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意掩都掩不住，拍拍周如雪的手，“如雪用的是什么水泡的，老身看这味道及其润喉很不一样。”
周如雪不好意思的揪着手帕，脸上一抹红晕：“是如雪早早起来，去收集的露水泡的茶，能得老夫人喜爱，也是这茶水的福气。”
“露水？”老夫人感动的拍拍周如雪的手，叹道：“辛苦你了孩子。”
“不辛苦，这事若是姐姐做起来一定比如雪做的还要好，姐姐你说是么？”周如雪忽然将话题转到周柒暖身上，纯真的笑颜看向周柒暖，似是不经意的询问。
周柒暖动了动唇，“妹妹……”
“你姐姐娇生惯养的，哪会收集露水，你这孩子在外吃那么多的苦呀难为你了。”老夫人似是没有看到周柒暖似的，眼里心里都只要周如雪一个人，拍着她的手，神情感叹。
周清子嗣不多，唯一的嫡女又是和那母亲相似的性子，高傲的不愿低下头颅，老夫人没有享受过孙女的撒娇依赖，这周如雪一来，哪怕一开始相处不愉快，但如今，怕是已经走进了老夫人的心里。
周柒暖抿着唇，漠然的看着眼前这祖孙两个亲昵的样子，眼瞳微暗，福了福身子。“奶奶，暖儿先回雨霖阁了。”
“回去吧。”
周柒暖出了华春堂，身侧的叶子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老夫人也是一时被周如雪迷惑了才……”
这一点事周柒暖无法不承认的一点，周如雪确实比自己会哄人。
“罢了，如果她能让奶奶开心，我又何必去打扰。”周柒暖淡淡的开口，迈开步子回去雨霖阁。
经过花园的两处小道，迎面正好看到了杜月若，那杜月若也瞧见了周柒暖，神色僵了下，随即就福身了：“大小姐。”
“杜姨娘这是要去哪儿？”
“妾身刚刚去了趟厨房，今儿中午侯爷要来秋水院用饭，妾身这是去吩咐一声做点侯爷爱吃的。”杜月若讪讪的笑着，自从前几次自己自作主张对付大夫人和周柒暖，奈何手段不高，总是简单收场，女儿如雪就总是劝诫自己，如今见了周柒暖，这笑也僵硬不笑也不和礼仪，尴尬的很。
上次叶子的事，可谓是给周柒暖一个大大的教训，理和亲都在周如雪这边，加上老夫人的纵容，哪怕周柒暖再是怎么说，叶子也是受定那罚，据说那脸上的伤好几天才好了点。
这么想着，杜月若的目光落到周柒暖身后的叶子身上。
“杜姨娘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看大小姐是刚从华春堂出来吧，那妾身就不饶大小姐回雨霖阁了。”杜月若福身着，正准备离开。
周柒暖的目光随着杜月若的身影，忽而想起了什么，喊道：“杜姨娘，你和妹妹在外受苦那么久，如今回府了也是缘分，杜姨娘在府里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这，都习惯的，多谢大小姐关心。”杜姨娘疑惑的回答着，这周柒暖怎么忽然问这个。
“姨娘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找母亲或是暖儿。”
“多谢大小姐。”
周柒暖淡笑着，忽的担忧的说道：“妹妹在外受了那么多的苦，幸好遇到的都是好人，方才妹妹还提到过的呢，说是和杜姨娘在外头生活的时候遇到了很多能人异士，妹妹还拜了其中一人做了师傅。”
杜月若抬眸看了眼周柒暖，那含笑的眼眸，樱红的唇瓣，如此倾世的佳人，杜月若低下了头，“大小姐，如雪怎么说也是为及笄的女子，这随意拜个师傅可是不合理的，不过如雪倒是跟了一人学了些手艺，不过并没有拜师，多谢大小姐关心如雪。”
“哦，是么。”周柒暖神色未变，“杜姨娘要回秋水院了吧，那便回去吧，暖儿也要回雨霖阁了。”
说罢，周柒暖随着叶子就向着雨霖阁的方向走去，原地的杜月若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想起昨晚上如雪和自己说的话。
昨晚，秋水院
周如雪端了些茶水来进了杜月若的屋子，“娘，尝尝如雪沏的茶。”
