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吴六奇就起身准备离开,而独孤燕看着对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刚想开口问一句话,吴六奇却率先开口了。
“明天你就把离婚协议给签了吧!”
说完这句话,吴六奇就离开了小院,而独孤燕则是怔怔出神,隐隐地她似乎是抓到了什么。
这一次,独孤燕没觉得失望!
另一边,独孤老爷子的书房里面,独孤王信坐在老爷子的对面。
“信儿,你从燕京回来之后,咱们爷孙俩儿也没有机会好好的聊一下。”给自己的长孙倒了一杯茶,独孤老头进入了正题。
“爷爷,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但是在回答之前,孙儿想先问您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独孤王信看着自己的爷爷,笑着问道。
“问吧,要爷孙俩之间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说的。”独孤老头一脸慈祥的说道。
“好,爷爷,您觉得我姑父也就是吴六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独孤王信开门见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独孤老头看着独孤王信好久好久,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和你说实话,我这个女婿啊,我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懂!”
独孤王信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爷爷,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这着实是让他大感意外!
“信儿啊,咱们独孤家和吴家是姻亲关系,你姑姑和吴六奇的结合,也是他们两个自愿的。”
“当年吴家那位在羊城任职,虽然当时他的地位也不算低,但是当时咱们独孤家也没必要高攀他们吴家。”
“咱们独孤家能在羊城这地方扎根几百年,自然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的,所以当时你姑姑和吴六奇的结合,老头子我既不反对也不赞成,我只有你姑姑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过的幸福,我都无所谓。”独孤老头回忆着说道。
“说实话,连我也没想到吴家的那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成为最高长老团中的一位。当年他初来羊城任职,很多工作打不开局面,咱们独孤家也没少支持他。”独孤老头又说出了一桩隐秘。
“至于吴六奇,原本他走仕途,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叉子,他一蹶不振,连我在羊城都听说了他‘燕京窝囊废’的名号。”
“但是从始至终,我都不相信他真的是一个窝囊废,你姑姑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也不可能真的看上一个草包。”独孤老头脸色不太好。
“姑父他确实不是什么窝囊废,谁要是把他当做窝囊废,谁都要倒大霉,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独孤王信接着说道,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对吴六奇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看来这段时间你和他一起,应该是了解到了很多东西,而他愿意让你知道这些,说明你姑父还挺看好你。”独孤老头露出笑容。
“爷爷,卫国的死你怎么看?”突然,独孤王信看着自己的爷爷,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哎!”独孤老头一声长叹,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虽然他是我的外孙,但是吴家那样的身份,这娃从小和咱们也不是那么亲近,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是秦峰那小子杀的。”
独孤老头略带伤感地说道,毕竟虽然这个外孙和他不亲近,但终究是他的外孙。
“爷爷,你?”独孤老头的这个答案再一次让独孤王信惊讶了。
“很惊讶是不?”看着自己孙子这个表情,独孤老头笑着看着他,慢慢地说道。
“最简单的道理,吴家的反应,尤其是吴家那位的反应,在整个事件中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到已经违反了人之常情。”
“我一直对你说,人是情感动物,所以遇到事情一定要沉着冷静,不要被自己的情绪冲昏头脑,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一个人可以不讲情感。”独孤老头看出了自己大孙子的疑惑,笑着说道。
“到了我这个年纪,所图的无非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颐享天年,含饴弄孙。年轻时候再大的雄心壮志到了这个年纪也差不多没了。”独孤老头很是平静地说出了肺腑之言。
“一个人如果冷静到再面对自己至亲之人的突然离世都无动于衷的时候,那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人嘛!但凡是一个正常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突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的亲孙子没了,都应该会失态才对,这是人之本性。”独孤老头一语道破天机。
“所以,吴家的不正常反应,特别是那位令人发指的冷静让你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独孤王信反问道。
“没错,别看他是大人物,属于站在权力巅峰的那几个人,但他归根到底还是人,不是神,更何况即便是神也有七情六欲……”
独孤老头话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独孤王信却已经听懂了,吴家的这种极端反常的行为恰恰是最不正常的,也让那个录音事件在燕京彻底有了市场。
“爷爷,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当时只让我一个人去燕京,出席卫国的葬礼了,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独孤王信不得不感慨,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物,看的想的比一般人都长远。
“远远称不上看出来,只是直觉告诉我卫国的死怕是有隐情,我虽然有心查一下杀害卫国的真正凶手,但是吴家那格外反常的反应,让我强行忍住了这个念头。”
“我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外孙,不能再失去咱们独孤家的任何一个人,我可没有吴老头那么潇洒。”独孤老头说着说着眼角就湿润了。
“爷爷,你?”独孤王信看着老爷子悲伤的样子,忍不住关切道。
“我是替我那个外孙感觉到不值,更是担心你姑姑啊,她这个年纪中年丧子,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真的怕她……”说着说着,老头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