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儿眯起眼睛,看着米雪,“雪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米雪笑笑,耸肩道,“没想说什么啊。就是夸夸你,挺有异性缘。”
金宝儿摇摇头,“这话可不能乱说。”
米雪促狭道,“怎么?怕你的宇文总吃醋啊?他又不在这儿。”
金宝儿娇嗔的一瞪。
米雪咂砸舌,道,“你这个人,头虽然铁,但是脸皮太薄,放在娱乐圈里,你这种个性可不太容易混得开。”
她这话说的没错。
金宝儿上辈子吃亏就吃在了头铁且脸皮薄上。
她坚决不接受潜任何规则,就连意思意思跟领导喝杯酒都不乐意,曾开罪过不少有钱的大佬。
否则,凭借她出众的姿色,又怎么可能在娱乐圈内混的那么辛苦呢。
所幸她还是有点儿运气的。
在三十岁那年遇到了伯乐,拍了一部票房大卖的电影,从此华丽出圈,拿了影后大奖。一时间,她成了国内最热捧的女艺人。
但她的好运气也就那么一丁点,很快就用光,命也随之到头了。
在人生的最巅峰时期陨落。
……
金宝儿太累了,洗完脚倒在床上,闭眼就着。
她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么大一会儿,天就亮了。
吃过早饭之后,导演发布今天的任务内容。简而言之,上午种瓜,下午栽果树。
金宝儿咬牙挨了一天,终于将节目录完。到了晚上,她发烧了……
吃完退烧药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作别摄制组,风风火火地赶去机场……
……
南阙花苑。
金宝儿睁开眼,看到外面已经暗下的天色,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她白天舟车劳顿,加之伴随着高烧,下车的时候直接晕倒在了宇文邕的怀里。
宇文邕急忙将她抱回房里,并叫来了私人医生。
经过医生诊断,她是感染了风寒加上受伤劳累所致。
宇文邕看着床上病重昏睡不醒的人,又恨又心疼,很想掐死她,但又万分舍不得。后来他连公司都没去,就留在家中陪她。
“醒了。”
听到浑厚的嗓音,金宝儿木讷地转头看过去,看到宇文邕,她嫣然一笑。
宇文邕合起膝盖上的文件,起身走到床前,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
仍旧有些烫。
他蹙了蹙眉,似是不满她还病着,抿了下薄唇,问道,“想吃什么?”
她不及思索地答,“鲜肉馄炖。”
他摇了摇头,“你生着病,脾胃虚弱,不能吃荤的东西。我让方姐准备了清粥和小菜,一会儿我陪你吃点。”
金宝儿,“……”
既然他都已经决定好了,那干嘛还要问她想吃什么?
“笃笃——”
方管家在外面敲门。
“进来。”
“少爷。金小姐。”
方管家端着饭菜进来,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杯碗盘碟有秩序地在桌上放好。之后,就退出房间,并将门带上。
金宝儿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便被宇文邕打横抱起。
她现在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他一对她好,她就感到受宠若惊。
只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上,这会儿因为羞赧而微微泛起一层粉。
宇文邕将她放在沙发上。
“谢谢。”她道。
宇文邕则沉了脸色,“你不要总是跟我这么客气。”
她笑笑。
习惯了。
她总是习惯于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也习惯了对所有人都客气。
而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宇文邕盛了一小碗粥递给她。
“X……”
她刚要说谢谢,但字音还没发出来,就被他瞪了一眼。
他威胁地道,“你敢说那个字试试。”
金宝儿用力抿住嘴。
“把嘴张开。”他命令道。
然后将一勺粥送进她嘴里。
粥煮的很糯,里面加了瘦肉沫和鸡蛋碎,还撒了一些菠菜叶做点缀,咸度适口。
“味道还行吗?”宇文邕问。
她点点头,眼眸弯成月牙状。
在遇到他以前,她从没被人如此悉心的对待过。
上辈子,没人她在意喜欢吃什么,甚至没人在意她每顿吃不吃得饱,更没有人会像他这样一勺一勺地喂她吃东西,哪怕是在她病的快要死的时候。
金宝儿掀起鸦羽似的眼睫毛,注视着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宇文邕用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问吧。”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
宇文邕吹粥的动作停了一下,“你觉得呢?”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
金宝儿,“……”
她就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所以才问他的啊。
她想了想,“你图我的……才华?”
他轻笑了一声。
她感觉受到了侮辱,小脸变色,“你不图我的才华?”
他凤眸眨了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你有那些玩意儿吗?”
金宝儿,“……”
既然他认为她一没钱二没势三没才华……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点原因了。
金宝儿眨了眨眸子,“你图我的……色?”
“嗯。”他不假思索地答。
金宝儿瞄了他一眼,“肤浅。”
他的唇边荡开一抹笑,承认道,“没错。我就是这么肤浅的男人。所以,你最好趁你还年轻漂亮,好好讨好我。”
金宝儿努了努嘴,不说话了。
宇文邕再把粥送到她嘴边,她也不吃了。
他蹙了下眉心,“饱了?”
她才吃了几口?
她看了他一眼,暗恨地咬咬牙,“饱了。”
“不可能。再吃两口。”他语气有些强势,眼睛盯着她瘦削苍白的小脸和紧闭的嘴巴。聪明如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呵”的一声笑了。
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放下粥碗,手指捏住她的腮颊,笑道,“生气了?”
她拍了一下他的手,“疼。”
可他不松手,反而加重了些力道,“是不是生气了?”
她咬了咬牙,“是又怎样?”
她承认了。
他却笑了。
她别开脸,看向窗外浓厚的夜色,心情有些糟糕。
宇文邕深深地盯着她,唇角向上扬着,“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外表,跟喜欢一个人的内在有什么区别。两者都是喜欢,怎么喜欢外表就成了肤浅?如果认为喜欢外表不长久,喜欢内在可长久,那其实也错了,如果我不喜欢你的外表,我根本不会想去了解你的内在。”他摸摸金宝儿的头,“傻瓜!倘或一个男人一上来就对你说,我喜欢你独一无二的灵魂,你才要当心他是情场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