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京承能不能上大床安木阳不知道,但是送完言宝拜师,一回家就被电话给轰炸了,一看号码,安木阳严肃起来。
“小姨,怎么这么着急找我?”
“你这丫头,可急死我了!”那边木小姨的语气有些微妙,“那个,你兰姨找你呢,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我现在过去吧。”
木小姨却拦住了她,“你别,你兰姨啊,去香木村找你去了,你这丫头真厉害,我还没见过兰姐对什么事这么上心呢,你可得好好表现!”
安木阳一惊,也没想到兰姨竟然亲自来了,她赶紧到了村口去接,果然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
“兰姨?”
后车门打开了,兰姨穿着一袭洋装,带着一个深色墨镜,直冲冲地朝着安木阳走过来,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找茬儿的。
然而兰姨外冷内热,一把抓住了安木阳的手,“谢谢你。”
她开了口,安木阳才听出其中的哽咽,不由得怔住,“兰姨,您这是怎么了,快,我们回去说话。”
兰姨点点头,浑身萦绕着与外表的强势不符的淡淡哀伤。
邵京承仿若一个保镖站在一旁,兰姨见到他惊惧片刻,随即才平定下来,淡淡地颔首,安木阳见到她如此抗拒的举动,不由得深思了一些,心沉了下去。
邵京承也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被人冷眼的待遇了,不由得蹙起眉,却看到了安木阳挤弄着眼睛。
“兰姨你先做。”
安木阳让她坐在舒服的软椅上,她则出来晃着邵京承的手臂,“你先去看看种麦大队的情况吧,我要跟兰姨聊些事情。”
“好处呢?”
邵京承伸出一只大掌,轻抿的嘴角似乎带了些委屈的意味,安木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从这个一米八大男人身上看出委屈。
“京承,老公,你先出去转一会会。”
邵京承听到了满意的称呼,倾身凑到她耳边,“以后都这么叫”,随即,他潇洒地摆手离开,分明没有一点委屈的意思。
兰姨见到了他们的互动,见到安木阳不免有些歉意,“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的,兰姨我家这儿小,委屈你来这儿了。”
兰姨看着周围布置得格外温馨的小房间,不由得露出羡慕的意味,“虽然小,但能看出来你们夫妻俩,倒是真的和睦,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兰姨这次来,是上次拿的药用得好么?”
说起正事,兰姨也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来道歉的,上次对你出言不逊,实在是因为我脾性差,说出那番话,也惹得你伤心,还请你不要怪罪。”
“兰姨这是哪儿的话,顾客就是上帝,您来给我捧场我哪儿有不高兴的道理呢。”
兰姨轻笑一声,“难怪木家小妹和薛家的那位都喜欢你,你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其实除了道歉,我还有别的事情,我要投资你们木阳护肤。”
安木阳微微睁大眼睛,如水般的眸子转了转,“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有您的帮助,我们研制新品的速度也能快些。”
“工商那部分,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知会了一声,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治好我的伤疤。”
说完,她将外套脱去,轻轻地拉下了领口,露出了胸前的大片疤痕。
“我想要,恢复如初。”
安木阳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兰姨身姿绰约又妩媚动人,却没想到衣衫掩饰下藏着这样恐怖的伤疤,那伤痕崎岖不平,看着骇人万分。
“吓到你了”,兰姨的眼角也有泪意,她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擦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只说能不能成就好。”
安木阳非但没有吓到,反而还多出了一分思量和担忧,结合兰姨对男人的排斥和身上的伤疤,不由得让她多想。
“兰姨,其实美容,先美心再美人”,安木阳拉着她坐下,轻柔地把她的衣衫整理好,“兰姨,如果你有想倾诉的事情,我随时听着,您放心,我即便不是个收您恩惠的商人,也是您的小辈。”
兰姨的眼神放空,漠然地说着曾经折磨得她似乎自杀的经历。
“我的丈夫,他在官场上有一个对手被他举报坐了牢,最终妻离子散,去年,正是他出狱的那一年。他在路上碰到了我,我甚至没有认出他,就被他拉到了巷子里……火烧在身上的感觉真痛啊,痛得我恨起了所有人,那个男人,还有我的丈夫,我都恨!若不是为了家族,我早就……”
安木阳听得心中钝痛,不由得伸手环住了这个貌似强硬却隐藏着内心哀伤的女人,“兰姨,没事的,你知道吗,那不是你的痛苦,而是那个渣滓犯罪的铁证!”
兰姨怔怔地看向安木阳,纤细的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兰姨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既然渣滓已经伏法,那我们就告别过去,重新做自己。”
安木阳少女软糯的声音让兰姨缓过神来,哭笑不得地扶额,“一把年纪了,竟然让孩子哄了我一回,好啦,你兰姨我过得不知道多好,丈夫从此乖顺,倒是也没有什么闹心事。”
安木阳想到了刚才兰姨有些羡慕的眼神,心里也明白了一些却没有多言,“兰姨开心就好啦,那正好,兰姨把这个拿去,陪着疤痕膏一起涂抹,效果更好!”
“那可真是不枉费我卖了惨了”,兰姨内心素质之强大,让安木阳不由得敬佩,
“兰姨便是我的榜样了,以后还请兰姨多多指教。”
兰姨慵懒打趣道,“可算了,你那丈夫非池中之物,虽然我没见过几个人,但是邵思明,我还是认得的。”
安木阳笑容不变,心里却猛地一激灵,“兰姨……”
“邵思明做过什么亏心事,他心里清楚!我跟他是大学同学,当初在国外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心,我厌恶他还来不及。”
兰姨眉宇间萦绕着明显的嫌恶,看向安木阳却柔了声音,“有你这个好妻子,邵家这个小子难免不会有出头之日,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兰姨,我们可就是一起的了”,安木阳眼神真挚,“相信兰姨,也愿意在危急时给我们传个话的,对吗?”
兰姨轻笑,妩媚地掀了卷发,“我呀,最喜欢看恶心男人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