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受伤的是她,为什么她却觉得他更痛呢。
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喘不过气。
她撇开视线,不去看他。
King将伤口消毒,又洒了止血的东西,这才抬头看她。
池鸢却看着窗外,连轮廓都透露着生人勿近。
气氛有些安静,两人都没说什么。
霍知在King的怀里翻了个身,差点儿掉下去。
King连忙撤回抓住池鸢掌心的手,拦住了霍知,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霍知睡得熟,鼻尖还红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他的皮肤很白,长得就是唇红齿白的小天使模样,显得鼻尖的那抹红更加明显了。
池鸢看着这张脸,再看看面前的男人,总有种撕裂感。
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一大一小两张脸是如此的像。
想到这是King与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她的胸口便是一阵闷,索性更加不去看他了。
而废弃的游乐场那边,剧烈摇晃的摩天轮里还在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却有一个人来到这里,并且站在池鸢和King离开的地方。
一旁的墙上满是血迹,他的指节都破了,冷冷的望着汽车离开的方向。
尽管之前就已经猜到,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刺伤了他的眼睛。
一家三口,多么和谐。
靳舟墨轻笑了一下,嘴里都是血腥味儿。
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摇晃的摩天轮,走进里面,按下了键。
靳明月本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但却感觉到摩天轮在缓缓往下落,她眼睛红肿的透过窗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等摩天轮落地,靳明月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瘫软在地上,眼泪挂了满脸,抱着靳舟墨的腿。
“哥,哥!呜呜呜呜,哥,我差点儿就死了。”
她趴在地上,死死抱着靳舟墨,可见刚刚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靳舟墨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掐住了这张痛哭流涕的脸。
靳明月是典型的将一副好牌打得稀烂的类型,她原本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存在,小小年纪在国外有着研究院的人脉,京城最年轻的研究院院长,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富二代,官二代,但她现在却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全网厌恶。
靳明月现在哪里计较什么名声,她还活着,真好。
“哥,我想报复池鸢!我要报复霍寒辞!我要他们死!”
她差点儿被霍寒辞的儿子谋杀,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哥,你帮帮我。”
靳舟墨没说话,面前这张漂亮的脸上印满了恶毒,阴险。
他跟靳明月认识这么多年,很清楚靳明月为什么会失败。
她这辈子走得太顺利了,所以一丁点儿坎坷都能让她大呼小叫。
曾经他是真的关心这个妹妹,毕竟在靳家那些小心翼翼的日子,这个妹妹给过很多关怀,尽管那种关怀带了目的。
现在他们兄妹俩互相看着对方,就像是最可怜的人在报团取暖。
他已经不可能得到池鸢,靳明月也不可能得到霍寒辞。
但他们都不甘心,都想毁了那碍眼的幸福。
靳舟墨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眼前就是地狱,是他自己选择一脚踏进去的。
明明他可以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看着月亮发出的柔和的光芒,但现在,他却想亲手将这月亮毁了。
摘不下来,那也不允许别人摘下来。
这段时间他很煎熬,因为他已经查出了霍寒辞的秘密,也清楚了霍寒辞与King之间的联系,甚至还知道了那个孩子的长相。
他故意说那样的话去恶心池鸢,那一瞬间,他才知道爱而不得的人有多卑劣。
眼前靳明月的脸是那样的丑陋,靳舟墨觉得,自己跟她丑陋的姿态是一样的。
他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将人扶了起来。
“我会帮你。”
靳明月哭得更大声了,紧紧抱着他。
靳舟墨却只是看着前方,像是被人点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