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狭窄的通道中,突然响起一道洪钟声,宛如惊雷般,横扫四方。
青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难道是有人触犯了门规?”
“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宗门都乱成了一锅粥,很少有执法者从里面出来,居然还有人被抓了出来!”青峰站了起来,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姜明玉的模样,心中暗笑,这小子临走前还说要回去,莫非是被带到了执法塔?
“这个世上,不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会有这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这里!”摇了摇头,清风打开了沉重的大门,手臂发麻,姜明玉走后,清风花了半天时间才将这里打扫干净。
执法塔之外,一座座巍峨的塔顶上,闪烁着璀璨的星辰。
几个挺拔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铁塔外,姜明玉立在月光下,双目如星,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中年男子看着一脸平静的姜明玉,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很想知道!”姜明玉微撇了撇嘴。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死张帆,就是为了进入执法者的地盘?”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嗯!”张悬应了一声。姜明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你也说过,想要进入这执法塔,就必须触犯门规!”
听到姜明玉的话,就连中年男子都忍不住撇了撇嘴,他怎么可能杀得如此理所当然。
“那个西秦的王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进入塔中,还可以躲一躲,以你的修为,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妥协不是一种妥协,而是一种等待时机的选择!”中年男子望着姜明玉,语气诚恳地说道。
姜明玉看着中年男子,道:“你是担心我一时意气用事,与西秦皇子开战吗?”
听到姜明玉的话,看到他平静的神色,中年男子愣了一下。
“早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就已经懂得了忍耐,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姜明玉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这笑容看似胆小,但在姜明玉看来,却是一个可怜人的忍耐。
中年男子看着姜明玉,没有说话,他从姜明玉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稚嫩,却又带着一丝成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变得如此成熟。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寂静。
片刻后,巍峨的红色城墙上,一道道人影浮现而出,当先一人正是林释晨,林释晨目光锐利,死死盯着姜明玉,对着三位执法使躬身一拜:“参见执法使!”
中年男子目光扫过林释晨,沉声道:“闲人免进!”
“我知道,我不会违背门规的!”林释晨立于赤红色的墙壁之前,没有踏出一步,“但我相信,再有几天,我就会踏足此地!”林释晨话音一落,从怀中掏出一张血色的请柬,随手一抛,说道:“我秦国虽然以武艺见长,但也是一个讲究礼节的国家。在秦国之中,任何一位剑客,都会向我发出一份战书,三天之后,我会向你发出一份战书,我会向你发出一份战书!”
说完,林释晨对着三位执法者轻轻一抱拳,便离开了,而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也是连忙离开,就如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月光的照耀下,鲜血淋漓。
姜明玉看也不看那扇沉重的大门一眼,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他要杀你!”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血色告示,转身对姜明玉道:“这场战斗,似乎在所难免!”
“没意思!”姜明玉撇了撇嘴,瞥了一眼那张血淋淋的告示,他有一种前世某个白痴想要在某个女人面前表现一番,然后和她进行一场考试,看谁的成绩更好,姜明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做了。不过,当时他也很兴奋。
咔嚓!沉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从里面冲了出来。
姜明玉走了出去,而青峰则是从大门后走了出来,看到姜明玉,青峰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青风,别来无恙啊!”姜明玉上前一步,看了看周围:“可为什么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而不是那位长老?”
真是久违了!什么叫久别重逢!“你不是说两天前才认识我吗?”青峰看到姜明玉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尴尬,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那天姜明玉说的是什么了。
“萧老还在闭关,我来接他吧。”青峰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从姜明玉来了,自己的安逸日子就到头了,接下来的几天,自己又要忙上忙下了。
“替我向他致意!”姜明玉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青峰。
一条狭窄的长廊上,清风对姜明玉说道:“这才第二天,你就触犯了门规?”
“你还不是说这个世界很扭曲,一句话就能让人打起来。”
姜明玉微眯了眯眼,适应了塔中的光芒,这才睁开眼睛。
“这是第几个了?”青峰一边往前走,一边好奇地问着。
“只有一个!”姜明玉有些惋惜地说道,要不是秦政和林释晨,说不定还有一个名额。但姜明玉对此还是很看好的,只要能多杀一个,他就能再次进入执法塔。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后,我们可能要时常相见了。”青峰看到姜明玉淡定从容的表情,就感觉到,在这淡然之下,隐藏着一头猛兽。
“我同意!”姜明玉赞许的点了点头,穿过清风,打开一楼的大门,走了进去,半响后,一道道凶兽的咆哮声响起,震得整个执法塔都在颤抖。
………………
神山!
听到仆人的话,步韵寒微微皱了皱眉头,声音冷冽,道:“你的意思是,他孤身一人来到璀星广场,在上千外门弟子面前,将一位外门弟子给斩杀了?”
“他被带到了执法塔?”
步韵寒每说一句,眉头就皱的更紧一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昨天还叮嘱他,让他安心修炼,这才几天时间,他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把执法者给惊动了,莫非他以为这执法塔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和父亲说过了吗?”
