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竹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诧异,他太淡定了,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他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迷茫,他似乎看到了姜明玉坐在一艘小船上,在惊涛骇浪中,任凭惊涛骇浪如何咆哮,他都能从容前行,那种感觉,是他从未想过的:“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轻易的穿过这座剑阵!”
“小胖子,你很担心吗?”苍月看着面色严肃的武钩,轻咳了一声。
“嗯!”乌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人渣不会有事的!”苍月清丽的容颜说的斩钉截铁,倒是让人不自觉的就相信了几分,“为什么?”
“小轲,大痴,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苍月轻蔑地说道,银牙紧咬,目光死死地盯着姜明玉。
就在这时,当石剑第五次被拔|出|来的时候,姜明玉微微睁开了眼睛,神色平静,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的走上了擂台,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配上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诱惑。
“二号剑台!”那名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男子一愣,旋即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运气真好!”
“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有点本事,难怪可以在李牧、刘东两人的围攻之下,反败为胜!”
“本事?这和战力无关,而是看你的眼光,不过,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他们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什么,更有人在心里嘀咕,姜明玉,会不会步谢林的后尘?
砰!石剑落下,发出一声巨响,好似千万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这一次姜明玉没有闭目,他默默注视着落下的石剑,其中隐隐有一股开山裂石的气势,与之前的破山剑法有几分相似。
砰!鲜血飞溅,所有人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嗖!石剑从地面上拔出,锋利的剑气将姜明玉染血的衣衫吹拂得猎猎作响,但他的身影却是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砰!就在石剑即将斩下的那一刹那,姜明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浑身一僵,“就是现在!”
在石剑拔出地面的瞬间,姜明玉脚下一蹬,身体如同一支利箭,一影惊鸿,在一道道倒吸冷气的目光中,冲了出去。
“操之过急!”那些宗门的弟子,都是微微挑了挑眉,这石剑,仅仅只是落下了三下,而且从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三下的落下,显然比前面两下要多得多。
“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他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姜明玉被石剑洞出一个窟窿,头颅爆裂的场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一袭红袍之上,这一刻,在他们看来,姜明玉就是一只飞蛾,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场自寻死路的战斗,这一幕很短,但却很长。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同情化作了不敢置信,因为姜明玉悬浮在了三号剑台之上,他手中的石剑并没有掉落。
姜明玉回过头来,俯视着下方一张张错愕的面孔,薄唇勾出一丝邪异的笑容,“学得好,学得好,走得好,走得好,走得好!”
姜明玉一个翻身,跳下了擂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上面沾满了粘稠的液体,不知是踩在了一颗心脏上,还是一颗脑袋上,他微微皱眉,“真是让人作呕!”
至于另外一边,则是一片寂静。
“他闯过去了。”中年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想要的结果,并没有发生。
“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苍月傲然一笑,对着吴钩翻了个白眼,傲然道:“看到了吧,妖孽都是有一千多岁的,他们可不是那么好杀的,要不然,你觉得我们宗门的那几个老家伙能活到现在吗?”
尊师重道,这个词在苍月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在她的眼中,这些被无数人敬仰的长老,都是一群老头子。
嗖!吴钩轻叹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剑台。
苍月用余光看了一眼吴钩,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相信,等你上场的时候,你一定会被砸成肉酱!”
吴钩打了个寒战,将希望寄托在了姜明玉身上。
姜明玉点了点头,一边等着剑阵开始,一边数着自己手中的石剑,口中念念有词:“六、八、一!”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吴钩毫不犹豫,当第一座剑台上一片空白后,他便直接跳了上去,相比于姜明玉之前的惊艳,吴钩的每一个动作都吸引着全场的目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在别人看来,能够安然度过这一关,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但对姜明玉而言,这只是小事一桩,而吴钩也是如此,吴钩神情放松,从三号剑台上一跃而下,吐出一口浊气:“我靠,好险,好险,好险,好险!”
姜明玉很感激吴钩对他的完全信任,毕竟一个弄不好,他就会死在这里。
沧月莲步一动,来到了剑台上,对姜明玉道:“你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我的家族可是有三千名女子等着我去享受,你可不能让我死在这里。”
宠爱!姜明玉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心想你可是个仙子啊,能不能别这么没风度。
“3,9,7!”姜明玉面色平静地说道。
修长的身躯微微一动,苍月就像一只蝴蝶,轻飘飘地落在了擂台上,脸上带着一丝轻松,似乎一点都不畏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美丽的身影上,当苍月安全的跳下剑台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人都是有天性的,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美丽被破坏,而苍月的绝世容颜更是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我靠,差点没把我吓死!”一直都是一副淡定从容模样的苍月,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样。
这一前一后的反差,看得姜明玉与吴钩都是目瞪口呆,尼玛,这女人也太能装逼了吧?
看着姜明玉,吴钩,苍岳三人毫发无伤,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尤其是凌竹,更是有些后悔。
“怎么会这样?”疤面男子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这剑阵变得这么简单了?
