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上,裴韵然看到了大学暗恋的男神时晏修。
他依旧是那么耀眼,身姿挺拔,俊美无俦,身边围绕着一群人,众星捧月的既视感。
也许是裴韵然的眼神过于炽热,被大学闺蜜孔祥娜看出了端倪,“韵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时晏修还是念念不忘啊?”
裴韵然收回眼神,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看看还不行么?”
孔祥娜眼里满是心疼,“就只是看看么?这么多年,你没嫁,他没娶,不正好凑成一对。”
裴韵然笑着摇头自嘲,“凑什么啊,人老珠黄的,眼看着我都要绝经了,我就别上去剥夺人家绵延子嗣的权利了。”
孔祥娜诚心建议,“你俩都那么有钱,现在生殖医学这么成熟,做试管婴儿呗,还能一次怀俩,龙凤胎一步到位。”
裴韵然挑眉,继续自黑,“试管婴儿?就算是他的精子优质,我现在的卵子就是个次品,优劣结合的产物必定会被淘汰。”
刚喝了一口酒的孔祥娜赶忙咽下去,蹙眉道:“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裴韵然似是想到什么,突然低下头看着杯中酒,“我还能说什么,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身体渐渐衰老、没有感情,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不能跨越的白月光。”
听到这话孔祥娜的神情也随之黯淡下去,时晏修这么多年一直未婚,听说好像是在等国外的白月光。
不过,孔祥娜又觉得如果时晏修真心爱白月光,早就去国外把人娶回来了,所以觉得闺蜜还是有机会,“他等白月光的事都是听别人传说,不一定是真的,再说他那个白月光不是远在国外么?”
“这你就消息不灵通了吧?”裴韵然喝掉杯中最后一口红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是涩中回甘,她觉这甜中带着酸,“他的白月光年前一个月刚回来,目前就在他的公司就职,好像还是副总经理的级别。”
孔祥娜不想裴韵然心里太难受,故意强调,“那也不能和你这个公司掌舵人比吧,你身价十几亿,她能比的了么?”
“有些遗憾,是钱不能比的。”许是酒上了头,裴韵然笑得柔媚,眉眼间都染满风情。
明眸善睐,胭脂红唇,高挑纤细,曲线撩人,根本看不出这么美丽的女子已过不惑之年了。
就连孔祥娜都看得痴迷,她觉得自己若是时晏修,早就拜倒在裴韵然的石榴裙下了。
今天这红酒的味道特别好,涩中回甘,韵然一口气喝了至少有半杯量的红酒,头有点晕。
望着觥筹交错、早已经喝成一片的同学,裴韵然拍了拍好闺蜜的肩头,“祥娜,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一起去吧!”孔祥娜觉着裴韵然的状态不对,说着,立马放下酒杯,准备和裴韵然一起去,没想到突然有个男同学走过来抓着她的胳膊要求一起喝一杯。
裴韵然见状,不好破坏了同学欢聚的气氛,推了推孔祥娜的胳膊说,“不用,你和大学同学好好聊聊,我一会就回来了。”
看着不准备撒手的男同学,孔祥娜知道此刻是躲不开一杯酒了,于是说:“那你快点回来。”
男同学也笑着说:“韵然,你快点回来,下一轮咱俩喝。”
裴韵然微笑点头,随即出了包间,但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去了这层的露天阳台。
她想出来透透气,看着颀长俊美的时晏修,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刻下印记,反而勾起了裴韵然对大学那段时光的回忆,胸口有些发闷。
裴韵然穿了一字肩的红色长裙,凉风吹过她冷白色的锁骨,有些冷,她抱臂看着满天繁星。
一道流星划过天空,裴韵然红唇微启,语气有些嘲讽意味,“居然还有流星。”
大一那年冬天,双子座下流星雨,天黑后抬眼便可见流星划过,都说对着流星许愿,心愿可成。
于是她就站在宿舍楼的顶层,对着不断滑落的流星,一遍遍地许下:“愿时晏修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人。”
可笑的是,即便是直到毕业,她和时晏修连说话的次数都没有她那晚许愿的次数多。进入社会,工作后,即便在职场中见面,他们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是不是当初许愿的时候少了什么程序呢?才会出现bug。
如果能够重新许一次,她想许:“主动告白成功吧!”以弥补当年的缺憾,毕竟她总是远远地望着众人围绕的时晏修,他怎么会看到自己,并了解自己的内心,来爱上自己呢!
这时,天上居然应景地划过流星,慧尾在空中留下极长的亮光。
裴韵然惊喜地闭眼诚心许愿:“如果能回到过去,让我主动告白时晏修成功,他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人。”
“都已经立秋了,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低醇悦耳,这声音,好像是时晏修。
裴韵然还没来得及转头,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西服,遮挡了凉风。
她转过身体,酒上头的眩晕,恍惚中,她看见了刚才被围绕在同学圈里的风云人物,时晏修。
她这是锦鲤附体,许愿成真了?
时晏修站得很近,她稍微一歪头就能靠在他的肩头。
裴韵然歪着头,笑得明媚,看着那张模糊的俊脸,“时晏修,你知道么?从大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你愿意接受我的表白么?”
“你喝多了。”声音低沉,丝毫没有波澜。
时晏修大一的时候就开始面不改色拒绝表白,沉浸社会这么多年,内心早就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了。裴韵然稳了稳有些晃的身体,自嘲:“是啊,我也只有趁酒醉才敢表白。”
时晏修扶住了裴韵然,似是在哄:“回去吧!”
“回哪儿去啊?”裴韵然知道时晏修说的是回包厢,可她一时迷茫了,回忆如电影倒带般,她哽咽着,声音甜软,“能回到大学时代么?”
酒劲上来,裴韵然在意识陷入黑暗前,好像听到了一声“嗯”,含着一丝宠溺。
再次醒来的时候,裴韵然头痛欲裂,好像是宿醉引发的,她还想再睡一会。
又感到有人用力摇着她的肩头,在小声地说:“韵然,快醒醒,你被点了。”
这声音好像是孔祥娜,裴韵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孔祥娜在和她使眼色让她看前方。
裴韵然发现自己居然趴在教室的长桌子上,这好像是她上大学时上课的阶梯教室,眼神所及之人都是同级的同学。
裴韵然大脑一阵嗡鸣,原来真的会有重生这回事。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耳边传来一句话,
“第九排中间穿白裙子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想问么?”
声音磁性迷人,熟悉而久违,裴韵然猛地看向演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