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抬手摸了摸霍知的脑袋,今晚心情很不错,也就弯唇。
“你先下去吃,我马上就来。”
霍知的视线又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微微点头。
等孩子和黑豹都离开了,King才关门,重新回到床边。
床上的人用毛毯将自己死死的捂住,一丝缝隙都不留。
他上前拍了拍那团,“饿不饿,吃点东西。”
池鸢没动,这个时候真的很想装死。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做完。”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落在手腕的指尖白的晃人。
King微微挑眉,拿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这么急?”
池鸢还蒙在被子里,眼神有些复杂,真奇怪,明明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为什么到了这一刻,却感觉到自己十分卑鄙呢。
她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耳边却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将身上的毛毯掀开,就看到男人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池鸢的眼里瞬间划过一丝激动,连忙将人扶到床上,握住他的手,放在脸颊蹭了蹭。
是霍寒辞要回来了么?
是不是他再睁眼,就会变成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门外又有人敲门,这次变成了佣人。
池鸢将他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佣人的身边还跟着霍知,霍知端着托盘,似乎是给King端东西上来。
池鸢挺喜欢这个孩子的,看到对方的瞬间,就觉得心尖发软。
但霍知对她并没有多余的情绪,顶多只是觉得她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跟钻石一样。
“池小姐,听小少爷说,先生要吃东西?”
“他睡着了,现在暂时不吃。”
佣人不敢询问什么,想到还在楼下的盛初,又有些头疼。
“盛小姐还在楼下,今晚似乎不打算离开了。”
盛初这是铁了心,打算在这里等着King下去。
“池小姐,那我让盛小姐先回去了?”
池鸢一愣,其实她没资格撵走这里的客人,而且谁知道那个女人和King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小心得罪了,等King醒了,只怕还得找她算账。
“这个你看着办吧。”
说完,她就转向霍知,将托盘端了过来。
霍知抬头看着她,然后皱眉,“味道,你身上,爹地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她的身上嗅到了King的气味儿。
池鸢脸颊一红,有种当面被人骂狐狸精的错觉,她稳住心神。
“这个需要放到哪里去,小朋友,我帮你吧。”
霍知表现的很成熟,视线在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微微摇头。
池鸢心头一紧,不明白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是对她不满意?
不知为何,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她的心头瞬间涌起一阵失落。
霍知却没说话,抬手在黑豹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抬脚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池鸢只能端着托盘跟在他的身后。
黑豹优雅的甩着尾巴,时不时的便要扭头看看她这个陌生人。
进了房间,池鸢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放在这里可以么?”
霍知的房间内很干净整洁,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乱糟糟的,他没去看池鸢,而是拿过一旁那根很长很长的逗猫棒。
池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逗猫棒,不过是加大号的逗猫棒,一人一豹玩得很开心。
把托盘放下后,她意识到自己跟这个孩子无话可说,再联想到她要对King做的事情,如今面对这个孩子只会是满满的亏欠。
她转身便要出门,霍知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爹地,好的,你,坏。”
孩子的眼睛是明亮的,将大人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池鸢浑身一僵,几乎下意识的就要为自己辩解。
比如他太小了,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
可他是King的孩子,King本就是霍寒辞,十岁就能在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人,他的孩子会是一个傻子么?
上帝关上了霍知的门,就会给他开一扇窗,比如他能很敏感的捕捉到人的情绪。
在他的世界里,善恶都带有主观的色彩。
霍知的手在抚摸着黑豹的脑袋,眼神藏着一丝锐利,宛如刀子一样,直直的射向池鸢。
“你,坏的。”
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双眸不带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砍刀挥向池鸢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