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淡黄色的月光将整个大地朦胧地笼罩着。
林曼丽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盘起,梳的一丝不苟。待珍贵的小瓷瓶的胭脂将嫩唇染红,精致的妆容算是大功告成。
镜子里的她柳眉杏眼,美人迟暮,风韵犹存,她裹上深棕色貂绒披肩,迈着从容的步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几年季家明面上是老爷子管家,可是某人的势力却渐渐大了起来,甚至快要只手遮天。
“这一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几经思考,林曼丽把车停在了隐蔽处,在手机上输入了记忆深处,无比熟悉的一串数字。
电话接通,她率先平静的开口,“老地方,我们见一面。”
然后不等对方意见,便又快速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反唇讥笑,“这么久,你终于舍得主动联系我了!”
这外面黑灯瞎火的,着实让人容易浮想联翩。
说完,他拿起外套也出了门。
郊外海边一处隐蔽性能超强的独门别院内。
林曼丽一进别墅大门,正打算开灯,就被一个身材雄壮的男人从身后抱住,吓的她花容失色。
“别动!”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
男人凑近她的白皙光嫩的颈子,贪婪地吸了吸。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馨香又迷人。
林曼丽感受到男人手下的力道地在不断收紧,紧得都快要将她箍的喘不过气来。
“别……”
后面还有两个字卡在了喉咙。
即使林曼丽和季天宇每天都住在同个宅院里,可是他们的距离依旧如银河般遥远。
“想不想我?”
男人喑哑着烟嗓,不自觉地将头埋得更深了。
直到他察觉到怀里女人的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这次选择放开手。
打开灯。
有些事情毕竟是不能在光下做得。
视线复明,林曼丽立马恢复神色,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男人看着女人,眼中也不再含有一丝柔情,恢复了一如莫测的高深。
“说吧,大晚上地把我约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我弟弟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
“老……婆。”
男人微眯着他危险的双眸。
一字一句都是言辞犀利,无时无刻地在警醒着他们二人如今的身份,楚河汉界分明。
林曼丽独自站着,很是拘谨,顿了顿,开始直奔主题。
“婵娟她人呢?”
反倒是男人凭借昔日熟悉的感觉,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沙发上,掏出打火机,抽了支烟。
关节分明的粗粝二指,夹着一根“华子”,随意搭在茶几的烟灰缸旁,尽显慵懒,从头到尾没抬头看林曼丽一眼。
“你快告诉我,婵娟的下落!”
见男人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林曼丽语气更加急切。
“他季天城女儿的下落,我怎么会知道?”
过了半晌,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但他的话,赵雅清显然是不太相信的,她不断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也是我的女儿!”
作为一个母亲,此刻林曼丽的心里只剩担忧。
但这个林曼丽一开口,就不是男人耳朵里想要听到的内容,男人转瞬即怒,提高音量。
“可她不是我的女儿!林曼丽,你去找她亲爹要人去啊,在我这里发的什么疯?”
见男人发怒,林曼丽也不好逼太紧,
“那你跟我保证,婵娟的失踪绝对跟你无关。”
男人站起身,与之对视,
“你瞧瞧你一进来,你张口闭口就是你的女儿,你还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找过我吗?”
林曼丽总是为了别的人,和别的事来找他和求他,这让男人很不爽。
“三天后,就是股东大会,婵娟失踪,谁获利最大,还用我说么?”
林曼丽继续激怒着面前的男人。
“我告诉你,最好祈祷婵娟能平安无事,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林曼丽,就打算拎包走人。
男人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拉住林曼丽的手腕,右手顺带锁上了门。
“林曼丽,你慢着!”
男人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吼出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想给我打电话就打电话,想拉黑就拉黑,想挂就挂!”
“你以为你是谁呀?”
男人眼眶微红,不再隐忍。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留在这里除了浪费时间,是能让婵娟立刻回来,还是扭转公司此刻混乱不堪的形势?”
林曼丽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
男人深吸一口烟,用手直接掐断了还在冒着星星之火的烟头,将滚烫的温度置若旁闻。
“求我,或许我心情好,能把股东大会召开的时间再延长一个星期,多给你点时间喘口气。”
林曼丽为了守护整个季家的和睦,哪怕只要能多一线希望,认命地开口,
“我求你,我求求你,行了么?”
“哈哈哈哈——”
男人突然就笑了起来,癫狂不已。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求我?”
“林家的千金大姐?我弟弟季天城的妻子?还是之前大学里没课跟我一起外出劳务过的情分?”
接着他又凑近,朝着林曼丽精致的妆容,吐了一口白雾。
浓浓的烟雾缭绕,呛人不已。
林曼丽被他羞辱的哑口无言,句句如针尖扎在心窝处。
“我……”
后面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求人得拿出个诚意来。你说呢?”
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不断地徘徊。
林曼丽明白他的意思,索性两眼一闭,慢慢地将自己的披肩往下拉。
紧身的旗袍,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勾勒出来,一点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林曼丽身为季家的大夫人,骨子里天生的清高,此刻却自轻自贱的模样,并没有让男人心生欢喜。
“你还以为自己有年轻时的资本,半老徐娘,这也配当成你的筹码?”
男人嘲讽的话语,难听至极,林曼丽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全身软弱无力。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何必拐弯抹角。”
看到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和别的男人的孩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男人怒不可遏,嫉妒地发狂。
“啪嗒——”
某种金属物品从皮质的带子上脱离,连带着亚麻布料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