他是喜欢的。
“看够了没有。”赵真心里觉得好笑,这也看太久了。
“怎么看得够呢?”叶依兰说,“我看我觉得最好看的小白兔可以看一早上都不累呢。”
赵真又心塞了,感情她看他就跟看动物没有两样啊。
轻哼一声,赵真坐下来喝茶。叶依兰终于可以问问他案情了。这是她在这里唯一重要的事了。
不过,她没有问,赵真就先开口了,“清修庵的案子,刑部已经定案了,说是遭贼了。”
果然如此,叶依兰的手都攥紧了,指甲嵌出了血印。
“刑部断案如此草率,本身就是个疑点。”赵真分析道,“郑恩此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未到知天命之年,已经在侍郎位置上坐了几年,能力还是有的。刑部在他的掌管中这些年也从来没有过冤假错案。”赵真不理解的是,刑部跟清修庵有什么关系,或者郑恩跟清修庵有什么关系,否则为什么刑部就单单在清修庵这个案子上出了错。
“是刑部做的?”叶依兰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真。赵真的话,她是听明白了。清修庵,一个清修的地方怎么可能跟刑部有关。
“就算不是刑部做的,也跟刑部脱不了关系,”赵真叹了口气,“只可惜,清修庵并不出名,人死了案定了,掀不起风浪,没人会去质疑他。”
“大人,”叶依兰有些急,说话的声音自然高了点。
“你少安毋躁,这个事我已接手,自然要查个水落石水,不过……”
他还没说完,依兰就拦着他的话问,“不过什么?”
“不过,这事急不来。”赵真看着她急切的眼神说道,“你安心在处下住下,本官自会帮你。”
其实郑恩的疑点并不止于此。他年少成名,不论文章还是时论均有独道之处,可是未到弱冠之年又突然转了性子,只爱在女人堆里厮混,而且很不成样子,而立之后又突然走上仕途。他跟赵真是同科,却比赵真大了十二岁。
叶依兰点头,心里却百转千回。她算是看明白了,赵真的目标是把她留在府衙。虽然,她无处可去,也确实担心刑部的人在找她,可是她留下来主要是为了查清楚清修庵的案子,为师父师姐妹报仇。
赵真见她乖乖的样子,甚至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