杜月若正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听了这话道：“一会的，等娘把珠钗给取了下来再说。”
“娘，若是谁问起你咱
们在外头生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不论她说了什么，你只要回答我在一人身上学了点手艺。”
“为何？”
周如雪拨了拨灯芯，火焰的光照在漆黑的瞳孔上，“只是想少点麻烦而已，娘你听我的就是，不然想你一开始进府那样的作法，咱们迟早得出府！”
落水和衣服的事，杜月若实在考虑不周，但没办法，周如雪和杜月若是拴在一起的母女，她做错了什么，自己也跟着倒霉。
杜月若站在道上，不得不说如雪实在聪明，这都预料到了，不过她学了什么手艺？自己怎么不知道？
周柒暖回了雨霖阁，得了奴才的话，说是威亲王府的柳安媛要来拜访，两人从上次一见后虽说书信联系，但也极少见面，周柒暖差叶子回了话去，接过叶子刚回来一会儿，就听门房说威亲王府的马车在侯府门口了。
“叶子，差人备好糕点茶水，你随我去府门口接柳小姐。”
“是。”
明安侯府门口，柳安媛站在马车边上，一袭蓝纱罗裙，白嫩的手上蜷着手帕
子，细心的人还能瞧见那上头绣的百合花。
瞧见那府门口出现一抹人影，柳安媛扬开唇角，笑道：“哟，咱们大小姐可金贵着，让姐姐好生等了那么久！”
周柒暖走下台阶，随风散着一股薄荷的清香，“柳姐姐可别取笑我，叶子刚回来姐姐就来府上了，妹妹这一口茶水都还喝上呢，要是没准备好糕点给姐姐，姐姐也别怪罪。”
“你呀！”柳安媛点了点周柒暖的鼻子，“罢了，不难为你了，进府吧，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进了雨霖阁，而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华春堂。
这威亲王府的小姐来明安侯府可不是什么小事，杨嬷嬷说了之后，老夫人思量了会，道：“你去送些葡萄过去，再替老身问候一下威亲王夫人。”
“是。”
周如雪垂着老夫人的腿，低着头，发丝遮住了那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雨霖阁
柳安媛进了屋子，四处打量一番，一眼瞧见了那挂在那儿的宫灯，顿时笑开：“这宫灯在我那儿都是藏箱底不拿出来倒是浪费了，送给妹妹可真是明智之举。”
“只不过看着好看便向装饰罢了，姐姐坐下喝茶。”
叶子端上茶盏，便退到了一侧。
柳安媛抿口茶，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周柒暖，肤若凝脂，淡漠如烟，开口道：“我这次来也是有事要和你说，妹妹可听说过些日子的贵女才艺会？”
“贵女才艺会？”周柒暖怔了一瞬，才恍然想起来，每年都会有一次的贵女才艺会，都是未出阁的贵女们比拼才艺的宴会。
而每年的主办人都是不同的，今年则是那魏敏敏。
“姐姐要参加么？”
柳安媛神色不悦了一把，魏敏敏在地儿她看都觉得侮辱了自己的眼睛，但这可是才艺会，不去岂不是向所有人表明她柳安媛怕了魏敏敏么？
“我倒是不想参加，但这宴会岂是我不参加就能不参加的，贵女才艺会，只要是京城未出阁的有品级官员的女儿都必须得参加。”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柳安媛挑了挑眉，问道：“你那庶妹也会去呢！不过她知道这事么，一个从外头进府的野丫头，说不定连才艺都没有吧。”
周柒暖淡笑没有接这话。
“柳姐姐这次来找暖儿为的可是这才艺会的事？”
柳安媛笑开了，上前握住周柒暖的手，“暖儿妹妹，我是希望那日你同我一起去参加，你也知道我和那魏敏敏向来不和，若是我独自一人去了，那又是她办的宴会……暖儿妹妹，你我亲密，站在我身边陪我去的我也只想到你了。”
周柒暖抿唇轻笑，抬眸瞧见柳安媛手上的帕子，眸色也柔和了一些，点点头。“好，那日柳姐姐经过明安侯府让马车停一下便是，我与你一同去。”
