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人敲响,她的眉心皱了皱,与聂茵一起看向走进来的人。
等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来的竟然是池景行和吴菊芳,这两人又要作什么妖?
吴菊芳看到池鸢这副惨白虚弱的模样,只恨不得把所有恶毒的诅咒都用在她身上,怎么那个司机就没撞死这个贱人呢,活着就是个祸害。
池鸢的脸色冷了下去,“你们来做什么?”
池景行关上门,眉宇透着一抹疲倦。
他们能找到池鸢可不容易。
“池鸢,你知不知道霍寒辞在对池家动手?池家所有的客户全都被抢走了,合作商们宣布与我们解约,不出两天,池家就会破产。”
“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池鸢的语气淡淡的,打算继续喝粥,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吴菊芳气得直接上前,抬手就要掀掉她的碗。
池鸢的眉眼划过锐利,抬眸直视她,“你掀掉试试。”
吴菊芳心里一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想起此行的目的,也就咬牙。
“你说与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不要脸的去勾搭了霍寒辞,霍寒辞怎么可能对付池家,他是因为你才对我们出手的,这件事你必须解决了。”
“必须?”
池鸢听到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觉得好笑,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今天是过来求我的吧,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
吴菊芳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精彩纷呈。
她忍无可忍的便想打翻碗,池鸢却直接抬手,那碗粥扣在了吴菊芳的脑袋上。
吴菊芳愣住,粘稠的粥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是还你泼的那杯咖啡,吴女士。”
池鸢接过聂茵递来的餐巾纸,一根一根的擦拭指尖。
吴菊芳狼狈的抹了一把脸,唇色铁青。
一旁沉默的池景行阻止了她继续叫骂,冷漠的看着池鸢。
他来之前就知道池鸢不会帮池家,所以只有拿出杀手锏。
“池鸢,池家若是破产了,爷爷怎么办?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一直需要在疗养院修养,如果听到池家破产的消息,你说他老人家还能撑多久?池家对你再不好,但爷爷对你可一直都是掏心掏肺的,你是想气死他,后悔一辈子么?”
池鸢的睫毛颤了颤,手上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
池爷爷对她确实很好,当初是唯一一个反对将池潇潇从福利院接来池家的人,说是这样对池鸢不公平。
但池鸢那时候念及着与池潇潇的姐妹情,说服了老人家,池潇潇也就过来一起住了。
之后的日子,池老爷子总是陪她,给她买各种小礼物,直到那年老爷子摔了一跤,陷入了几年的沉睡,再醒来就得一直待在疗养院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池家一群人全都是白眼狼,极少去疗养院探望。
而池鸢自从知道了池潇潇与霍明朝苟且之后,也没去过疗养院了,因为池老爷子很喜欢霍明朝,一直以为霍明朝能给她幸福。
而她又十分不擅长在这样的长辈面前撒谎,只好一直逃避着。
但现在,池家再次用老爷子的事情来威胁她。
池景行看她有所动容,也就继续。
“爷爷本就不剩下几年,在疗养院过得也挺安稳,你难道希望他剩下的几年都不安生,还要因为池家的事情烦恼么?”
池鸢只觉得胃里翻涌,因为他们的态度,反胃的想吐。
池爷爷也是他们的亲人,但如今记挂他的,大概只有自己了。
池鸢很清楚,若是她今天沉默了,以池家人的性子,绝对马上就去找池老爷子了。
她抓着被子的手逐渐用力,只觉得手背的青筋都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