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康公公说的是极其隐晦的,只说了皇上最近恐怕是政务繁忙,劳累过度了。但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了,最后竟成了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力所不能及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开枝散叶本就是皇上政务之一,现如今这般情形可如何是好呢!
皇上听到了传闻,勃然大怒,现如今虽然说朝政清明,国泰民安,但这件事情要是不能自证清白,唯恐被有心人胡乱猜忌,善加利用,引得朝政动荡不安的。
是夜,皇上便招来了苏贵妃侍寝,第二日皇上又翻了沐贵人的牌子,她嘴大无脑,正是攻破谣言最好的人选!
虽说这件事情在刚见到苗头的时候便被彻底的给熄灭了,也没闹出什么动静来,但这皇帝的心里也是万分的不舒服。
于是便让赵德海私下里暗暗的查访起来。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便查到了康公公的头上。
皇上也不好明着指责他,找准了机会,挑了个毛病,便将这康公公给打了二十大板。
康公公挨了仗刑,趴在床上养伤,总觉得自己挨的这顿揍甚是古怪。他思来想去的,认为还是跟前一阵子皇帝不翻任何妃嫔们的牌子有关系。
康公公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的伤养好后,一定把这件事儿给查个水落石出!
这段时间内,虽说婉嫔被禁了足,但这之后皇帝却是再无任何的旨意,只要婉嫔在位一天,整个侯府便不敢怠慢二夫人他们娘俩。
陆候夫人既占不到任何的便宜,自己的儿子还被那个陆杰青使了好几次的绊子,让侯爷当众给训斥了几次,眼瞅着陆杰青在陆侯爷心中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了,这让陆候夫人怎么能放得下心来呢?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陆候夫人是明白的,只要是没了宫中的那位,就凭那个姓周的和她那个满肚子诡计的儿子能翻出什么浪来?没了依仗,不还是任由自己拿捏吗?
侯爵夫人下定了决心,又请旨进宫探望她那所谓的义妹来了。
老生常谈的话,不过就是让涵贵人抓紧时间动手,尽早了结了那个贱人罢了!
转眼间大年三十就到了,太后的身子骨是越发的不行了,今年连团圆饭都没出来同众妃嫔们一起庆贺。
皇上以太后身体不适为由头,早早的便打发了众位妃嫔们,让她们散去了。
辰妃在承乾宫内企盼着皇上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与她和长公主一起守岁,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皇上的身影。
辰妃娘娘忙叫张友明出去打听一番,原本以为皇上是去了慈宁宫陪着太后了,谁成想,张友明回来报辰妃,晚宴散场后,皇帝便回了养心殿内,在没有出来过。
照常理说,这皇上不应该啊!辰妃心里就犯了嘀咕,又让张友明去康公公那儿瞧瞧,是不是翻了哪位妃嫔的牌子,自己却不知道!
张友明一路小跑着就去找康公公了,没想到,小太监们却说康公公没在,去找赵总管了。
这张友明又小跑着来到了养心殿的附近,谁成想,他却看到了康公公偷偷摸摸的躲在一个石狮子的后面,正鬼鬼祟祟的朝着养心殿内张望呢。
张友明轻踱步来到了康公公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康公公好雅兴啊,这大年三十的,不找个地方舒坦的喝点儿,跑到这养心殿附近来,是做什么呢?”
康公公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承乾宫的首领太监张友明,慌忙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咱们这位赵总管不对劲儿!”
“哦?怎么个不对劲儿法啊!”
这张友明刚问完话,就见着赵总管手中拎了个大食盒,竟然还谨慎地朝着左右瞅了瞅,确定安全,这才走远了。
张友明此刻也知道赵总管一定是有问题的,不说旁的,就这满宫上下的奴才们哪个不是供他使唤的,还用得着他亲自拎着个食盒吗?
康公公冲着张友明比划了一个手势,这二人便偷偷摸摸的跟在了赵总管的身后。
二人不敢跟的太近,生怕被那赵德海给发现了。走走停停的竟然一路跟着赵德海来到了文渊阁的附近。
他们俩亲眼瞧见了赵德海把那个食盒放到了皇上的手里,然后咱们这位九五之尊亲自提着食盒一个纵身就跃进了文渊阁里。
康公公被惊吓的张大了嘴巴,差点儿没叫出声儿来,多亏了张友明眼尖手快,把他的嘴给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这二人慌忙的离开了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康公公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同张友明说到:“我说皇上前些日子怎么不翻牌子了呢,原来是去了文渊阁啊!但张公公,你不奇怪吗?这皇上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去看婉嫔娘娘呢,只要一道旨意下来,解了婉嫔娘娘的禁足不就了事了吗?”
“哎,谁知道呢,不过康公公啊,这事儿咱老哥俩可得把嘴管严了啊,不然可是要掉脑袋的!”
康公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到一阵冰凉,赶紧又缩了缩脖子,“张公公放心,我绝对不会对第三人提起的。”
“嗯,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话,张友明就赶忙的往承乾宫跑。
辰妃娘娘听完后,脸色惨白。她深深的明白,这皇上为何不将那婉嫔给放出来,不就是怕在受到这宫中的明枪暗箭吗!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戏,给众人们看,让大家都以为皇上厌弃的婉嫔,不在对她出手。
辰妃从前也是知道的,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待婉嫔是有些不同的,如今知道这件事情,辰妃才恍然大悟,这皇上哪里是待婉嫔好一点儿啊,简直就是放到心尖儿上了。
照这情况下去,不出三五年,这婉嫔一定会怀孕生子的,按照皇上那个性子,这后位就是那婉嫔的囊中之物了。
辰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下定了决心,这婉嫔是万万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