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等回到家里,霍三娘终于醒过味来。
她气的跺脚道:“可咱也不知道辞深在哪啊,咱往哪儿写信啊,不信,我得再找那人去!”
颜溪忙把她拉住,好一通劝,霍三娘终于平静下来。
其实这个问题她一早就考虑到了,不过人家邮局的人都那么说了,就算闹腾也无济于事。
现在也只有等着,纪辞深那边没收到回信,肯定还会再寄信回来。
只是那偷信的人会是谁呢?
对于这个问题,颜溪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在街上遇见了凌栋,每次看到他颜溪都会感觉不自在,她想或许这是对帽子叔叔本能的敬畏心理吧。
凌栋看见她时,神色很复杂,那分明是看故人时才会有的神情,可很快眼里的神色就变成了失望。
这种丰富的神色变化着实震撼到了颜溪,以致于她看凌栋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莫非真的像狗血电视剧拍的那样,这位凌警官有个死去的白月光跟自己长的很像?
不得不说,颜溪真相了!
凌栋很快恢复了沉着冷静的样子,走上前客气的问:“需要帮忙吗颜同志?”
颜溪果断地摇头拒绝。
凌栋也不介意
,跟颜溪并排走着,他忽然开口道:“听说颜同志的信丢了,找到偷信的人了吗?”
颜溪很惊讶:“凌警官连这个都知道?”
她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叹凌警官的专职敬业,还是该佩服别的。
凌栋难得笑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颜溪。
看着递过来的信封,颜溪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迟疑着没有去接。
凌栋拿起信封在她眼前晃了晃,“这应该是你被偷走的那封信,确定不要吗?”
颜溪定睛一看,寄件人还真是纪辞深,此刻她已顾不得问其它问题。
忙将信接过来,发现这信件早已被打开过,心里的内容很简单,纪辞深说他那边一切安全,让颜溪勿挂念。
同时在心里表达了思慕之情,剩下的便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的玩笑话。
颜溪看到后,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
大概是过于激动,此刻她才意识到还有凌栋还在,于是就把信收起来,问道:“凌警官是怎么找到这封信的?”
“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凌栋脸色有些严肃。
颜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凌栋接下来说的话确实不怎么好。
他表达的很直
白:“颜同志,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问题吗?我之所那样问,是因为你跟我曾经的挚爱长得很像。只是她已经去世了,而且她比你大两岁,所以我可以确定你不是她。”
颜溪拧眉,不明白凌栋好端端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凌栋看她一眼,接着道:“但是,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在十八年前出了意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找到。”
“抱歉凌警官,我想这些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对于别人的事我也不感兴趣。”
颜溪看着凌栋的眼神,不知怎的心里心里莫名的慌乱,她找了借口转身便要离开。
只走了几步,便听见凌栋在她背后沉声说:“颜同志,我调查过,霍婶在生下三个儿子后,就做了结扎手术,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意思。”
颜溪心脏某处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脑袋嗡嗡作响,至于凌栋后面的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就恼怒地道:“凌警官,说话是要讲究依据的!”
凌栋也知道真相很残忍,可是为了阿妩,他只能这么做。
他承认这一刻他是自私的。
哪怕颜溪恨她,他也要把话说完,于是凌栋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道。
“害死你姐姐的人我已经调
查清楚,就是简家的人,而偷这封信的人也正是简家人,纪辞深以前那个未婚妻,你应该知道。”
这些话颜溪已经听不进去,她觉得凌栋一定是疯了,才会跟自己说这些可笑至极的话。
如果她不是亲生,颜家这么多年怎会对她这么好。
就算是亲生闺女,周围的人家也没有这么宠女儿的。
颜溪不清楚凌栋的目的,可这不妨碍她讨厌眼前的男人。
她颦起眉头,有些生气:“凌警官,这些没有事实依据的话,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请你不要再说。不能因为我长得跟你曾经挚爱很像,你就编造这么离谱的谎言出来。如果凌警官是想借刀杀人,利用我对付简家,那我想说凌警官算盘打错了,我没有那么蠢!”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凌栋喉结上下滚动,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这样直接说出来,一般人可能都无法接受。
颜溪今天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
本来凌栋帮她找到信后,她心里是开心的,可是后面他又迎头给她破了一盆凉水。
回到家里后,她心里堵的慌,做什么都打不起兴趣。
更要命的是
,凌栋的那番话一直在脑海里萦绕不散,人的心里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势必要付诸行动。
等到吃饭时,她装作无意地说:“妈,当年你是什么时候做的结扎手术啊?”
霍三娘夹菜的手一顿,眼皮子跳了跳,抬起头时挤出个笑:“闺女啊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好端端地问这个?”
“没事啊妈我就问下,今天听说结扎手术很疼,我就想起来,想到那时候妈一定很疼吧!”
霍三娘松了口气,摆摆手道:“其实也还好,就自己吓自己,跟生孩子比起来倒是好多了。”
说起来,霍三娘就打开了话匣子,“当然是生了你之后才做的结扎手术啊,你出生时候又瘦又小,浑身的汗毛,跟个毛猴子似的,生下来也不吃奶就一个劲的哭!当时我失血过多也不晓得,你两个舅妈好几宿都没合眼的守着你!”
“舅妈他们也在吗?”颜溪随口问。
霍三娘点头,又说了好些她出生的事情,这些话彻底打消了颜溪心中的疑虑。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过分,家里人对她这么好,竟然因为一个外人的几句话就开始起疑心,她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后,也彻底将心放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