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是那位小大夫制作的食物?”说到最后,吴起语气都变得不确定了。
这黑乎乎的,说是吃的,都会怀疑有毒吧!
“端上来。”谢生渊皱眉看着新收集的资料,语气淡然的说道。
听着碗碰到桌子的声音,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往嘴里到。
吴起欲言又止中,眼眸满是震惊和佩服。
碗里的药膳并不多,被北棠煮得很是软糯,谢生渊不过几口,便吃干净了。
“嗯?”谢生渊眉尾一扬,看向紧张不已的吴起。
“怪异,不错,可继续。”谢生渊脸色难得暖和了下来,他居然没有将食物给吐出来!
可真是件新鲜事,“查一查,这是北家的谁。”
“此外,送一层礼给北家。”若是之后的食物也可下口,他不介意庇佑村里北家。
“喏。”
吴起神色恍惚的从房间退出来,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做出奇怪食物的北棠厉害,还是面不改色吃完还想要的老大更胜一筹。
总之,北棠的药膳得了认可,这对谁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然而这个结果北棠一行人并不知晓,她们提前离开了谢家。
“棠儿……”北知南越想越觉得不靠谱,有些不安的唤道。
“放心吧,这可是妹妹我梦中高人所授的!”北棠闭着眼睛就知道三哥想着什么,满脸不在乎的安慰着,看着就不靠谱极了。
“……”
北知南抿了抿唇,他不敢放心啊!
之前在村里,更多的也就是治治受了外伤的村民们,关于这厌食闻所未闻的病情,以及从未见过的治疗方式,都让人无法安心。
面对明晃晃的不信任,北棠眼睛一转,突然眉眼弯弯,“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如何赌?”
“三日后,若是谢家派人来寻我,则表明我的治疗方案没问题。”北棠摸了摸下巴,提出自己的根本目的,“若是我成功了,日后相关的事情,三哥要无条件支持我的主意。”
北知南警惕的看了一眼笑得像狐狸一般的北棠,翘了翘嘴唇:“既然如此,我赌谢家会派人寻你。”
说完,姿态高傲的瞟了一眼北棠,跨步往北家方向走。
“……”北棠反应了一会儿,咧了咧嘴往前扑去,口中依依不饶的叫道:“三哥,你居然耍我!”
无论是她的治疗效果好不好,谢家都可能会来寻她!又何来的赌局之分?
“哪有?你不也是如此打算的吗?”北知南不停叫屈,心里对变得开朗许多的小妹很是欣慰,他还担心了许久,生怕小妹会因为婚姻之事,郁郁寡欢。
如今,甚好。
兄妹二人笑着戏耍了一路,回到北家时,感到莫名的气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轻了动作,悄悄往里走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北知许怒气冲冲的声音突兀的传了出来,“我要去找武馆师傅,为二弟讨个公道!”
“站住!讨公道?如何讨?凭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气吗?!”北以君喝了一声,制止道。
“那就这般忍下吗?我的儿啊!”白氏凄凉的哭诉道,让屋里正在争执的两个男丁瞬间沉默了下来。
站在外面偷听的北棠和北知南,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起冲进了屋内。
引入眼帘的便是无力的躺在床上的二哥北知秋,其中整右边的一条大腿,都被厚厚的绷带紧紧绕住,在此期间,血迹也隐隐的透露出来,看起来伤势不轻。
“这是怎么了?”北知南满脸的震惊和伤心。
北棠下意识跑到二哥身旁,认真把了下脉后,又利索的检查了下其右腿。
“受了内伤,腿部受外力骨折,根据分析,极可能是被棒棍敲打造成。”北棠眨了眨眼眸,冷静的说出北知秋的情况。
“不过还好,救治时间及时,好好修养三个月左右,便能恢复。”北棠说结论的时候,自己也松了口气,所幸事态没有到严重的地步。
“给我打一些热水,还有把我小箱子拿过来,这个包扎止血没有做到位,我需要重新包扎下。”说完,北棠就开始动手拆卸绷带了。
北家人傻了眼,一个个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呆呆的看着手脚麻利的北棠。
“嗯?”没感到动静,北棠冷冷的回眸。
北知南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箱拿过来。
有一个人动,剩下的人也开始动了,端热水的端热水、拿绷带的拿绷带。
然后,都静静的看着北棠一个人处理伤口,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迷茫而又怪异的气氛。
“好了,接下来每日换药,好好休息……你们干嘛?!”北棠摸了把额头的汗,二哥腿部伤势太重了,正叮嘱着,就对上了众人的视线,吓得差点骂出一句国粹,无奈的问道。
“那个,棠儿,你会医术?”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白氏主动站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秋儿真的会痊愈吗?”
眼里满是震惊和相信又不敢信的情绪,北棠不知道为什么,看的有些鼻酸。
“当然啦,不信可以问问三哥,他是看着我给别人治疗的。”
北棠将锅甩给三哥后,神色认真严肃的承诺着:“至于二哥的伤,是有很大概率会痊愈的,不过条件是按照我的方法来。”
“好……那太好了。”白氏捂着嘴,眼里流着泪,自从大夫说二郎的腿疾会伴随终身,她整颗心都是痛的,如今有了一丝期翼,容不得她不信!
“没事的,父亲,刚刚你们在屋里说什么讨公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北棠将目光放在情绪内敛的北以君身上,疑惑的歪了歪头。
北以君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之前因情绪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无力的回复:“是你二哥学武的武馆里的学徒打的。”
“具体原因不清楚,二郎是被人抬着送回来的。”至于送回来的人语气多有挑衅,话里话外是二郎活该,就不需要重复了。
“是为父无能,不能为二郎讨公道。”北以君闭了闭眼,掩住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痛苦。
作为一家之主,却不能为受伤的孩子讨公道……
“不怪父亲!是儿子的错,害父母担心了。”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北以君愧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