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暗骂一声,死女人,还装!
她抿着唇干巴巴地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沈小棠故意拿乔,阴阳怪气道:“我可不敢说啊,我这人微言轻的,担心那句话说不好,简小姐又要大发雷霆,要是再砸我一茶缸子,我上哪儿说理去!”
她边说话边用作用抚摸着额头。
简瑶妥协了,她从包里取出两张十元大团结,塞到沈小棠手上。
“这些总该够赔你医药费了吧!”
沈小棠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收了钱,顺着台阶就下:“简小姐想抢回纪辞深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难嘛也挺难的!”
“你就别绕弯子了,快点说吧!”简瑶没什么耐心。
沈小棠轻咳一声,“其实这关键点在于孩子!你想啊纪辞深虽然不爱那贱人,但是颜溪那贱人怀了他的孩子,男人就算对她没有感情,对于孩子总是有感情的。”
简瑶没有听明白,沈小棠也不着急,顿了下继续道:“你说万一要是肚里的孩子没了,再万一这孩子是因为特殊原因流掉的,你说纪辞深知道会怎样?”
说到这里,就算简瑶再笨她也听明白了。
她稍微想通了,顿时瞪大了眼震惊道:“可是这样……能行吗?”
虽然她平时骄纵了些,喜欢欺负人,可到底是残害一条小生命。
简瑶内心还是有些犯怵的。
沈小棠看不起她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嘴上却是拱火:“事在人为,只要事情做得周密,等纪辞深从千里之外回来,能查出来什么?公安办案还要讲究证据呢,简小姐是省城来的见过世面的,怎么就被这点小事给吓到了!”
“笑话,本小姐从来就没有怕过!”简瑶嘴上逞强。
心里到底还是有点纠结。
老辣的沈小棠自然看出她的顾虑,于是又添了一把火。
“只要计划周祥,就不
会出岔子的,这也是简小姐唯一的机会了,等到纪辞深回来了,简小姐哪还有机会下手啊。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建议,,至于是否采纳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此刻简瑶已经动心。
沈小棠说的不错,等到纪哥哥回来,她确实没有机会下手了。
纪哥哥的脾气她了解,她是不可能轻易原谅自己的,除非是在他受到重创之后她出现,给予他百般理解与体贴。
他才会有可能对自己放下芥蒂。
“你说吧我需要怎么说?”简瑶下定决心后,看向沈小棠。
沈小棠微微一笑,凑近她的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一直商量了很久,大约两个小时后沈小棠才从房间离开,而她离开后,全叔立刻推门进去。
面色冷硬地道:“小姐,请你不要再胡闹了,这是犯法啊,这种事不能做!”
简瑶看到他就来气。
本来好好的心情就被他破坏了,气的抓起茶壶就摔到了地上,指着全叔的鼻子怒骂。
“本小姐今天需要你的时候,你跟个死人一样!现在跑来管本小姐的闲事,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小姐,你不能一错再错!”全叔声音铿锵有力。
“滚下去!”简瑶气的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狠狠的扔过去。
全叔站直了脊背,丝毫没躲。
鸡毛掸子的把柄扇在了他的鼻骨上,发出“砰”的响声,听上去就很疼。
但全叔眉头都没皱一下。
简瑶最烦看到他这幅模样了,当即呵斥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以为小时候照顾过本小姐,本小姐就要一辈子听你的话,把你当父母对待吗?哼,你只不过是个低贱的长工,少在这里跟我大小叫!”
骂完之后,她让全叔立刻滚。
全叔默默地蹲下腰身,把鸡毛掸子捡起来放在桌上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同时
离开的还有院墙外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道身影四处看了看后,马上走到大街上,混进了人群里。
到了晚上,颜溪早早地休息了,霍三娘屋里的灯却一直点着。
她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虽然不在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心思却是细腻的。
今天听见闺女问当年的事,她心里头就有股不好的预感。
若说起来,颜溪的确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可是除了血缘,这么多年她早就把这孩子疼的比亲生还要亲。
她感谢老天给她跟这孩子的缘分,同时也时常心里纠结着,该不该告诉孩子的身世。
她之前倒是想告诉,但是都被颜老爹劝住了,颜老爹说这种事给孩子说了也是个负担,等找到机会在说吧。
再者她心里也是自私的,她害怕颜溪知道真相后,跟她不亲了。
可是当今天颜溪亲口问的时候,那一瞬间她害怕了,并且犹豫了,她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说。
她觉着,得抽个空回去跟老头子商量一下了。
这一晚上霍三娘彻夜难眠。
第二天起来颜溪就看到她眼底一片乌青,看起来很憔悴。
她吓了一跳,忙问道:“妈你没睡好吗?是不是择铺了?还是屋里蚊子多?”
