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坐在主位上,看到云时越这般会说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瞧瞧时越这孩子,多懂事?多有礼貌?咱们白石村,还有哪个年轻男子像他这般有礼貌的?”
“我瞧着这孩子好,跟如画丫头很般配。”
赵如画:“祖母,您是从哪里看出我们般配的?我跟他都没说过话。”
林老太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此刻,赵如画的脑袋里面还在想着,要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
林老太皱眉:“儿女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你爹娘都商量好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哪来那么多话?”
“老大媳妇,回头你好好管教你这个女儿,免得日后嫁人了,不会做人家的媳妇,丢我们赵家的脸。”
赵如画也不高兴了:“这是我的事情,你怪我娘做什么?我娘把我教得很好。”
胡氏一听赵如画这么说,立刻着急了,当下就开口苛责她:“如画,怎么能跟你祖母顶嘴?”
赵如画:“……”她真讨厌这个年代的各种规矩。
胡氏跟赵老爹都是孝顺的人,林老太说话,他们不敢顶撞。
赵如画倒是敢顶撞,但是胡氏跟赵老爹会受人非议。
两人都是要面子里子的,被人非议,就好似要他命一般。
“我能单独跟他说几句话吗?”赵如画不跟林老太对着干了,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有客人在,赵如画不会说难堪的话,让赵老爹跟胡氏没有面子。
她跟云时越的事情,私底下解决算了。
林老太脸色不悦,赵老爹就开口为赵如画说话:“娘,如画有话跟时越说,您看看能不能……”
林老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赵如画冲云时越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好。”
他站起来,非常恭敬有礼貌的跟赵老爹他们点头示意,然后跟赵如画出去了。
赵如画带云时越来到猪圈旁边的拐角处,确定这边没有人过来,她开门见山道:
“云时越,你今天是过来找我算账的吧?”
“那日我是不知道你在那里……再说,大白天的,我怎么知道你脱光光的在那里洗澡?我要是知道你在里面,我会跑过去吗?”
云时越顶着那一张满是疙瘩的脸,两眼幽幽的盯着赵如画,眼神里面带着一些压抑的气息。
赵如画看着云时越的脸,对上他的眼神,心里面有些害怕。
这个男人要是发火的话,会不会杀人灭口?
她跟李鸿运吵架的时候,嘴巴厉害,那也是确定自己性命无忧,才敢那样开口。
真遇到一个厉害的、随时有可能会掐她脖子的人,她还是挺怂的。
云时越还在打量着赵如画,打量到最后,也不知怎么的,眼底居然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我觉得,咱们挺合适。”
云时越开口了。
他的话语里面,少了一些冷漠感。
赵如画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觉得挺合适?
这个男人怕不是疯了?
“云时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说出来。”
“何必为了报复我,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搭上呢?”
“你看我,长得丑,模样黑,又是个老姑娘,估计还是个不能生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娶我还不如娶一个男人呢。”
“把我娶回去了,你不是自己找晦气的嘛!”
“这样,你去跟我祖母说,你不喜欢我,不娶我了。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帮你。”
云时越的两只眼睛又落在赵晚宁的身上:“你为何不自己去说?”
赵如画:“我怕他们骂我。”
云时越眼底闪过一抹笑:“我也怕他们骂我。”
赵如画想爆一句草泥马。
对方这是逗她玩儿呢。
赵如画豁出去了。
她两手叉腰,两眼瞪着云时越:“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时越似乎是在想如何回答赵如画。
想了一会儿,他没回答赵如画的问题,反而说道:“我不嫌你长得黑。”
赵如画的一张脸更加黑了:“你还嫌我黑?老娘不嫌你丑都不错了。”
云时越脸上的肌肉,十分不明显的抽搐了几下。
她不嫌他丑?
他的心情,似乎挺好,眉眼间的神情有些柔和。
他两手背在身后,微微转了身,说道:“除了我,没有人愿意娶你。”
声音很自信,但,依旧没有说他为何要娶赵如画。
赵如画心里面又一团火,差点就喷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长得黑?她不知道自己年纪大?她不知道自己没人愿意娶?
“说得好像有人愿意嫁给你一样。”赵如画回嘴。
云时越似乎毫不在意赵如画说的话。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两年,两年为期,你嫁给我的这两年,我不碰你,两年后咱们和离,我给你十亩农田,以及五十两黄金作为赔偿,你可愿意?”
十亩农田跟五十两黄金做赔偿?
这……
赵如画一脸震惊。
眼前这个满脸疙瘩的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你确定?”赵如画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不是正合她的意吗?
昨日还是前日,她还想着要去哪里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好让胡氏跟赵老爹别为她的婚事操心,
哪里能想到,今天居然有人送上门来了。
天助她也!
赵如画心里面激动,脸上却是极力维持着平静。
云时越道:“确定。”
赵如画得了便宜,但还是要卖一下乖。
“就十亩田?会不会太少了?”
云时越脸色没变:“二十亩,外加一百两黄金。”
赵如画的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大佬。
虽然丑了点,但,就冲着他这一份淡然,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
“你要立字据。”赵如画再添要求。
云时越:“待会儿补上。”
赵如画脸上露出笑容了。
“走,回去商量咱们的婚事。”
说完,赵如画脚步轻松,一脸愉悦的往回走了。
身后,云时越脚步平稳的跟着,眉眼淡然,模样平静,即不喜悦,也不烦躁。好似今日的事情,他早就料定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