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戏只有那小孩才会玩,年少时候谈对象,豪情万丈,动不动两个人出去单挑。”
“现在了?你们现在已经三十几岁的人了,干这种事情。”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干事情之前。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孩子。”
“你觉得合适吗?万一出事了,你的家人由谁来负责?”
“这件事情就值得,你为此搭上自己,搭上你的家人的幸福生活吗?”
其中一个男人微微低下了头,许墨慢慢走过去:“都把刀子放下,坐下说。”
“晒着这么大的太阳,站在这里不嫌累吗?”
见那个男人双手微微垂在身侧,许墨走慢慢走过去。
“我给你们说,这人啊,只有活着,才是最大的事!”
“除了这件事,没有任何事情能值得你去和人拼命。”
“来,把刀子给我。”说着许默伸过手去,拿下了男人手里的刀子。
另一个男人见状,狠狠瞪着她。
许墨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听说你们在这里唠了很久了,早上没吃东西吧?”
“要么就下去。我让人备上一桌酒菜,你们好好说。”
“如果还是说不明白,那你们就另外再找个地方去商谈。”
“但是这里是我的地盘,既然我来了,我就不能看着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那个女人突然跑过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哪里来的臭婊子?”
“我们的事还没完,你来插一脚。”
许墨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抬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舌头在里面转了一个圈。
看得站在下面的几个保安,都倒吸一口凉气。
许墨转过身,看着女人,问她:“这两个人是你什么人?”
对面拿刀的男人,见她语气严厉,瞪大了眼睛说道:“关你什么事?”
许墨提高了嗓门:“我告诉过你们几次了?事情是不关我的事,我也懒得管你们这点破事。”
“要闹你们去别处闹,不要待在我这儿闹。”
“几十岁的人了,干事之前就不多想想吗?跟你们说好话着,听不进去是不是?”
“还有你一个女人,唆使这两个男人,在这儿为你自相残杀。”
“你想过你的孩子吗?你即使豁出去脸面了,不顾及你自己的脸,不顾及你父母的颜面,你也想想你孩子。”
“他以后在人面前,怎么抬起头来?”
“如果这两个男人,谁真的死掉了,另外一个被抓进去了。你落下什么好?”
“你孩子以后面对的,会是别人的流言蜚语,人们看着他会怎么说?同学会怎么说?”
“你以为男人为你自相残杀,就是对你的爱吗?”
女人眼神狠狠地瞪着许墨,不说话。
对面的男人举起手来,用刀子指着许墨:“我们的事轮不到你说话。”
许墨点着头看着他:“好!很好!”
“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有男人气概,是不是?很威武是不是?”
“现在这是法治社会,不是以前的土匪横行的世界。”
“你以为,你拿着刀子杀了人,你就是大王了,你就威武了,是不是?”
“我这人呢,不喜欢动刀子。我喜欢在酒场上说话。”
“咱们这儿的男人,不是酒量都很好吗?想和我说,想和我比。”
“把刀子收起来,咱们下去敞开了喝。谁害怕谁孙子?”
“我告诉你,就我们这片,还没有人能喝过我。”
“要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女人,怎么能管住这里?”
“难道我像你一样拿着刀子,比着他们每个人的脖子,让他们给我干活吗?”
许墨看着他的眼睛,示意他:“来,把刀子放下。往下走,现在……”
也许是那人手困了,鬼使神差的,他居然真的慢慢的放下了举着刀的手。
许墨环视了三人:“走呀。”
最早放下刀的男人,看了他们一眼,率先转身走了。
女人跟在他身后。拿着刀的男人,离他们隔了几步远,也慢慢走了。
许沫这才抬脚跟上。
看着远处的路上,许墨心里很着急:警察怎么还没来呀?
她感觉自己捏着刀的手都酸了。
许墨跟在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三人,生怕出了岔子。
就在顺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提着刀子的男人突然转身。
许墨猝不及防间,吓得停住了脚步,紧接着转身撒腿就往上跑。
那男人两步一个台阶地往上追着。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没办法的许墨,不走寻常路,她跑进草丛中,跑到了山坡边上。
那男人见她退无可退,一脸阴笑地看着她:“你跑呀,你不是能耐吗,你继续跑呀?”
“还没有娘们儿,如此威胁我,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今天就了结了你!”
许墨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你今天就想出了这口恶气,是不是?”
“就想在你女人面前逞个威风。对吗?”
“就想要比人家的老公高上一头。是这样想的吗?”
“好啊,你要了我的命,然后你去坐牢。”
“他们夫妻两个,过他们的好日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那人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就像魔怔了一样,
许墨知道,人一旦成为这样,谁说什么也劝不回来了。
她只是盼望着,警察能快点到来,把他制服。
许墨用余光,看了看左右两侧。
她在想:实在不行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就算摔断腿,总比他杀死了好。
许墨回过头来,打量着面前这人的身高。
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硬碰硬,自己有几分把握?
许墨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她慢慢巡视着,发现就在自己身边不远有几丛薄荷。
许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大哥,我认怂行了吧?”
“我求饶!你要杀要剐,让我先缓缓行吗?让我先坐下歇口气。”
许墨看他没有动作,慢慢退到薄荷跟前坐下来。
然后许墨开始流眼泪,不停地流眼泪。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拔着薄荷,一片一片地往地上扔。
“唉,我死了无所谓,我只是想着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