周围的雾气似乎都变得凝重了起来,柳眉微皱,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那侍女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属下已经禀报了,还没有禀报给小姐。”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老爷说了,我明白了,就让我回去。”仆人压低声音道。
步韵寒闻言,并没有放下心来,而是朝着那座恢弘的大殿走去,远远的,她就看到了站在大殿门口的步惊仙。
“他被执法者带走了。”
步惊仙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着步韵寒微微皱着的眉头,道:“前几天,他都能从执法塔中活下来,这一次,他肯定也能活下来。”
“再过几天,就是宗试了,万一他在执法塔中受了伤,对他的宗试也有很大的影响。”步惊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
“不管怎么说,他出事了,你才是最担心的!”
………………
对于武者来说,提升修为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最为稳妥的方法就是吃妖兽的血肉,或者是服用灵丹,吸收其中的力量,慢慢的凝聚成罡气,达到先天之境。
而姜明玉,则是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的挑战,一次次的爆发,一次次的突破。
同样的,姜明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个方法来换取功点值。
这是一种身法,一种反应,一种剑招。
功点值的暴涨,代表着剑法的熟练度也在暴涨,姜明玉一直在努力修炼。
第一关,又是一头血牛关。
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姜明玉出剑的频率要低很多,但他的命中率却提升了三成,越是往后,想要提升命中率就越是困难,这需要身体的反应速度,所以姜明玉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少的速度刺出一剑。
第二关,是一种猫形的妖兽,姜明玉记得,这是一种名为‘影猫’的怪物,以它的利爪和速度,让很多人头疼不已,当姜明玉进入第二关的时候,只见一片虚幻的影子出现,利爪和牙齿密密麻麻,看起来极为狰狞。
不过姜明玉还是很高兴的,他的速度在影猫的攻击下提升了许多。
第三关,依旧是碧绿色的血蛇妖。
看到这一幕,姜明玉就明白,自己又要开始吃肉了。
不过这一次,姜明玉并没有全力以赴,他只是想让自己消耗掉更多的力量,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的实力提升是最快的。
练功,练功!
姜明玉在这漆黑的塔中,只有一个乐趣,那就是参悟“天外飞仙”,破解“剑痕”。
姜明玉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强着。
姜明玉再熟悉不过,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半步巅峰的门槛。
当这一关过去,便是凝气!
想到这里,姜明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真要是觉得没意思,他不介意在这次的宗考上,再拿出那个碾压众多智障,霸占整个学校排行榜的霸气来一波……
琅琊外宗弟子数以万计,但真正能在这里大放异彩的却是屈指可数。
张帆之死,如惊涛骇浪,姜明玉,这个已经逐渐消失的名字,又重新浮出了人们的视野。
林释晨、姜明玉、秦政,这三个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琅琊宗内,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在这种无聊的日子里,杀人是最好的消遣,“姜明玉胆大包天,竟敢在林师兄的寿宴上大呼小叫,林师兄放出话来,三天后,定要姜明玉血溅五步!”
“这一切都要看姜明玉能不能从那座塔中出来,但姜明玉能从那座塔中出来,可见他的实力非同小可!”
“厉害又怎么样?半步凝气与凝气期之间,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姜明玉丹田被毁,这辈子都不可能凝聚出真气。以林师兄的实力,想要打败他,简直易如反掌。”
那些与林释晨关系不错,又想巴结林释晨的人,经常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不逊,“几个月前,林师兄杀了那么多半步凝气的小人物,又岂会在乎姜明玉一个?”
但更多的人却是异口同声:
“那可不一定,姜明玉昨晚可是硬抗了林师兄一击啊!”
这些人大多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看就是来自贫民区,姜明玉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和姜明玉一样,从这片废墟中走出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但他们的话刚说完,便被一片嘲讽的声音淹没了。
“这还是林师兄手下留情,如果不是林师兄手下留情,姜明玉现在已经死在这里了!”
“凝气修为,击败一个半步凝气,太轻松了!”
整个琅琊外门都沸腾了起来,就连那些平日里只知道争斗的弟子们,也对这一次的比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到林释晨出手了,如果能从这一次比试中看出林释晨的真正实力,对以后的考核也有很大的帮助,想到这里,很多弟子都开始现身,等待着几天后的执法塔开启。
此时此刻,不少人都在为姜明玉默哀,期待着他能在几天后,再一次创造一个奇迹,让他活着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他们就要错失一次精彩的表演了。
一座巍峨的剑塔,矗立在那里,泛着寒光,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站在那里,他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也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
一名身穿白色长衫,剑眉星目,气质儒雅,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面容平静。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在他的腰间还戴着一顶与他的穿着有些不协调的草帽。
微风吹来,书生将草帽戴在了脸上,将手中的书摊开,看也不看那本书,而是看向了楼梯的右侧,“以你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