霍三娘笑着摆摆手:“没事,人老了瞌睡少,昨天想到个小姐妹去世了,心里忍不住感慨。”
“妈我理解的,那个阿姨住在哪里啊,妈要去祭拜吗?”颜溪拉着霍三娘坐下。
“不了她离得远,也就是前些天才知道的,对了闺女我抽空得回家看看你爸,他那个毛躁的性子啊,总是丢三落四的,估计我这几天不在家,他衣服裤子都找不到穿的了!”
颜溪点点头:“那你坐班车回去吧妈,天热了,牛车味道大。”
说完后颜溪就从兜里摸出五块钱递给霍三娘,让她回去时
给孩子们买点水果和零嘴。
好说歹说劝了很久霍三娘才肯把钱收下,她今天情绪似乎有点反常。
颜溪总觉得她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但是好像又顾忌着什么,颜溪试探着问了一遍,霍三娘不肯说。
她也就没再问了,想着等到她啥时候想说再说吧。
为了赶车,霍三娘吃过早饭就赶紧走了,还要赶下午车回来呢。
她一走院子里格外安静,颜溪又进了空间看书,然后还顺便上手用空间里那台缝纫机试了下。
本来对第一次动手,她没报太大希望。
但是没想到做出来的样子还不错,虽然是个半成品,但是自己动手做的还是蛮有成就感。
这一天基本都用来动手操作了。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她已经是浑身酸痛,揉着酸胀的胳膊,颜溪感叹:看来当孕妇真的很辛苦。
没怀孕之前,这点活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此刻纪辞深是在干嘛。
他是否还安全?
在那边是不是很辛苦?
大概是太困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时,忽然被东西打翻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后就看见窗户边上站着一道黑影。
颜溪吓得一激灵,忙起身,然而那个黑影却比她动作灵活许多。
几个跨步就走到了她跟前,一把明晃晃闪着寒光的水果刀抵在了颜溪的脖子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想喊却发觉自己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你要干什么?”
颜溪尽量让自己冷静,尝试跟那人沟通。
“你别冲动!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但是你这一刀下去,可能后半生就在牢里度过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道粗声粗气的声音打断。
“闭嘴!少在这吓唬老子,我又不杀你,坐
哪门子的牢!”
男人动作很粗鲁,说完就给了颜溪一巴掌,然后不耐烦地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一个小药包。
打开后就往颜溪嘴里灌,一边灌一边道:“你也别怪我,这玩意儿要不了你的命,顶多就是肚里的孩子没了,反正你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怀!”
颜溪一瞬间就猜到了,这么损的招也只有那个人才想得出来!
她心里早就有了办法,使劲地偏过头,忽然说道:“我可以乖乖配合你,但是你得告诉我,那人给了你多少钱?”
男人顿了一下,狐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还以为这女人是要问害她的是谁呢。
颜溪没有吭声,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男人大概也觉得没必要隐瞒,随口就说:“四块钱!不过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才四块就值得你去冒这个风险,我已经听出你的声音来了,一旦被公安抓到,恐怕你下半辈子都要吃牢饭了,四块钱值吗?”
男人恼羞成怒,正要呵斥。
颜溪又道:“你不就是想赚钱吗,我给你双倍价钱怎样?”
男人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以为我会信。”
颜溪冷笑道:“你傻不傻,反正你是求财,有双份钱拿不好吗,非要冒着蹲局子的风险划算吗?我在酱油厂上班,八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你拒绝也可以,不过我大概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唬鬼去吧,你见都没见过我,咋可能认识我!”
男人压根不信颜溪的话。
颜溪不紧不慢道:“全县城也没几家羊肉馆子吧,想找到一个体型相同的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虽然被吓坏了,但是嗅觉还没有坏掉,刚才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的羊肉膻味。
经她这么一说,男人顿时心里就慌了。
“你刚说给双倍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