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屏弹幕吐槽玩梗,秦绝笑着摇摇头,又习惯性点进家里的提问区。
她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回答问题。
“‘秦老师有没有专职唱跳的打算?’”相同内容的问题会被森染智能合并,秦绝看了看旁边标注的小数字,问这个问题的人还不少。
“想多了,完全没有。”
她一口回绝,“我现在喜欢演戏,以后也会一直喜欢演戏,转行不可能。”
【可以兼顾嘛!】
“兼顾会占用大量的时间。”秦绝摇头,“演员是我的本行也是事业,其余都是个人爱好,偶尔给你们看看就行了,我不想暴露在大众视野。”
【啊真的吗QAQ】
【可是跳舞的小狼好!帅!啊!】
【虽然但是我觉得演戏以外秦老师也很专业……已经不是爱好不爱好的级别了……】
【+1】
不理会弹幕上的撒娇和哀嚎,秦绝看了眼时间,去厨房随意弄了点吃的,又回到书房翻开笔记。
复习资料、健身,时间一晃而过,和蒋舒明约定的晚饭时间在七点,从健身房出来的秦绝跟卿卿们挥手告别,简单冲了个澡,吹好头发下楼赴约。
蒋舒明定的地方是家西餐厅,位置隐秘,以娱乐圈内上层人物的平均收入而言算得上“轻奢”,至少秦绝还没去过类似的地方。
她不知一起吃饭的除聂星梁外还有哪些,但这种场合,基本的着装礼仪必然要考虑到,只是衣柜里的正装不多,想了想,干脆换上了柳华珺之前送的那套名为“星刃”的西服。
伸手整整衣领,秦绝低身坐进智能汽车,放在一旁的手提袋里有给蒋舒明的礼物,也有存着那首主题曲demo的U盘。
她手机里同样存了文件,虽然概率不大,不过,蒋舒明若是想当场听一听也好有个准备。
……
家装精致的小洋房里,薛媛穿着身白色连衣裙坐在床边,枕头旁还有前日苏酥送她的玩偶。
“你是不是很忙?”她打电话时也轻言细语的,像一阵轻柔的风,“今天还没有回我消息呢。”
电话那端简单地说了几句,薛媛的眼神有点黯淡,但还是抿出一点温柔的笑容。
“嗯,我知道,你要照顾那么多事呢,还是正事重要……”
她侧着躺下,抓起抱枕抱在怀里,如瀑的长发垂落在上面,把委屈妥帖地藏了起来。
通话那边的恋人似乎在安慰她,薛媛脸上很快浮现出甜蜜的笑容。
“那个。”
她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我要和其他的男演员演感情戏了,你会介意吗?”
“唔,和谁演?我不知道……导演还没有安排试镜呢,应该不是秦绝就是刘哲吧。
“对不起,你别吃醋嘛……
“我当然最在乎你啦,哪有因戏生情,不会的,你相信我呀——”
薛媛着急的模样都柔柔的,对面只是讲了几句话,她眼里就闪出一点委屈的泪光,声音轻软地哄着男友,神情里有几丝不被信任的难过,却也掺杂着一些因恋人在乎她而产生的甜蜜。
“哎?秦绝吗?”
她微微泛红的眼睛眨了眨,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吻戏……什么的,不会有那么大尺度的,我会拒绝的!”
“你,哎呀,你别逗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薛媛脸红着埋进了抱枕,只有湿漉漉的眼睛露在外面,声音闷闷的,“我,我都是你的人了嘛……”
恋人似乎被她乖巧温顺的语气逗笑了,有点失真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
“我想你啦——”薛媛蹭了蹭抱枕,“我也好想去游乐园……”
“嗯嗯,好呀。
“说好了哦,你要陪我去的。
“你怎么又在提他,我也是演员呢,虽然演戏方面是比不上秦绝啦……”薛媛抱着抱枕翻了个身,“团建的时候吗?嗯……他,他运气不好?”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不擅长的东西……明明说着不会跳舞,最后还是跳得挺好的……啊啊,我没在夸他啦,你当然是最帅最厉害的——”
薛媛浅浅咬着嘴唇,嘟囔道:“总不可能拍戏的时候……做点什么吧。威亚?威亚要出事的,真的受伤了怎么办呢……”
电话那端语气笃定地说了几句话,薛媛本还有些担忧的神色渐渐放晴。
“是吗?果然还是你懂得多……真的不会有事吗?”
她修长柔嫩的手指捏了捏抱枕的边角,它们的主人迟疑着点点头,“那……那我知道了,嗯,只给你放水一次哦……”
手机里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在上课似的,一句一句地讲了起来。
薛媛认真听着,时而轻轻点头,模样温婉乖顺。
……
“秦先生,到了。”
假寐中的秦绝睁开眼睛,笑着说了句“辛苦了”,拎着手提袋弯腰下了车。
这是沪城一处地价昂贵的园林区,来的人非富即贵,光是停车场内就能见到几台限定跑车,不说性能如何,至少外形足够惹眼。
秦绝理了理西服外套,稳步向前,穿过一片造型精巧别致的小树林就看见了蒋舒明预定的那家西餐厅。
她本能地打量了下周围环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地理位置偏僻,树林稀疏,建筑物之间间隔较大,信号还不知是否通畅。
往好了说,这里氛围幽静便于友人小聚,往坏了想,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能否逃得出去还是未知数。
秦绝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怪异感。
那感觉好像一种预示,与她相关,又没那么密切,远远达不到生死危机的程度,却不知为何令她胸腔发堵。
“阿染。”
秦绝动了动嘴唇。
森染的声音迟了半秒才在她的无线耳机里响起,她家闺女今天本就在程铮那边有要紧事:
“在哒!”
“我看见摄像头了。”秦绝一边神色如常地提着东西先前走去,一边低声道,“这里有一套监控设备,侵入它们。”
“明白。”
森染奶里奶气的声音一秒沉凝,宛若一条巨蟒收敛气势,低身蛰伏着,随时展开突袭。
过了两秒,她汇报道:
“阿爸,一切如常,以现有的常见社交模式为基准,监控范围里所有人的行为都在标准线以内。”
换而言之,顶多有哪个包间的人在践行酒桌文化,并没有真正涉及到黄赌毒和其他暴力。
“嗯。”
秦绝空着的那只手按了按眉心,仍觉异样。
原本站在门口着装得体的侍应生已经面带微笑地向着这边走来,她动动嘴唇,吐出最后两个字:
“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