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静姝去世后,原主因各种因素早已抑郁成疾,撑了两年也走了。
永安侯夫妇唯一的儿子花北陌,比原主大三岁,时常待在军营,本身能力极强,军功显赫。
在原主去世那一日,花北陌莫名心神不定,被仇敌寻到破绽暗杀了。
永安侯夫人受不住两个女儿以及儿子皆已离世的打击,跟着撒手而去。
永安侯因为夫人儿女的离世日日喝酒解愁,没多长时间便撑不住跟了去。
这下好了,玉莲直觉这悲剧就是自己一手酿造的,某个晚上,自缢而亡。
忠心侯府一辈子的大管家在主家和妻子相继走了后,深觉无望,强撑着将自家竖子养到娶妻成家,好在这小子奇迹般地不哑了,大管家这才得以含笑而终。
啧,黑白无常看了都得直呼业绩超标。
老永安侯是跟着先帝打江山的老功臣。他儿子永安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永安侯乃燕皇年少时的伴读,在燕皇登基后,忠心辅佐燕皇治理国事,其功绩卓越。
这让本身侯爵加身的他逐步得到了一些实权,是大燕有史以来唯一拥有实权的侯爷。
他这实权还不低,堪比左右丞相,民间称他和左右丞相为“三足鼎立”。
永安侯与燕皇感情好,要不是君臣有别,二人就差以兄弟相称了。
在他逝世后,燕皇悲痛不已,亲自主持葬礼,办的那叫一个隆重。
永安侯夫人的身世更不用说了,那是大燕首富独女,嫁给永安侯后荣华富贵全都有了。
永安侯对其更是宠爱有加,府中只她一位女主人,那叫一个幸福,这足以表明做他们的儿女可是掉进福窝般的幸福啊,谁能料想两个女儿最终都抑郁成疾。
永安侯夫人逝世后,其父母亲万分悲痛,那是真的白发送黑发啊,没几年便撒手人寰。
和他们牵扯到的大佬多少都受到了些许影响。
一手好牌,打的稀碎,结局如此凄惨。
……离谱!相当离谱!
玖歌以旁观者身份来看,这原主与花静姝小姐姐的行径简直就是互相羡慕,暗自自卑抑郁,最后牵连一门走入终结的“惨案”啊。
如今,她穿到真千金十二岁,此时她刚投河被救,原剧情她被救后还是活的。
根据那道神秘声音所言,原主确实去世了,她才有机会过来。
玖歌也没细想,都过来了,想那作甚,这货躺床上梳理着剧情。
按照剧情,明日,冤种亲生父母将会亲自来接她,那也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见。
正想着,她那养母方草端着个豁口的碗进了屋,碗里面还冒着热气。
看到女儿醒过来,眼睛当即红了,几步走到她床前蹲下身看着她,哽咽出声,“小歌儿,你作甚想不开要去自尽,我给你说你的真实身份,是因为舍不得你继续受苦受累。
你本就是娇贵千金,谁想老天开了个玩笑,让你跟着我受这莫须有的苦难,本想着你得知自己是千金会高兴,没曾想…没曾想……”
说到这,她这便宜养母像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唉,这可怜见的,她这便宜养母是把原主当亲生女儿疼啊。
只是她养父那一家不做人,尤其是她奶花婆子,贪得无厌,自私自利,见她这养母多年来只生了一个女娃,更加放肆,整日拿她母女俩使唤羞辱并尽情索取。
不过,插句题外话,还好她这名字是当时还在世的秀才花爷爷所取,不然现在的她肯定是二丫之流。
原剧情她这养母的结局是在她被接走后,因意外离世。
假千金花静姝被永安侯夫妇尽心尽力养着,那也是被当作亲生女儿疼宠长大的。
永安侯夫妇在调查了农妇一家情况后,当即做主将花静姝收为义女,同时为原主设宴正名。
而花静姝小姐姐终究年纪小,导致其一根筋地认为自己鸠占鹊巢,惹了父母生厌,父母不爱自己了。
又想到自己过世的亲娘以及糟心的亲爹一家,这才走上了抑郁之路。
思绪几经反转,玖歌已经捧着豁口的碗喝起了白粥,这白粥是小可怜母女俩不常见的珍贵食物,也不晓得她这养母是哪寻来的。
想来应该是她那养父得知她的身份,想借此讨好她一二。
这货看了眼还在呜咽的养母,眼珠子一转有了想法。
她默默把喝空的碗放到一旁,被子里的手狠狠掐了把大腿,疼的这货眼眶一红,嗷一下叫出了声。
给方草吓地瞬间止了哭声,还打了个哭嗝,呆愣地抬头看向女儿。
只见女儿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哭地撕心裂肺,“娘哇,小歌儿当时也只是被爹他们一家子逼的想不开,千金不千金的,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侯府,没了娘的疼爱,我可怎么活啊。
小歌儿舍不得娘哇,这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河,不过脑袋也开了窍,从今以后小歌儿决定重新做人,一定让娘过上好日子。”
自女儿知事以来,方草从未听女儿说过如此多的话,也从未与女儿有过如此亲近的动作,一时忘了反应。
好半响,她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乖,小歌儿苦尽甘来,跟着永安侯夫妇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娘没用。”
玖歌眼里哪有什么眼泪,这货现在还没入戏,压根哭不出来,才想着去抱养母脖子。
听了养母所言,玖歌觉得火候不够,继续给养母下眼药,“娘哇,你怎么舍得小歌儿走啊,看来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娘如今都不要小歌儿了。”
这话可直戳方草心窝子,她疼爱小歌儿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她,她那在侯府享尽荣华富贵的亲生女儿都不及她的小歌儿半分。
方草登时哭的伤心,“小歌儿说的什么胡话,娘怎会不要你,只是想让你过好日子啊。”
玖歌旨在让养母与养父和离,跟她离开,脱离苦海,于是再接再厉,“那娘与爹和离,和小歌儿一起走。”
闻言,方草沉默了,她是传统妇女,那是嫁夫随夫,任何怨言都压在心口,从未想过离开丈夫。
而且若是随着女儿离开,外人会怎么说她和小歌儿,说她不要紧,但会说小歌儿的养母贪慕虚荣。
甚至会恶意揣测抱错孩子是她的算计,进而揣测小歌儿性子是不是与她一样。
她无法接受这些揣测,只想老实走完这一生。
最主要的一点是,和离后她该何去何从,总不可能去永安侯府让人家养她吧。
她虽是小歌儿的养母,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被当作大家闺秀养大的。
和身为真千金的小歌儿一对比,她怎么可能还好意思舔着脸随小歌儿进人家永安侯府,那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