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许墨久久睡不着。很多事情和记忆里，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那场非典疫情会不会提前到来。
周一早上开晨会，许墨认真的记着笔记，又不懂的地方都做了标记。
中午她留下来值班，正在整理墙角的发财树，一个穿着老布鞋的老人手背在背后走进来了。
许墨忙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着打招呼：“您好。”
老人看她一眼，不吭声，继续背着手往里走，打量着公司。
许墨安静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走了一圈，回到前台，老人径直往出走去。
许墨快走两步,笑着说：“您好。耽误你两分钟，好吗？”
老人站住了，看着她不说话。
许墨忙鞠了一躬，拿着纸笔：“是这样的。我看到您刚才在瓷砖和板材区，停留的时间长一点。请问你是想看这两种材料吗？”
老人打量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许墨说：“你可以详细说一下你的顾虑吗？”
“嗯，是这样的。你对其中几款材料，还是喜欢的吧？”她笑着试探的问。
“如果你是担心价格，我们可以商量的。质量和施工，完全不用害怕。”
“是这样的，公司已经成立了18年了。我们的工人都是经过严格培训和管理的。后续也有质保和完整的售后体系。”
老人指了指里面：“普利斯灰色那款，你给我说说。”
许墨伸手指引，领着他又走回去：“这款瓷砖，是半个月前上的新品。规格是600*1200的，突破了市场上常规的600和800的尺寸。”
“请问您是打算用在哪里呢？”许墨问着，边说边在纸上记着。
老爷子摸着瓷砖：“客厅。”
许墨继续给他讲了这个瓷砖的厚度，并推荐了另外两种。
外面有人进来了，许墨准备出去，听着脚步声进来了。
她探着头，看到方程进来了：“方经理。”
方程点点头：“许墨，又在学习呀。吃了吗？去吃饭吧！”
说着往里走着，就看到老人正在看墙上的瓷砖。
他停下脚步，看许墨，许墨笑着点点头。
方程比了个“加油”的姿势，许墨耸了耸肩膀，着急的比了个“你来”的手势。
方程摆摆手，向前走去。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的许墨，掏空了自己所学，给老人从材料的本质，到老人房子风格，以及价格和施工，各方面做了详细的介绍和对比。
老人临走之前，许墨把手里写的笔记复印了一份，交给他：“老叔，你把这个拿上。不管你看谁家的材料，都能用得上。”
老人接过来，看着上面详细的尺寸和各种注意事项，以及详细对比的优缺点都有。
他装在口袋里，手背在背后走了。
看着人走远了，许墨转过身来，就看到方程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她一耸肩，双手一摊，嘴一撇：“黄了。”
方程伸手：“拿来。”
许墨把笔记本递过去，他细细看了：“嗯，记得不错。”
还给许墨，他笑着说：“进步很快，别丧气。保持这个干劲儿，继续。”
许墨苦笑着：“就剩下这傻劲儿了。”
方程笑着：“傻有傻的好处。哈哈，别忘了你的豪言壮志！”
许墨跺跺脚：“方经理，你快回办公室休息吧。别再打趣我了。”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方程笑着回办公室去了。
每天下午下班后，许墨吃过饭就去杨振天家看阳阳了。
她每天给阳阳按摩穴位，又做了药草香囊，给她放在卧室。
周五早上，许墨上班路上踩上软软的一坨。低下头就看到一坨狗屎，她皱着眉头，慢慢挪开脚。
“哎，难道我要走狗屎运了吗？”许墨摇头叹道。
又急匆匆的跑回家换了鞋，才去上班。
中午，许墨正在方程办公室里请教问题，被人着急叫走了：“许墨，前台有人来找你。”
许墨放下资料，忙跟着出来，边走边问来人：“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多的话也不说，带着几个人，就在前台。”嘴里说着话，脚下一点不减速。
许墨小跑着跟在后面，转过回廊，就看到前台站着几个人。
她快步走过去：“您好，我是许墨。请问你们是？”
“那天看的材料，给我备货。”椅子上老人开口了。
许墨走过去笑了：“老叔，是你呀。”
他站起来：“就那天看的普利斯灰色砖，还有板材，另外的辅料，你看着搭配。”
他一挥手，有人给许墨递过来几张图纸。
“你看看，这些是尺寸。看着给我安排。”老人不苟言笑。
许墨稳住了心神：“老叔，那我出个合同，我们把单价和品种签一下。”
老人点点头：“快办。”
许墨快速的拉过同事：“好姐姐，快帮我打印合同。”
她恭敬的递上合同和笔，老人接过去，看都没看直接签上名字。
起身就走，同事忙拉了拉她：“钱，定金。”
反应过来的许墨忙喊着：“老叔，老叔，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要付定金的。”
老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其中一个人递给她一张名片：“许小姐，这个是老板的名片。你给个账号，公司财务会给你办理材料款的。”
拿着名片的许墨直点头：“哦，哦，好的。”
人走远了，许墨还站在门口呆愣愣的看着。
同事过来看她手里的名片：“让我看看是谁，摆这么大的派头。”
她一字一句的念着：“威远有限公司，赵威。”
“你说是谁？”有人问道。
同事看着许墨手里的名片，又重复一次：“威远公司，赵威呀！”
“天啊，赵威啊，那个很少露面的赵总啊。”
“真的啊？许墨，你捡到宝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都涌过来。
“你这么认识赵总的？”有人问。
看着大家兴奋的围着她，许墨一脸疑惑：“这个老叔很厉害吗？就那天中午来店里看了一圈啊。”
有人摸着额头转圈：“厉，害，吗？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