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瞪大了眼睛,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看着她一脸迷茫,纪辞深忽然冷笑道:“半年前,公社门口,想起来了吗颜大小姐!”
颜溪顿时愣住,脑袋里“嗡”地一下炸响,涌入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半年前,原主和好姐妹孙芊芊路过公社门口,孙芊芊是典型的颜控,看到刚好下工的纪辞深,就随口说了句:“其实单论长相的话,纪知青比陆砚还帅,就是可惜是个瘸子!”
本是一句客观的评价,但听在恋爱脑原主的耳朵里,就觉得自己心上人受到了侮辱。
立刻反驳道:“且,就他怎么有资格和陆砚比,他连陆砚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哪料到纪辞深东西忘了拿,去而复返,刚好就听到了。
颜溪深吸一口气,原主这嘴巴真是太损了,怎么能往人伤口上戳呢,她看着纪辞深冷冽的眼神,心里一阵哀嚎。
她真是个倒霉的背锅侠啊!
“那个,纪知青,有话好说别冲动,误会,这肯定是误会!”
看着男人愈发难看的脸色,颜溪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一言不合就掐涂脖
子,这男人不会是个疯批吧!
纪辞深看着眼前女人小脸苍白,眼神瑟缩,嘴角勾了一抹讥讽的笑。
“哦?那么,颜大小姐三番五次来砸我的门,给我锅里放老鼠屎,也是误会?”
啥?
颜溪感觉自己舌头都没法捋直了,刚要为自己辩解,可想到原主的处事作风,瞬间就没了底气。
与此同时,又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原来原主在听到村里很多女知青夸赞纪辞深长得比陆砚帅时,心里顿时不平衡,她一连半个月都跑去砸纪辞深的窗子,大半夜不睡觉还扮鬼吓人家。
更过分的是,原主还觉得没玩够,竟然趁着纪辞深出去洗菜的功夫,把老鼠屎投到了人家的锅里。
这。原主这人品真是一言难尽啊。
特别是对上纪辞深的眼睛,颜溪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似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般。
她觉得这次要玩完了,以原主做的这些光荣事迹,是个人都会恨死她吧。
难怪开始纪辞深那么快答应结婚,她觉得他的表情很古怪,原来这男人是要跟他结婚了,然后好好报仇!
好一个腹黑的男人!
想起这个颜溪就使劲吞了吞口水,讨好地笑道:“纪,纪辞深,以前的事的确是我混蛋,可是那也是事出有因啊!”
纪辞深已没有耐心再听她瞎扯,厌恶地扬了扬眉,手上动作忽然加重。
“咳咳!”
颜溪只觉胸腔里憋得难受极了,像是要炸开一样,她忙用双手去掰,可是挣扎了半天却是无济于事。
疯子,果真是疯子,再这么下去她绝对死定了。
她忽然灵机一动,咬牙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呵!”疯子冷笑一声,就在颜溪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忽然松开手。
颜溪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大口的呼吸着,直到胸腔里那股憋闷感消失,她整个人意识才清醒。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没想到封自己竟然慢悠悠地在她身旁蹲下。
颜溪看到他扬手,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以前就很喜欢你。只是你每次待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所以我为了寻求心理平衡,才假装喜欢陆砚,而我之所以贬
损你,就是因为想引起你的注意!”
怕疯子又动手,所以颜溪抢在他前面为自己争取机会,至于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此刻苟命最要紧。
况且女孩子嘛就要能屈能伸,给自己做了饭心理建设后,颜溪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扯道。
果然听到她的话,纪辞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嘴角抽了抽:“颜溪,你当我会信你的鬼话?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人头猪脑!”
颜溪皱眉,这疯子果然不好忽悠,她正在琢磨时,却又听见疯子继续说:
“本来你我无冤无仇,倒也相安无事。可你隔三差五地羞辱我,颜溪我得忍耐是有限的!既然你这么看不起瘸子,看来只有让你感同身受,你才能学会尊重别人!”
颜溪还一句话都没说呢,纪辞深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转身就去拿了一把烧火钳。
撸起袖子,拿着那烧火钳就要朝溪腿上敲。
老天!
还真是遇上了疯批!
颜溪心里连连叫苦,慌忙不迭地往外跑,只可惜原主这身子实在太胖了,腿脚根本不利索。
只跑了几步,就被人
一把揪了回来。
纪辞深此刻宛如一个从地狱前来复仇的冷面修罗。
颜溪小心脏扑通狂跳,完了,眼看着那烧火钳就要敲下来,急中生智的她忽然一把抱住了纪辞深的大腿。
“纪辞深,如果你不信那你就打死我吧!我的确喜欢的就是你,只不过我听说你在城里订了婚,所以我之前一时想不通,才故意那样对你,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如果喜欢一个人有错,那你就打吧,我无话可说!”
纪辞深扬在空中的鞭子顿了顿,满脸狐疑,莫非这女人之前真的喜欢他,所以由爱生恨?
毕竟他之前确实跟人订过婚,不过那都是爷爷帮他定下的,虽然他已经退婚了,但这件事极为隐秘,这个女人是如何得知?
颜溪看着纪辞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接受原主的记忆是被动式的,必须提起或者碰到相关人物才能想起来。
就在刚才纪辞深提起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原主曾经去纪辞深的屋里时,看到了枕头下的日记,于是偷偷拿起来看了一眼,所以才知道纪辞深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