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池鸢又打来了电话,毕竟是看着唐楼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而且当初他和江叙锦在一起的时候,池鸢本人隐瞒了一些事情。
现在这段记忆回来了,她也就更加担心唐楼了。
“唐楼,这两天你不许再去公司了,在家好好睡觉。”
唐楼听到在这话,有些无奈。
“池鸢,我真的没事。”
“还说没事,我都给其他高层打电话了,你最近都没怎么回家,我把公司交给你,可不是让你这么拼命的,总之给你放假三天,在家给我睡够了,再去。”
唐楼的眼眶顿时红了,可若是闲下来的话,就会不自觉的又要去想江叙锦,他一点儿都不希望这样。
池鸢听到他沉默,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但她是外人,到底没资格多说什么。
唐楼挂了电话之后,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满脑子都是重度抑郁症。
那她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是其他男人么?
他想的脑子都快疼了,一会儿是唾弃自己还在想着她,一会儿又是想起那个流浪汉,就觉得胃里直泛恶心。
这一晚,唐楼又没睡。
江叙锦这边也是一样的,她一直都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准确的说,是压根没花心思去找,只是拉着一个行李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走到累了,就休息一下。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胃里还是很疼,但对于这种疼,似乎早就已经麻烦。
看到街上川流不息的汽车,她甚至都想冲到马路的最中间,然后让一辆车直接将自己撞飞。
这样就不用思考接下来去哪里了。
她听到一旁有女人的哭泣声传出来,扭头看去,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狼狈的坐在地上哭的人,正是霍菱。
她的妈妈。
江叙锦轻笑出声,笑着笑着又觉得身上疼。
霍菱听到这个笑声,扭头过来看她,接着眉眼就沉了下去,看样子她还认得江叙锦这张脸。
“你笑什么,快给你江叔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见我。”
这句话让江叙锦瞬间梦回到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霍菱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总是天真的以为江坛良过来了,自己就会少遭受一些毒打,然而事实却是,江坛良一来,霍菱打得更加卖力了。
只要那个男人高兴,霍菱做什么都愿意。
现在霍菱也被江坛良抛弃了,就坐在这个地方,而江叙锦是从另一个地方缓缓走过来的,她只记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果然啊,她和霍菱始终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一样的恶心。
本来以为不同,但就像今天的遇见一样,其实殊途同归。
江叙锦听到霍菱还在问,“打电话了么?快点儿打过去啊,你江叔叔最喜欢你了。”
江叙锦起身,去一旁的商店里买了一把匕首,她没再带自己的那个小箱子,而是直接将箱子丢进垃圾桶。
反正没有意义了。
霍菱的出现,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叙锦将匕首放在身上,然后顺着这条路走啊走啊,走到了她之前和唐楼居住的那个地方,不过那个房子后来被卖了。
她找了距离那个房子最近的一条小巷子,本来想要就在这里将自己的手腕彻底割断,但她没想到会遇到江坛良。
她现在对于遇见江坛良,已经没有什么感触了。
但江坛良看到她,却宛如看到了瘟疫一样,脸色沉沉的走过来。
“你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跟踪唐楼了?”
江叙锦无力解释,余光看到唐楼确实在不远处,身边正站着一个跟他一样年轻的女孩子。
江叙锦见过这个女孩子,是在独角兽公司工作,这次大概是打算跟唐楼一起出差吧,此前给唐楼写过情书,好像还是大学的校友来着。
江叙锦并没有跟踪他们,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但是江坛良肯定不相信。
在唐楼的目光看过来之前,江坛良就将她一把拽进了旁边的拐角处。
“你贱不贱!我不是说过让你离唐楼远一点儿吗?”
江叙锦轻笑,刚想开口,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
她的脑袋重重一偏,只觉得头昏眼花的厉害。
“脸颊上的伤都好全了,所以这次又要过来继续犯贱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