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钻进被窝里,纪辞深就回来了。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泼水声,颜溪知道是纪辞深在冲澡。
而她脑海里则是刚在空间看到的剧情,越想越清醒,翻来覆去更加睡不着。
纪辞深从屋里进来,皱眉:“怎么还不睡?”
昏黄的煤油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给他冷硬的的面部线条增加了几分柔和。
颜溪乖巧地点头:“我在等你,你不在我睡不着。”
纪辞深心里一颤,抬头看她,深邃黝黑的眸子似是要将她看透。
可发现她眸里一片真诚,似林间小鹿般纯澈。
纪辞深死寂无波的心仿佛被狠狠凿了一下,这种感觉让他沉迷又让他烦躁。
他郁闷的揉了揉眉心,背对着她:“睡吧,明天我要早起。”
颜溪双手撑着下巴,松口气道:“刚才我好担心你的,以为你出事了,晚安纪辞深!”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凿开了他尘封的心, 此时这番话便已让他溃不成军。
除了爷爷,从小到大他从未体验过被人关心的感受。
他遇见过的人无不希望他死!
他心里堵得慌,翻过身去一把将她搂住,粗硬的胡茬摩挲着她的脸颊。
喉结滚动,
声音低哑:“颜溪,你说的是真的吗?”
说话时热气扑打在脸颊上。
颜溪被他蹭的痒痒的,禁不住要推开他。
“唔,好痒噢纪辞深~”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的人儿,加之气氛暧昧,纪辞深浑身燥热的厉害,他努力压制下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可怀里的小妖精扭动着身子,瞬间他心里的不良想法又被勾起。
颜溪也察觉到了不对,她刚才双腿是蜷缩着的,刚才推他时,她腿一瞪直。
就感觉到了什么……
就算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而始作俑者纪辞深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在她触碰到的那一刻,他身子猛然僵直,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起来。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带着丝丝迷离,眼尾似被某种欲望灼红。
颜溪是个成年人,自然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纪辞深这么帅,她倒是不亏,可关键是她来了那个啊,万一纪辞深兽欲大发怎么办?
莫非今天要闯红灯了?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颜溪吓了一跳,赶紧偏头去看。
纪辞深已经下到地上正在穿
鞋,他头也不回地道:“我出去冲个澡冷静一下,你先睡。”
很明显刚才他打那一巴掌是为了让自己清醒。
颜溪忽然发觉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讨厌,至少在这种时候,他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而来伤害女人,毕竟之前她可是听过许多案例,男的为了自己爽,连安全措施都懒得做。
至少小纪同志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颜溪实在太困,所以也不知道纪辞深是多久回屋的,反正第二天醒来,就看见桌上留着一个纸条。
打开后,是纪辞深写的,上面告诉她早饭做好了放在锅里,让她吃的时候热一下,吃冷的对胃不好。
颜溪愣了一下,这一波她实属没想到,不过结合小纪昨晚的表现,她大概猜测到。
可能他已经对自己放下戒备,准备接纳她了,颜溪觉得这是好事。
看来这两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纪辞深上班的铝厂在镇上,从纪家到镇上骑车大约要半小时,眼看着马上要吃中午饭了,颜溪决定做点便当给纪辞深送去。
一则是趁热打铁,再者则是她在家实在挺无聊的,准备去镇子上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赚钱的门路。
她手脚麻利,不到半小时就做好了一份土豆丝炒肉盖浇饭,然后还榨了苹果汁,给里面加了牛奶。
然后骑着那辆放在墙角处的凤凰牌自行车,提着饭盒往镇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快要到镇上时,就出了个岔子。
突然有个男人从路口冲出来,张开胳膊挡在前面。
颜溪正在想着天书的事,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突发状况,她赶紧握住手柄,然后急忙将车刹住。
但是泥巴路坑坑洼洼的,她一下没稳住,就从车上跌了下来。
胳膊上,腿上都蹭破了皮,她轻嘶了一下,忍痛从地上爬起,往旁边瞅了一眼幸好饭没倒出来。
也顾不上将自行车扶起,她气呼呼地站起来准备同人理论,结果看清那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竟然是陆砚那个渣男。
而陆砚却比她还气,怒气冲冲地道:“颜溪我真是错看你了,我以前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歹毒的女人!你上次明明答应我,退婚后不再纠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颜溪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火呢,听到他的话,怒怼道:“你丫的有病吧!狂犬病犯了就去打疫苗,少跟我在这大小叫,把我害得
跌倒了你还有理了!”
陆砚气的脸红脖子粗,用手指着颜溪:“你果然是这幅德行,你跟小棠吵嘴也就罢了,可你为啥要把推到粪坑里,你这种女人果然就只配跟那死瘸子在一起!”
“我现在终于相信我妈说的话,要是娶了你这种女人,会倒霉八辈子!”
颜溪下意识就要反驳,不过她很快想起了什么。
等等,沈小棠被人推进粪坑了?
她忽然想起昨晚纪辞深出去了很久,难道那时他是出去给自己报仇的?
如果真是可真是太爽了!联想到那画面她忍不住乐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这很符合纪辞深睚眦必报的性格。
她双手环在胸前,冷笑:“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你看不起瘸子?你长这么大是不是没照过镜子?瘸子只是身残,不像某些垃圾有手有脚还要花女人的钱,我看这种志残的人还不如瘸子,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一个身残志坚的人?你配吗?”
陆砚气的浑身发抖,认识这么久,他竟是不知胖丫头的嘴皮子何时这么厉害了!
他嘴角肌肉快速地抽搐了下,额角青筋暴起。
“闭嘴!毒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