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三十过得热闹极了,婉贵人也喝了不少的酒,醉眼看世界,事事皆温柔!此刻,她走在回文渊阁的路上,一想到皇上一会儿就过来,这身体竟然异常的暖和。
猛然间她自己便意识到一件事情,是什么时候爱上皇帝的?为她出头的那次么?还带她练剑的那次?或者是更早些?她自己有些迷糊了,摇了摇头,怎么都想不出来。
秋月看到婉贵人如此,以为她喝多了,焦急的说到:“小主,要不让奴婢先回去给您做碗醒酒汤吧!”
“不用了,我没醉!咱们就这么走着,权当是消化消化神儿吧。”
徐姑姑又上来帮着婉贵人整理了一下大氅,“天冷,小主别冻着!”
小全子在前面打着灯笼,就这样主仆一行四人慢慢的朝着文渊阁走去。
按照规矩,皇上得陪着太后过了子时才算是过完年,现在也无事,婉贵人便让她们都退下了。
外面热热闹闹的,此刻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婉贵人自己,安静极了,她也很享受这片刻的独处,想必娘亲和弟弟今年应该过的很好吧,婉贵人虽不能陪伴在至亲之人的身旁,但总归是不负了自己在宫中耗费的这么多心血,内心中倍感安慰!
时间好像过的很漫长,又好像过得飞快,婉贵人恍惚间就听到小全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她赶紧起身,穿好了鞋子,又慌忙的整理了一下鬓角,生怕自己哪里不够妥帖,急急的开了门,望向正在走过来的皇帝陛下。
这一夜是出乎意料的一夜,至少对婉贵人和整个后宫的女人们来说是这样的。
皇帝只是让她枕着胳膊,说了好一阵子的话,从为什么生病开始,到内心的独白,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至于之前的事儿,这二人都很是小心的避开了。
原来,皇帝是很在意婉贵人的,自打太后娘娘复了淑妃的位,皇上怕淑妃狗急了跳墙,干出点儿破格的事情来,伤到婉贵人,便刻意的没来文渊阁内看她。但又怕婉贵人多思,在恩赏的那日全部都按照嫔位制宜去做的,皇上想,这婉贵人一定是明白的。
婉贵人也把自己当时的想法跟皇上说了,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失宠了,从此便是天涯路人,心里很难过,这一着急,就生病了。
此时,二人终于是把这心结给解开了,彼此牵绊的心更近了一步!
这话说明白了,婉贵人心里也踏实了。这人有了底气,做什么都顺手。
冬去夏来,越贵妃于六月初二产下一女,皇帝赐名凌怡,合宫欢庆!同月,皇帝晋越贵妃为辰妃,位同副后,册封之礼同凌怡公主的满月之礼一同举办!
到底是多了一个副字,与正经八百的皇后还是有区别的。辰妃人前显贵,笑意盈盈,背地里却是心生怨怼,时常召见宰相大人面露不满。甚至连“皇帝施政有误”这种话都宣之于口了。
辰妃娘娘如今是名正言顺统御六宫的主子了,变得更加的强势和张扬。现如今,满宫上下都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就连夏日里宫中奴才们的补给她都要重新考量一番,削减用度,弄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这七月份的天气已经是酷暑难耐了,辰妃娘娘却拘着妃嫔们说了好一阵的话,就是不让走。
淑妃如今是宫中最失落的主子了,要不是她有个侯爷的爹,估计着现在淑妃过得都不如个小宫女舒坦。这又在辰妃娘娘的宫中说了一上午的话了,早就筋疲力竭,人是一阵一阵的打晃!
淑妃觉得自己是病了,便起了身,朝着辰妃行了宫礼,“启禀辰妃娘娘,臣妾觉得身子不爽,想先回去休息了。”
辰妃借着八月十五团员日特求了皇上把淑妃给放了出来,原本是想着让她们姐俩斗去,自己好落个渔翁得利的事儿。
谁成想这个淑妃竟然如此的蠢笨,竟然连分宠都做不到,这事儿不但没讨到一丁点儿的好处,还得罪了皇上。这辰妃娘娘正瞧着淑妃不顺眼呢,算她倒霉,自己撞上来了。妥妥立威的标靶!
“淑妃这是不服本宫的教诲了?也是,曾经你我都同为妃位,心有怨怼也是人之常情。可这好歹也是皇上的赏赐,你如此大胆,竟敢忤逆圣意!”
淑妃内心一惊,知道这辰妃是想拿她立威呢。位份太低的没有震慑效果,像婉贵人那样的,还怕得罪皇上,如今,自己可不就是现成的活靶子么?
淑妃连忙跪下,想着给辰妃一个台阶下,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当真是身体不爽!”
“哼,本宫看你倒是好得很啊!昨日不还去了御花园了么?怎么今早到了我这里就身子不行了呢?”
淑妃在宫里这么多年,知道这关是蒙混不过去了,于是闭口不言。
“婉贵人,你这姐姐当真是目无宫规啊!”
婉贵人站起身,略低了头,“回辰妃娘娘的话,现在您是这一宫之主,臣妾们自当唯命是从!”话虽说的低微,但却有点儿那么股子傲气在里面。
“好!来人啊,把淑妃拖到正门处,就罚她,跪两个时辰吧,给本宫心里仔细想清楚,来到这承乾宫里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张友明得了令,拖着淑妃就下去了。在屋内所有的嫔妃们全部都起身行宫礼,“嫔妾们受教了!”
辰妃端起茶碗,细细的喝了一小口,这才开口道:“行了,都起来吧!”
“多谢辰妃娘娘!”
接下来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这辰妃大手一挥,终于是让大家伙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