上次魏敏敏和周如雪的事闹的人尽皆知，魏敏敏进过柳安媛的一阵讽刺，大概也会做些什么，但周柒暖却是没有料到魏敏敏会怎么做。
杨嬷嬷差人送来了水果，新鲜运过来的，柳安媛看着那红色的果子，眼睛
一亮，“这果子威亲王府也不过两斤，暖儿你这儿竟有这么多？”
周柒暖捻起一颗果子送入口中，扬眉笑道：“这是父亲名下的商户为了讨好父亲万里送过来的，柳姐姐若是喜欢吃，等回去的时候带上些回去。”
“柳小姐，老夫人也说柳小姐若喜欢吃便带些回去。”
柳安媛自诩礼仪周到，如此也回道：“那请嬷嬷替安媛多谢老夫人了，家母也常说要来明安侯府看看老夫人，奈何这天气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正是换季的时候，身子不爽便就耽搁了。”
“柳小姐回府了，还请替老夫人问候一下威亲王夫人，改日老夫人得空了再登门拜访。”
“嗯，安媛会的。”
杨嬷嬷又说了些客套话，便也不打扰了，离开了雨霖阁。
事情也说完了，柳安媛和周柒暖闲聊一会儿，吃了些果子，临走时，周柒暖还让叶子收拾了些果子送去了马车上。
“暖儿妹妹，姐姐改日再来拜访。”
周柒暖点点头，站在府门口，看着柳安媛的马车离去，方才回了府，路上叶子问道：“小姐，这事二小姐也不知知道还是不知道，要不要奴婢去通知一声？”
“你去？叶子你不是挺不喜欢二小姐和她身边的丫鬟的么？”
叶子干干的笑了笑，趋步跟在周柒暖身侧：“二小姐是主子，叶子是丫鬟，哪有丫鬟不喜欢主子的，只是这事总归是大事，万一耽搁了，二小姐也不知会怎么说大小姐呢。”
叶子也是明事理的，周柒暖侧头点了点叶子的脑袋，笑道：“逞口舌之快她也不会那么蠢，叶子，待会儿让青兰送话去吧，我还要你去点香呢，哪会让你去传话。”
“是！小姐！”
秋水院，周如雪从华春堂回来，杜月若就将在花园那儿的事告诉了周如雪。
“如雪啊，你是怎么知道大小姐会问这个的？”
周如雪倒不是为了周柒暖，不论任何人问，她只是不希望杜月若说漏嘴而已，自己忽然露出的手艺，若没个说辞，定然会让他人疑心。
“娘，如雪要告诉您一件事。”
周如雪拉着杜月若坐了下来，给杜月若倒了杯茶。
杜月若对周如雪确实疑心，这性格变了一番不说，还总露出陌生的手艺，比如经常给老夫人按摩，杜月若都不知道周如雪有这样的手艺，此时见周如雪要说什么，也紧张起来。
“如雪，你要说什么？”
周如雪握着杜月若的手，神色温柔，“娘，咱们在外漂泊那么久，如雪见娘如此忙于生活，一时心痛，在一小镇上遇见个能人异士，他教了如雪很多，如雪也懂事了，想为您分担，但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杜月若听着一愣一愣的，周如雪见此起身，给杜月若按摩肩膀，那力道恰好，显然不是新手。
“娘这回可得信了吧，我是您的女儿，您不信我信谁呢？”周如雪扬起唇，在杜月若身边柔柔的说着。
杜月若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啊，是啊，如雪可是自己的亲女儿，不信她信谁呢。
周如雪的手法力道都很好，让杜月若舒服的很。
此时外头传来笑丫鬟的传话声，说是雨霖阁的青兰来传话。
周如雪手下的动作微顿，“进来吧。”
门外，青兰走进来，目不斜视，恭敬道：“二小姐，大小姐让奴婢给二小姐传话。”
周如雪松开了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忽然不按摩了杜月若有点怅然若失的，因此看向青兰的目光里也不满了起来。
“姐姐有何事要说？”
青兰不敢抬头，轻声道：“过些日子就是贵女才艺会了，京城未出阁的贵女们都会参加，大小姐让奴婢通知二小姐一声，好做准备。”
“贵女才艺会？”周如雪微蹙眉头，这件事貌似她从书上看到过，南国每年一次的才艺会，为了选出才貌双绝的女子而设立的宴会。
“姐姐除了说这个，可还有说其他的？”
“没有了。”