“难道这个剑阵,比以前更容易施展吗?”一位刀剑阁门人冲了出来,踏上了擂台,半晌后,一阵清脆的骨裂声传来,伴随着一股脑的脑浆迸裂。
如此惨烈的场面,让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各大宗门弟子,吓出一身冷汗。
“凌竹师妹,你要不要出手?”姜明玉看着远处,突然出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凌竹师妹,你要不要通过这一关?”
刹那间,一道道艳羡的视线,纷纷向凌竹投来。
凌竹略施粉黛,绝美的脸蛋上满是惊喜,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口回绝,对方居然又帮了自己一把。
这个时候,凌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的推算,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如果有一点点的偏移,我担心的话。”姜明玉淡淡一笑。
闻言,凌竹柳眉顿时皱了起来,迟疑地望着姜明玉。
可看着苏漓脸上的笑容,凌竹却是鼓起了几分勇气,走上前去,道:“我要试一试!”
姜明玉轻轻点了点头,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一次的阵法。
沧月、吴钩两人看向姜明玉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怀疑,这个人怎么突然就这么善良了?
那名脸上带着一抹阴沉,看着凌竹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嫉妒。
连续三个人都能顺利闯过,就算是他,也必须要说,姜明玉是真的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真是走了狗屎运!”诸宗的数百名弟子,尤其是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弟子,更是后悔不已,“若是我之前对姜明玉好一点,说不定他也会带上我!”
面对一道道不同情绪的眼神,姜明玉视而不答,默默地进行着自己的分析和计算。
姜明玉邪魅般的俊脸微垂,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得许多女弟子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凌竹也是暗自庆幸,尤其是看到姜明玉如此郑重的神情,更是暗自嘀咕:“一定不会出错!”
轰!轰!凌竹心跳加速,只觉过了很久很久,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许多,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之时,耳边传来姜明玉平静的声音:“三,六!”
“一!”姜明玉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
嗖!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如豹子一般窜了出来,眨眼之间便掠过了凌竹,轻盈的落在了第一个剑台上。
众人猝不及防,凌竹失声叫道:“黄民前辈!”
“凌竹师姐,以你的实力,即便是闯过了这座剑阵,进去也是自寻死路,不如,把这个机会送给我吧!”
“而且,以我现在的实力,进去之后,遇到了弃师兄,也可以给他很大的帮助!”
凌竹银牙一咬,听到那疤面少年如此厚颜无耻的辩解,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冷意。
姜明玉看着这一幕,忽然说道:“凌竹师妹,他说得没错,我们还是待在这里吧!”
“走吧!”姜明玉转过身来,对沧月、吴钩点了点头。
“就这么算了?”吴钩瞳孔一缩,恶狠狠的瞪了那名刀疤脸一眼,从刚才开始,他就对这名一直在他耳边唠叨的家伙很是不满。
“大家都是同门,有什么好争的!”姜明玉云轻飘飘的说道,当先迈步,眼神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瘾!”苍月冷冷的看了一眼嚣张的刀疤男,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杀了他,人渣,你太心慈手软了!”
吴钩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三人离开,疤面男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本来还担心自己会激怒姜明玉,到时候肯定会被姜明玉找麻烦,现在看来,姜明玉根本没有理会他。
“被人忽视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我就是喜欢!”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少年咧嘴一笑,然后朝着第二个剑台走去。
果然不出姜明玉所料,第二把石剑在六次落下之后,便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周围的弟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老板,你可真够客气的,要是我,早就拔出刀来,等这家伙过去,我再杀了他!”吴钩没好气地说道。
“小胖子,我们都是读书人,都是在圣人的书上下过功夫的,知道什么叫仁义道德!”
“而且,我和他都是我琅琊派的人,我姜明玉虽然被人看不起,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地位!”
“兄弟情谊,齐心协力,这才是我们立宗的根本!”姜明玉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让吴钩和沧月都是一愣,吴钩更是羞愧难当:“真不知道你这么大度,我还以为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
“混蛋,你在说什么?”苍月嘀咕了一句。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从身后传来,随后便是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
姜明玉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沧月和吴钩不解的回头看去,却见擂台上一片鲜血淋漓,那名刀疤男已经被石剑劈得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森森白骨。
再见。沧月与吴钩看得目瞪口呆,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感觉从他们的后背升起。
“人渣,你还真是心狠手辣。”
姜明玉转过头来,一脸笑意地说道:“世间最残酷的事,就是什么?”
“什么?”乌钩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的希望,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姜明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寒而栗,“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又被人掐灭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很不喜欢!”
“老板,这家伙,被你给阴了!”对于姜明玉的做法,吴钩还是很欣赏的,这可比一剑斩了刀疤少年要痛快多了,吴钩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其他宗门的人,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丝惊恐。
女人的扭动,才是最让人兴奋的,但当他看到凌竹时,吴钩头却是微微一偏,弱弱地说道:“要不是那家伙先动了,这剑台上,死的就是凌竹那个贱人了。”
对吴钩来说,看着自己最好的东西被毁掉,实在是一种残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