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也是有点担心安然,看到安然情绪不对。
但是当他走过来,看到安冉脸上明晃晃显露的对他的嫌弃。
也就放心了。原料没变,还是那个味。
因为安然是十六岁左右接过来的,中间两年吧,他和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对安然是一点都没有该有的亲情,他哥也就算了。他也没有。
从去年开始,也就是那次酒吧开始。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是他,也是大哥。视线留在安然的身上越来越多。
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之前的安然和现在的安然一点都不一样。
之前的怯弱,像老鼠一样躲避着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现在的……
不想了。
看到安然脸上还是对他的嫌弃表情,顾长风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总感觉刚才的安然好似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虚无感。
同样的,身旁的顾南寻最有发言权。
他知道安然可能不想要对外说明他的身份。毕竟在他,可以说是刻意放纵下。对待安然的风评其实很不好。
所以想要借此来对外界说,安然是他认定的弟弟,谁跟安然过不去也就是和他过不去。
结果,顾南寻苦笑出声。
安然不领情。
顾南寻朝着设计师摆摆手,管家也有眼色的上前,带着脸上还存留着迷茫的设计师门离开。
留下空间给顾家三兄弟。
安冉也有点疑惑,怎么人都走了?
这时候,顾南寻开口直截了当的,也不拐弯抹角。
“小然,是不是不想举行宴会?”
“呃?”
“是啊是啊。”顾长风在一旁帮腔。
安冉确实不想,但是她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其实不是安冉表现的明显,只不过是顾南寻一直的注意力在安冉身上而已。
一些小动作都被顾南寻收入眼中。
“嗯,不想。”
顾南寻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在离开之前,说了一句:“好,那就不办了。”
没说一句他为了这场宴会请了多少巨鳄,准备了多长时间,期待了多久。
坐在沙发上的安冉一脸懵,眼睫扇动。
就,就这么完了?
不过也算是为她解决了一件事情。
她可不想顶着顾家老幺的名头去做事,虽然让顾南寻这样做,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
“滴·宿主大大,不好了!!!”
安冉才回到卧室,突然听到007焦急的声音。
“七七,别急,慢慢说。”安冉在安慰007的时候,还抽空想起了上次那么焦急的情况还是沈离被追杀的时候。
“宿主,紧急情况。查询到有人将沈斯年关在了学校的化学实验室里。”
安冉也自知情况紧急。看了一眼窗外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一场暴雨。
等到安冉到达学校时,天都黑了。
007给她在路上简单讲了一下沈斯年事情的始末。
居然还发现了不少东西。
始作俑者是导致沈斯年童年时代的阴影。
也就是沈斯年舅母的儿子。
来不及多想,安冉没理会司机递过来的伞。一路跑到了化学实验室。
雨渐渐的变大,等到安冉到达门口时,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有些显出了身形的轮廓,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007,撬开。”
“……好。”
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沈斯年的背影。有点寂寥。
但是细看发现沈斯年的身影有些颤抖。安冉开门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寂静的夜里,算的上是很响。
窗户前的背影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小跑过去,正如她所料。沈斯年已经眼睛紧闭,只剩一丝意识在苦苦撑着。
看到这样的沈斯年,安冉眼里闪过一丝暗沉。
张洋是吧?敢动我的人。
安冉已经自动划分沈斯年为她所庇护的人。
搀扶着沈斯年,自己这具身体的力气不是很大。007帮自己分担了一大部分的体重,但沈斯年还是差不多是被安冉拖着往外走。
沈斯年在昏昏沉沉中嗅到了白茶花带着雨水的清香。
令人沉醉和熟悉的气息。
沈斯年用力想要睁开眼,想看到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但是意识太过昏沉,眼皮太过沉重。
想用力握住,但无奈没有力气。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
……
安冉和司机一起将沈斯年拖到车上,完了之后司机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站在举着伞。
因为她没有提前告知家里的任何人,而且把自己搞成这样,怕是司机也要被连坐。
安冉喘了一下,有些沙哑的声音朝司机说。
“没事,你去开车。”
司机也知道自己免去了被撤职的危机,惴惴地看了一眼安冉,在后视镜里对视了,立马躲开。
操纵方向盘,脚踩油门。一溜烟开向医院。
到了医院,将沈斯年送到病房。自己也因为淋雨,开始高烧不退。
该死,她居然忘记了这破身体的体质。
早上,安冉刚一睁开眼。就看见身旁站着着顾家两兄弟。
悻悻地笑了笑。
顾南寻在安冉刚一睁开眼睛就走了过来,按铃叫医生。
向来温和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冷冽,不过不是对安冉的。
周身的气氛像是夏日的空调房下降了不少。
就连一向嬉皮笑脸是顾长风脸上都浮现着对安冉的担心。
安冉敛起笑意。
只是看着医生来做了不少检查,把顾南寻叫出去,说了一些话。
从顾南寻皱起的眉头来看。
感觉……
不过安冉倒是没认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
虽然脑子还有一点晕,身体有点软。再没别的状况。
顾南寻沉着脸走了进来。
谁也不知道,大半夜司机给他打电话说安冉昏迷进了医院,他内心的不安。
在看到安冉躺在病床上,仿佛又回到了上个世界,他无力的时候。
一步一步走向前,脸上的表情近乎疯魔,眼眸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周围保镖被雇主的表情都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离安冉病床越来越近,内心的不安不断加剧,仿佛心头压着千万斤的石头,令他压抑得难以喘息。
直到走到安冉病床前,看到了安冉健康红润的脸颊,心里的巨石放下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