周如雪沉思一会，让流珠送走青兰，一侧的杜月若心思动了起来，提议道：“如雪，这个可是大好的机会，哪怕不能拔得头筹，
在那群贵女们里展露头角也是一般人得不来的，今后你嫁人加上你的才艺和明安侯府的背景，一定会嫁个好人家！”
杜月若想的极好，那眉眼间的喜意都快溢了出来，然而周如雪却是想了一会儿，淡淡道：“你能想到的，周柒暖和大夫人也一定会能想到。”
“也对。”杜月若纠结着眉头，忽然道：“如雪啊，你说的那个能人异士，有没有教你什么才艺？”
杜月若幼时家道中落，这才艺也都半吊子自然教不了周如雪好的。
周如雪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敛下的眸子里一片诡异莫测。“自然教了的，娘你还不相信女儿么？”
“相信！娘亲当然相信！”杜月若笑的眯起了眼睛，“如雪你得好好准备，一定要压住周柒暖！”杜月若如今在侯府算是得宠，但大夫人那副不争不抢的样子着实让杜月若气人，感觉得到的宠爱也像是别人施舍来的，若是如雪压住了她的女儿周柒暖，看她还怎么平得下去！
贵女才艺会，如若在这上头拔了头筹甚至还能得皇上召见，指不定今后就能被指给哪个王公贵族。
虽说府上的长辈会操心小辈的婚事，但哪比得皇上亲自赐婚呢，一时京城里再次掀起了波澜，而明安侯府里也掀起了一阵争宠的波澜。
杜月若是姨娘，最近也很受宠，但因着周如雪的叮嘱，不算计大夫人和大小姐，但争宠这种事，那可是侯爷的心意所向了。
“侯爷今儿累了，已经在秋水院歇下了，若是此时去了风吟阁，怕是会惊醒侯爷，这其中罪责，可不是妾身能担得起的。”
杜月若站在秋水院的门口，眉梢得意的看着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绿袖，虽说上次没扳倒大夫人，但怎么说也让她失了一个陪嫁丫鬟。
“姨娘，可是大夫人说外地来了信件，需要侯爷过目。”绿袖低着头，始终恭敬着。
“信件？”杜姨娘拢了拢袖子，随手捋着额角的发丝，抬眸看着那黑幕一般的天空，“这都大晚上的了，大夫人若是想求侯爷去风吟院，也不必用这法子，再重要的信件也比不得侯爷休息重要，绿袖姑娘你说是么？”
绿袖一时为难，这问题说是，那自己来这秋水院干嘛，说不是，那岂不是对侯爷不敬么？
杜姨娘嘴角一丝得意，打了个哈欠，“绿袖姑娘还是回去吧，妾身还得回屋伺候侯爷呢。”说罢，转身便回了屋子。
风吟院
杨舒雅听着绿袖的回话，原本对杜姨娘不加重视的心也越发担忧起来，虽说她相信侯爷不会像其他富家一样宠妾灭妻，但杜姨娘如此嚣张霸宠，自己行事也为难很多。
“本夫人跟随侯爷虽学过一些商道，但有些事还是看不懂的，若是以往这信件拿给侯爷，不论什么事侯爷可都会以这个为先的……”杨舒雅手里捏着那白色的信封，眉目沉沉。
明安侯手下商户众多，虽说明安侯以冷面将军闻名天下，但自从先皇逝去后，天下暂时太平，明安侯极少出征，倒是接触起商道来，虽说士农工商，有人觉得明安侯这是自甘堕落，但有些明智的却觉得这是如今明哲保身的好法子，尤其现今的皇上生性多疑，喜怒不定，这作法也算向皇上表明心迹了。
一大早，杨舒雅便差人守候在秋水院的门口，只等着侯爷一出院子就把信件交给他。
杜月若听了下人的回话，正在给侯爷穿戴衣服，葱葱玉指灵巧鲜活，虽说已生了女儿，但眉目间风韵还在。
“其实，妾身有件事得和侯爷您说说。”
“说吧。”
、周清接过茶水漱口，洗了脸，一侧的杜月若抿着唇似是有点自责：“昨儿大半夜的，风吟院忽然来人说要请侯爷去风吟院，但那时候侯爷您已经累了歇息了，妾身想着侯爷您白日劳累，晚上可得休息好才是，便自作主张回了风吟院，如今想来，也不知大夫人有什么要紧的事，万一耽误了那真是妾身的罪过了。”说着，还打量周清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心下放松。
“既然如此，过会本侯去趟风吟院。”
杜月若点点头，柔柔提议道：“侯爷要不用完早饭再走？妾身今儿做了
清粥，听闻侯爷近日略有些上火，这清粥倒也淡口。”
