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和老三把老四给抬了出去,顺道也给老四叫了一辆救护车,两人谁都不愿意离开这里,万一......万一孙老爷子要是交代一些什么事情呢?
至于孙家老四,他们的四妹,帮他叫辆救护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抱着同样想法的老四也是死活不走,说啥都不走,一定要等着自己的父亲见自己,万一要是把孙家托付给她呢!
无奈之下,只好给她请了一名医生来到家里面给她治疗。
房间内,孙大海看着床上的孙老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亲,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整个孙家......”孙大海哭泣道。
看着孙大海泪流满面的样子,孙老爷子眼角也淌出了泪水,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是全都听在耳朵里、看在眼里面,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凉。
他原本就是在和秦峰配合着演戏,所以才故意摔倒,疼肯定是疼的,但是昏迷还真不至于昏迷,那也是为了达到戏剧效果故意装成昏迷的。
自己的四个子女,都第一时间进房间了,但是真正看到他摔倒在地上,愿意把他抱起来的只有自己的长子——孙大海。
其他三个子女除了借此来攻击孙大海、说风凉话之外,竟然没一个人愿意上去搭把手,哪怕是去看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能让他心里面好受一点。
可是,没有,除了孙大海,其他三人竟然无动于衷,反倒是最后还是孙大海叫上秦峰这个外人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抬到了床上。
作为一名老人,作为一名父亲,含辛茹苦把自己的子女给拉扯大,到头来除了从小跟自己吃尽苦头的长子,其他三个竟然全是白眼狼,全都钻进钱眼儿里面了。
“老大啊,苦了你了,这些年苦了你了。”孙老爷子一脸愧疚地看着孙大海,老泪纵横。
“父亲,你才是辛苦,为了孙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操劳了一辈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原本应该颐养天年的,却还是让你操碎了心,是我没有能力,照顾不了孙家.......”
孙大海一脸愧疚的说着,眼睛通红。
“不,是我错了,错了。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真的。”孙老爷子越说越愧疚,第一次在自己的长子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爸,我......”孙大海刚想说话,却看见孙老爷子摆了摆手,“你听我说。”
“原本,我孙明龙只是一个庄稼汉,连饭都吃不饱,后面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从老家南下到东广省、到羊城来讨生活,我当过泥瓦匠、拉过脚蹬车、也在马上头上扛过麻包。”
“也做过正儿八经的小生意,也曾收过保护费,甚至还混过一段地下世界,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咱们孙家世世代代是穷苦出身,我就想用自己的双手双脚在羊城闯出一片天来。”
“为的就是吃饱肚子,住上大房子,为的就是翻身,过上好日子,后面你出生了,老子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所以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不干净的钱,那个时候,羊城啊遍地都是黄金,我从摆地摊开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说实话,我最对不起的除了你的母亲,就是你了,那个时候咱们家条件不好,他们三个出生后,我和你妈起早贪黑的在外面打拼,而你作为老大,在家照顾他们三个,连累你读书也没读到最后。”
“后面条件好了起来,你母亲也就不在外面打拼了,在家照顾他们三个,而你也开始和我一起经营着孙家,他们三个没有吃过什么苦,和你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
“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你母亲却被检查出来得了癌症,那个时候咱家有钱,我当时抱着钱去找羊城最好的医生,可是对方却说这不是钱的问题,癌症晚期,最终你母亲也去世了。”
说着说着,孙老爷子就泣不成声。
“后面咱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钱越来越多,日子越过越好,可是对于他们三个我却很少有时间去管教他们,也让他们三个养成了一身的问题,这是我没有教育好他们。”
“再后来,咱们孙家在羊城也站稳了脚跟,每当我看到他们三个,我就觉得对不起你母亲,就会想起你母亲,所以我早早地就把咱们孙家的股权给他们三个一人分了点,是我对不起你啊,老大!”
孙老爷子越说越愧疚,原本他是好心,都是他的子女,为的就是让三人过上好日子,所有才有了这么个举动。
然而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这三个子女竟然变了,变得全都钻进了钱眼里面,为了金钱,甚至可以不顾及亲情,不顾及自己的亲生父亲,不顾及从小就对他们很好的大哥。
不仅处处和孙大海作对,甚至三人还联合起来,就是为了对抗孙大海。
“咳咳!”孙老爷子情绪异常的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爸,你别说了,刚苏醒赶紧休息。”孙大海赶忙说道,一脸的担忧,说话间就准备拿手机给秦峰打电话。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孙老爷子阻止了孙大海的举动。
“老大,你心里想啥我清楚,从小我就知道,你对钱财不在乎,你对整个孙家的这点家当也不在乎,之所以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其实根本责任都在我,我以为你们兄弟姐妹四个可以团结一起,好好地经营着孙家,这可都是我一辈子的心血。”
“没想到到头来,那三个畜生却成了白眼狼,他们为了老子的这点家业,处处拆你的台,处处和你作对,处处扯你的后腿,在那三个白眼狼里面,估计早就巴不得我赶紧咽气了。”孙老爷子语气冰冷却又悲凉。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最后养成了白眼狼。
“为了孙家,为了不让整个孙家散掉,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孙老头怜惜地看着自己的长子,心里似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