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后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都是自家人,又何必自称奴才呢!”
祁宏开了口,“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与贱内并无功名官职,如今能入宫觐见皇后娘娘,都是沾了亲人的光,乃是三生有幸!娘娘慈爱,疼惜家人,但奴才们不敢坏了宫中的规矩!”
“也罢,随你二人吧,都起来吧!”
“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祁宏与陆杰婷这才算起了身!
“承蒙皇上厚爱,本宫被册封为皇后。按照规矩,是要同家人见上一面的,以示皇恩浩荡!这,更是皇后的仅有的殊荣!”
“奴才明白,一切愿听从皇后娘娘安排!”
“秋月,午膳可安排好了?”
“回娘娘的话,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娘娘旨意了!”
“行了,你夫妇二人站着回话也是够累的,就随本宫一起去偏殿进膳吧!”
“奴才祁宏、奴才陆杰婷谢皇后娘娘!”
婉后起了身,由徐姑姑在一旁搀扶着,如今她月份大了,虽也灵巧,但这身子毕竟是沉了。尤其是这两日,她总感觉腰上酸酸的,不觉的就用手撑着自己的后腰部,仪驾偏殿。
其他人倒是不觉得什么,都是日日跟在婉后身旁伺候的,但这祁宏可是有好几年都未曾见过婉后了,想当初匆匆一见,还是自己迎娶陆杰婷第二日回门的时候呢。
他等着婉后起身走的时候,这才敢抬眼去瞧,虽只看了个背影,但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高不可攀、雍容华贵的身姿,祁宏整个人更加的迷恋起来了。
祁宏心想,八岁时的婉后,灵动如坠落凡间的仙子,被册封为贵人时的婉后,娇羞还带着一些稚嫩,现如今她已经成为了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了,遥不可及!但就是这样,祁宏更是痴迷、心心念念了!
陆杰婷看到祁宏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异常的气愤,更多的便是嫉妒了!
陆杰婷狠狠的踩了一下祁宏的脚,提醒他这里是皇宫,那是皇上的女人!
小全子把这些都瞧在了眼里,讽刺的一笑,“二位,请吧,就别愣着了!”
祁宏这才回过神儿来,大步追随着婉后的身影走去,也不管落在后面的陆杰婷了。
婉后落座于正中间,左下手是祁宏,然后便是陆杰婷!
菜已经上齐了,婉后先动了筷子,“想必也都饿了吧,那就都别拘着了。”
这二人才敢拿起筷子来,象征性的夹了口菜,细细地咀嚼了起来。
婉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祁小公子的妾室怀了身孕,这是大喜事。你要好好照看啊!”
祁宏慌忙起身,“回娘娘的话,多谢娘娘惦记,家中一切都好!”
婉后摆了摆手,“坐着回话即可!”
“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
“这从前在侯府的时候,杰婷姐姐是最活泼话多之人,当初父亲大人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呢,叫,叫小麻雀,对,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婉后面上虽是挂着笑,但这眼里全是冰冷的目光!
陆杰婷只想尽早结束这顿午膳,所以一直闷不做声,恨不得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如今皇后点了名字了,看来这相当缩头乌龟也是不能够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我,哦,不对,奴才,奴才这些个日子以来替婆母诵经礼佛还愿,还有些转不过来脑子呢!”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杰婷姐姐的字一定是大有进步了!”
“奴才,奴才愧不敢当!”
“礼佛还愿贵在心诚,看来你婆母对你也一定是相当的满意了,不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交给你去办呢?”
“奴才孝敬婆母、照顾丈夫,都是应当应分的!”
“正巧,本宫这里也有件为了的心愿,不知杰婷姐姐能否帮忙啊!”
“这!”陆杰婷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瞧着高高在上的婉后娘娘,当真是大不相同了。
“启禀皇后娘娘,能为您分忧,是奴才们的荣幸之至,何谈帮忙啊!”
“呵呵,那就好!本宫想着,那淑妃娘娘虽是罪人,但总归是侯府中的女儿,也不好死后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本宫琐事繁杂,在这宫中也多有不便,就劳烦杰婷姐姐手抄《往生经》百遍,给她烧过去,也好早登极乐世界!”
“皇后娘娘当真是慈悲心肠啊,让奴才好生佩服!”
“陆杰婷?”
“奴才遵旨!一定抄经百遍!”
“那这事儿便交给你了!记得每日需沐浴熏香,必得心无杂念啊!”
祁宏拽起陆杰婷的衣袖,快步走到了大殿正中央,双双跪下,“奴才们谨遵皇后旨意!”
婉后由小全子搀扶着,从那皇后的宝座之上走到了祁宏夫妇二人的面前,婉后自上而下看着匍匐跪倒在地的二人,她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一种优越感,一种俾睨天下的意味来。
这祁宏夫妇二人均是双腿跪地,双手平放于地面之上,额头点地的状态,婉后自然而然的便瞧见了陆杰婷那双被藤条打红肿了的双手,她侧过头去,瞧着正在小心伺候着自己的小全子,满意的笑了。
“小全子,今儿个菜不错,本宫那儿有瓶皇帝赏赐下来的好酒,一会儿你去姑姑那拿走吧!”
“奴才谢皇后娘娘赏!”
“你夫妇二人也快起身吧!时候不早了,就退下吧!”
“奴才遵旨!”
祁宏回完话后,他撞着胆子,略抬起点儿头来,这是他与婉后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了,祁宏觉得脸上迎面扑来的一阵阵的香气,那一定是婉后娘娘呼吸带出来的,他不觉的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想把这份独特的香味吸入身体内,乃至全身!
祁宏恍惚了,就如吃醉了酒一般。只知道自己随着一位小太监的步伐一直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随后他便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又迷迷糊糊的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处。
祁宏进到自己的院落之后,便把自己关到了书房内,任谁也不许打扰他。祁宏又把那幅他为之着魔的画像给拿了出来,就这么一直瞧着,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