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觉得好笑,嘴角扯开讽刺的弧度。
“那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聂茵在哪里。”
话音刚落,油门就直接一踩。
她还未来得及系安全带,整个人都差点儿仰去。
聂衍的身上满是火气,而且今天开的是两人坐的跑车,提速能得到百米每秒,油门踩到底,速度快得心脏都跟着提紧,完全看不清窗外的景色,都变成了模糊一片。
太快的速度,会让人有一种极度失重的感觉。
那种尖叫仿佛被堵在喉咙,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池鸢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只觉得耳朵里是跑车的轰鸣声,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时间和空间都在被碾压,加速往后退。
她才刚吃过饭,这样碾压着胃部,只觉得想吐。
可后背升起的冷汗却又让她吐不出来。
聂衍这是在故意折磨她,也许是因为她卖掉了聂茵的房子,也许是因为上次给他的一巴掌。
他一直都是有仇必报的主儿,有关那一巴掌,估计时刻都在找机会要回来。
池鸢的脸色越来越冷,但还是强撑着,面上不动声色。
“聂衍,你是要我们一起撞死?”
“你也配跟我一起死?”
聂衍的语气淡淡的,身上的肌肉紧绷,又是一脚油门踩到底。
等速度提上来之后,再猛地一脚刹车。
池鸢只觉得胃里被颠来颠去,哪怕是系了安全带,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池鸢,我再问你一遍,聂茵在哪儿?”
聂茵不接电话,那么唯一知道她行踪的,只有池鸢了。
池鸢这个贱人居然擅自卖掉了聂茵的房子,这让聂衍很恐慌。
就像是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池鸢的手捏着安全带,闭眼想要缓解这种晕眩感,“你不是都要和柳如是结婚了么?”
聂衍猛地又将速度往上提,冷笑,“我和如是结婚,也不会影响我和聂茵的关系,如是的身体不好。”
池鸢觉得好笑,觉得讽刺。
所以在他心里,聂茵只是代替柳如是给他泻火的么?
她闭上眼睛,脸色逐渐苍白。
汽车以这种极快的速度,一直行驶到郊外。
“池鸢,你什么时候告诉我聂茵的位置,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回去。”
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两人都能看见的地方。
池鸢看到上面闪烁的名字,是霍寒辞打来的电话,但是聂衍没接,而是直接按了飞行模式。
他的手机有反侦察系统,就算是别人想要定位他的位置,也不可能。
池鸢知道他是说真的,没有什么是聂衍做不出来的。
就算他要杀她,大概也不会顾及什么。
“聂衍,你确定要跟我耗么?柳如是应该还没从抢救室里出来吧,待会儿要是看不到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怎么办?”
她的语气淡淡的,虽然被飙车带来的心悸还在,但语气和脸色都很平静。
柳如是确实还没从抢救室里出来,这次的情况格外的凶险。
聂衍只是突然想起自己有东西落在聂茵那里,正好这几天也不见聂茵,就想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开门的是个陌生男人,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有很多想法。
最直观的情绪就是愤怒,就像是一把刀子劈开了身体。
聂茵在外面有其他狗了,她怎么敢的?
他一把推开了对方,气冲冲就进了卧室。
卧室内的女人尖叫了一声,吓得浑身发颤。
不是聂茵。
聂衍莫名松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家报警了,大清早的去警察局转了一圈儿,才得知房子被人卖了。
那个房子,以前每加班到半夜,就会不自觉的去那里找她。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对聂茵的身体上瘾。
窗外风声,雷声,雨声,窗内他压着人,有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满足感。
聂茵会一直就在那里等他。
他从来都没想过,房子有一天会被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