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苦受得够多了,既然白朔没让自己留下给她唱个小曲,那现在自己只想赶紧回到房间里,和苏昊说明情况,否则他们两个起冲突,那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帮谁。
可就在这时,一旁传来踩踏楼梯的声音。
沐村长一回头,见到白朔站在后面。
那么老多田螺,她都吃光了?沐村长眼睛向下,哦,这家伙居然端着盘子跟过来了。
“你要去哪儿?”
“回去睡觉。”
“睡觉是什么意思?”
“睡觉就是休息的意思。”
“你累了吗?”
废话,被你这么一折腾,身心俱疲。
在房间里等候许久的苏昊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连忙探出身来,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沐村长。
可刚出门,他就被白朔恐怖的吃相震惊到了。
“她这是?”
“不是白朔。”
沐村长压低声音,苏昊立刻警惕起来,他可听说过沐村长之前的描述,这家伙似乎能够驱使灵气,不是个善茬。同时他也对白朔的另一个人格非常感兴趣。
“小叔子,这么晚了还没睡呀”白朔在苏昊惊诧的目光中,给他递过去几个挑出螺肉的田螺壳,“尝尝?味道还不错。”
“她为什么管我叫小叔子”苏昊话刚出口,便看到沐村长同样也是满脸的震惊。
“你管我表弟叫什么?”
“小叔子呀”白朔似乎在思考什么,表情凝重的默念道,父亲的孩子生的儿子管女儿生的孩子叫……
“没错呀,不是小叔子吗?你们不是总说比亲兄弟还亲吗,叫小叔子不是正好吗?”
沐村长在心里骂娘,原本一直纠结白朔到底有没有另一个人格的记忆,现在看来,另一个人格倒是有部分白朔的记忆。
“这个吧,比亲兄弟还亲是一个形容词,并不是真的很亲。”
“那就是假亲了?”
“倒也不是”苏昊面带尴尬的和沐村长对视一眼,发觉对方也是一脸尴尬,忙解释道:“这个意思就是,不是亲兄弟,但平日里又经常在一起。”
“我不是很懂,那是不是应该叫你表弟?”
白朔很明显被绕了进去,满脸迷糊。
苏昊咽了口唾沫,“小叔子是辈分,没有外人的时候,你管我叫苏昊就行。”
“好吧苏昊,你累了,你应该休息了”白朔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向对门。
沐村长如释重负,连忙拉着苏昊就要进屋,可就在这时,身后的白朔又道:“夫君,你不是要休息吗?白天还没玩够苏昊吗?”
沐村长见到苏昊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不对劲,连忙反身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小叔子。”
沐村长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夫君呀”白朔满脸的理所当然。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沐村长一脸死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苏昊嘴角抽动:“我明白了,那你们住吧,我给你们让道。”
说罢,苏昊便起身回屋,将一个行囊扔给了沐村长,随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屋内,沐村长坐在椅子上,白朔坐在对面,一口一个田螺壳,螺肉被她挑得到处都是。
就在沐村长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自从安成县之后,小白就一直窝在衣服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早睡到晚。
沐村长从口袋里掏出几条鱼干刚想塞到衣服里,忽然感觉小白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
它抓着衣服一溜烟从胸口窜到了桌子上。
金银的眼睛一瞬间锁定了正在吃田螺壳的白朔。
刹那间,整个房间变得摇摇欲坠,平日里隐藏于空气中的灵气顿时显现出形体,两股力量在房间中迸发出来。
桌子自中间裂成了两半。
刚刚还安静的白朔脸色都被吓白了,被小白追的满屋子乱窜,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
沐村长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他看到空气中多了一些青色的灵气……
原来那天晚上差点掀了阁楼的人是一只猫?还是自己的猫!
手疾眼快的抓过小白,往怀里一塞,空气中的灵气顿时安静下来,青色灵气也停滞在了屋外。
但还没有消失,怀中的小白像老虎一样发出咆哮,白朔则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好一会儿,白朔才回过劲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正当沐村长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便听到白朔满脸幽怨的道:“你明明都有了一房妻子,为什么还要再娶?”
这都什么跟什么,沐村长拉起满脸惊恐的白朔,抓出凶悍的小白,顺手敲了敲它的脑袋,“这是我养的猫,不是什么妻子。”
“呜喵!”
小白咧嘴哈了一声,吓得白朔连忙道:“你骗我,她明明就是你的妻子,我都听到她说,这里是她的地盘,让我赶紧滚蛋了。”
“那你会滚蛋吗?”沐村长脸上一喜。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也算好事?
“你居然让我滚!”
白朔的声音带着惊颤,满屋的灵气一下子翻涌起来,但小白一拍爪子,灵气又马上安静了下去。
同时安静下去的,还有白朔刚刚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只见她眼含泪光,满怀幽怨地看了一眼沐村长,委屈的道:“好,我滚,我也给你们让地方!”
说罢她转身就走。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这样子是不是太渣了点。
沐村长刚想上前说点好听的,但其中绝对没有挽留意味的话语。可没等他开口,便看到白朔怎么也捣鼓不开门。
就这样的二傻子,出去了要么引起一场大乱,要么被人抓去卖了。
沐村长叹了口气,想来留着也还算有用,他拉住白朔,极其不情愿地道:“我不是说了吗,这就是只猫,猫你不认识吗?四条腿,呃,两条尾巴,嗯?什么时候又把尾巴长回去了?”
眼见白朔脸上的表情从希望变成了愤恨,沐村长连忙打消尾巴的疑惑,匆忙道:“这是只猫,可能比较特殊一点,但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娶一只猫呢。”
“但这只猫可不是这么说的。”
沐村长来了兴趣,小白到底会怎么看待自己呢。想到这里,他问道:“哦,那是怎么说的?”
“她说,你是她的东西,是她的仆人”白朔越说越惊讶,随后问道:“你是入赘过去的吗?怪不得你讨小老婆她会这么生气。”
“它放屁!”沐村长抓起小白又弹了几个脑瓜崩,顺便把它的毛揉得乱糟糟的,然后对白朔道:“你看,赘婿能像我这么勇敢吗?在家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一就是一,它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就我成它的仆人了?”
“确实”白朔看着小白的毛发被揉得张牙舞爪,“你确实不像入赘过去的,可能她就是比较凶。”
“对,不对”沐村长回过味来:“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我老婆,这就是只猫!”
“那我能做大的了?”
白朔一脸惊喜。
沐村长满脸困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手里的小白啊呜一口咬在沐村长的手上,却没怎么用力,在听到白朔大言不惭的话语后,又转身哈了白朔一声。
吓得白朔连忙道:“小的,小的,我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