周清停下迈出去的步子，静静的看着杜月若那期待的脸，点点头，“如此也好。”
在秋水院等候的丫鬟等了好一会儿，眼见着早饭时间都要过了，周清才从屋子里出来，瞧见那丫鬟，认识是风吟院的小丫鬟，当即也知道她的来意了。
“月若已经和本侯说过了，走吧，去风吟院。”
那小丫鬟疑惑的点点头，跟在周清的身后去了风吟院。
雨霖阁
周柒暖正在用早饭，身侧的叶子替周柒暖舀着粥，一时屋子里满是粥香味。
青兰走进了屋子，“大小姐，大夫人请您去一趟风吟院。”
“母亲？”周柒暖放下勺子，“可知是什么事？”
“奴婢不知。”
周柒暖抹了抹嘴，起身，“叶子，随我去风吟院。”
风吟院，周柒暖一踏进屋子，就瞧见了杨舒雅坐在桌旁用着早饭，一大桌子的看着很是丰盛，而杨舒雅的一侧，摆着一双筷子和碗，只是却干干净净的眉眼动过，周柒暖眉心微跳，忽而笑开来了：“母亲可是来喊暖儿一起用早饭的？这不，连碗筷都准备好了。”
“这是侯爷的，可是他已经在秋水院用过的。”杨舒雅放下筷子，眼眸中隐隐有些愁虑。
周柒暖笑意不变，朝着旁边伺候的丫鬟们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她们福身行礼便出了屋子，叶子也福身行礼下去了。
“母亲，父亲是否和你说了什么？”
杨舒雅面色微变，摇摇头，这事她怎么说得出口，杨舒雅把信件递给周清，临走时问周清是否留下用早膳，他却道在秋水院用过了，还说杜月若也是担忧他为他着想，昨晚的事要杨舒雅不要怪罪杜月若。
到底是女人，有些事也不得不在意。
“暖儿，过几日参加贵女才艺会，可准备好了？”
“嗯，届时威亲王府的柳姐姐会和暖儿一同去。”
杨舒雅低垂着眸子，手上摩挲着腕间的镯子，轻声道：“你是明安侯府的嫡女，才艺会上，要好好准备，莫让别人以为这明安侯府里只有一个会诗词的才女。”
这话说了，沉默一瞬，空气里的尘埃都分外清晰，周柒暖抬眸静静的看着杨舒雅，她一向对杜姨娘母女虽说不针对，但到底对她们也是看低一等，如今是受了什么打击，居然会如此隐晦的告知周柒暖要在才艺会上狠狠打击周如雪？
“母亲……”周柒暖浅浅笑着，点点头：“暖儿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上次赏花会，周如雪可是在贵女圈子里出了好一阵的风头，虽说最后以笑话收场，但却留下了才女的称号，相反这个在外界总是传言倾城美貌的大小姐，倒是有点比不过了。
回了雨霖阁，正好是裁缝把衣服送来的时候，周柒暖正准备差叶子把衣服收好，就听屋外的下人禀告说晋阳侯府的魏小姐拜访。
别人拜访周柒暖倒是不惊讶，这魏小姐，那晋阳侯府后出了魏敏敏还会有谁，她怎么来了？
“请进来吧。”
魏敏敏一袭淡蓝色纱裙，腰间深色的衣带，挂着玉佩叮当作响，亲切的笑道：“周妹妹，姐姐我没有递牌子就来拜访了，虽说无礼，但还请周妹妹见谅。”
话说着，魏敏敏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周柒暖，却又在心中隐隐生了艳羡和嫉
妒，这女子生成这般的美，哪怕这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魏敏敏心里一番思量，周柒暖却是礼貌的吩咐叶子。
“魏姐姐说笑了，来人，给魏姐姐上茶。”
周柒暖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这魏敏敏突然来访，又是临近贵女才艺会的时候，这如何教人不猜测呢。
果然，喝了两口茶，魏敏敏到底也没忍住，便先开口了道：“周妹妹，不知贵女才艺会的事妹妹听说了没？”
“听说了，这京城未出阁的贵女都会参加。”
魏敏敏点点头，眼眸中闪烁着不定的光泽，“那么周妹妹也该知道，今年的宴会是姐姐操办的，前些日子赏花会的时候姐姐没瞧见妹妹，倒把那周如雪当成是妹妹你了，还闹了好一出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