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扔给盛岚一把匕首,只是顺手而已。
盛岚当时艰难拿过匕首,将自己腿上的绳子隔开,拿过床边的衣服拢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King有些纳闷,这个人跟着自己做什么,他可没那种爱好。
但他还未发言,只是看到他转身的盛岚就跪了下去,沉默不语的跪着。
是条听话的,衷心的狗。
但King并不需要狗,他谁都不信任。
“先生,盛岚这条命都是你的。”
才十九岁的人这么沉声说道,其实King也不比他大多少。
“我叫盛岚,是盛家的人。”
北美有名的几家赌场,就是盛家人在运营。
能跟赌场沾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King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对赌场挺感兴趣。
嘴角一弯,有了主意。
“需要怎么帮你,你才能拿下盛家?”
他在这个人的眼底看到了一团火,一团报复的火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这团大火的趋势,已经可以毁了盛家了。
盛岚早就掌握了盛家,只是这种掌控没摆在明面上,现在盛家人还在各种内斗,其实都是输家。
盛岚继承了King的衣钵,喜欢看这群人争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的样子。
所以那天盛初才说,有人会出面阻止她。
其实盛家早就是盛岚的囊中之物,也是King的,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
这一个月King都在昏迷,只在昏迷之前让人将池鸢送走。
盛岚不放心其他人照顾他,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了King的影子,花宴。
盛岚是第四个踏进城堡的人,前面的三个分别是King,池鸢,霍知。
现在他跪在醒来的King身边,请求这个人的原谅,因为没有这个人的允许,他私自进来了,还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
King没有责怪他,后面索性让他给霍知送一日三餐。
这是他第一次,开始睁眼看盛岚。
那时候的盛岚已经拿下盛家了,只是极少再回盛家,只是在他身边安静的做事。
King当时确实自暴自弃,按照他谁都不信任的性子,不该将这个人留在霍知的身边,如果这个人挟持霍知跑了,再转过头来威胁他,那么他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也许连带着还会连累霍寒辞。
但他什么都不想考虑,更不想再去回忆有关池鸢的事。
她走了后,他像是失去了魂一样,变得更没有人气。
但这些年盛岚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几乎做到了King提出的一切要求。
现在,盛岚拦着King,劝他不要动刀,因为没用,King瞄了他一眼。
盛岚连忙垂下脑袋。
面前的女医生从始至终都在抖,即使被吓成这样,喉咙里还是没发出声音。
若是如盛岚所说,这个女医生当初是为了跟谁表忠心,主动割掉的舌头,那么现在匕首威胁确实没用。
人的痛苦分级,自己割舌头的痛苦已经是最高级了。
这个女医生没死,是命大。
但就这么放过这个女人,怎么可能。
King的眼睛眯了眯,询问身后。
“盛岚,池鸢当初是被谁送走的?”
“先生,我把这件事交给了花宴。”
“霍寒辞查出,池鸢的体内有避孕环,你做过这种事情么?”
盛岚一下子跪下,面色冷静,“我不敢做。”
“那你觉得谁敢?”
盛岚没说话,犹豫了几秒,沉声道:“花宴。”
作为King的影子,花宴手里握着的权利更大。
King当初昏迷之前,把这件事交给了盛岚,但盛岚太担心他和霍知的安危,所以把事情转交给了花宴。
盛岚把King和刚出生的孩子带回了城堡,King在那里昏迷了一个月,等醒来,池鸢早就不在了。
那之后,King没有再去找过池鸢。
他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
现在如盛岚所说,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是花宴,那是King一手培养起来的影子。
真可惜,本来他对这个影子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