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这副变脸的本事,看的在场众人一愣一愣的,这马屁拍的更是毫不遮掩、极尽露骨,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山河没有理会陆离的吹捧,而是将头侧向了李晴鸢。
“闺女你看到了吗,这小子油嘴滑舌,一肚子坏水,你以后千万不能被这种人给骗了。”
这一番话把李晴鸢羞了个大红脸。
“爹,你说什么呢……”
陆离只是站在原地讪讪的笑着。
“哼,你小子少拍老子马屁,咱们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揭过去。”
“国公爷这就是误会晚辈了,您老可一直是我们从军之人心目中的战神,您当年那些英雄事迹,在我们边军之中,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马屁把定国公听的甚为满意,李山河轻抚着胡须全盘笑纳了。
“晚辈刚刚填写的词曲,就当是为国公爷饮酒助兴了。”
“这词倒是还不错,只是有些绵软无力,少了一分气势,不是我说你啊,我们堂堂军武之人,怎么可以把词作写的和那群文弱书生一般……”
定国公这一番点评听的在场所有人,都在心中腹诽他,不懂装懂乱弹琴。
“爹,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了……”
“我怎么就乱说了,我怎么就乱说了!……”李山河顿时提高了几个音量。
……
“没看出来呀,李国公还懂这诗词歌赋,平时这是没少看书啊。”
“几日不见,李国公这水平见长啊。”
听到定国公在这大言不惭的点评,终于有几位贵胄听不下去了。
只是令人没想的是,陆离居然没有反驳。
“国公爷说的对,论起学识渊博还得看您老啊,这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他们就是一群没文化的粗人,来,你今天要是作出一首气势雄浑的军武词作,咱们俩之间的梁子就算一笔勾销。”
“爹~你就别为难陆离了,这锦绣诗词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写出来的。”
“嗯?这还没嫁人呢,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李山河今晚喝了不少酒,说话也就没了把门的。
听到老爹这么调侃自己,李晴鸢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歉意的看向陆离。
陆离用眼神回应了一下李晴鸢,表示没关系。
“国公爷此话当真?”
“老子吐口唾沫是个钉,少废话,你到底能不能写?!”
陆离也不废话对着小太监就喊道,“拿酒来!”
“哎呦~~伯爷可当心身体呀,您今晚可是已经喝了不少了。”刘谦边劝着,边将笔墨纸砚重新摆好了。
“拿去!”
还没等小太监取酒来,李山河就将一个身边的酒坛抛了过来。
陆离提着酒坛豪饮了几口,就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一个侍卫身旁。
“借佩剑一用。”
侍卫哪里敢私自将佩剑借给陆离,他侧头看向了赵广,在得到小皇帝的示意后,这才将宝剑拔出来递给了陆离。
陆离一手提剑,一手拎着酒坛,只是稍微思索了片刻,便运足了一口气提着酒坛舞起了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好好好!这才是我楚汉儿郎该写的词作!”
此篇一出就连定国公这种大老粗,都感觉到了这字里行间之中的那种大气磅礴。
在场所有人都被陆离今天的表现给震惊住了,刚刚那篇中秋词,已经可以算是传世名篇了,这首新词只听了上阙,便已经能知道,这首也定然不是凡品。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陆离刚念完,刘谦也抄录完了,放下了笔。
听完这首气势壮阔的军武词,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刘谦将抄录完的词作呈递给了皇上,赵广拿在手里反复品读,爱不释手。
文臣们在赞美这首词的文采,而那些赋闲的武将们,则是追忆起了曾经的戎马岁月。
“好好好,小兔崽子,这篇词可有名字?”
李山河眼睛有些泛红,好在是刚刚喝过酒,让人分辨不出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他趁人不注意偷偷用袖袍擦了擦眼睛。
这篇词作是陆离特意挑选出来的,他知道定国公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南疆未定,前些年他因为旧伤复发,已经卸任了南境统帅的职务,此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提刀纵马战沙场了。
“没有名字,还请国公爷赐名。”
听到陆离这话,很多痴迷诗词的大儒都在捶胸顿足,暗骂陆离这是暴殄天物,如此传世好词,如果让定国公乱取了名字,难免让人痛心。
定国公虽然自称读书多,但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抬头不屑的看了看这群文臣,终于缓缓开口道,“还是你来吧。”
陆离没有推辞,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破阵子,为定国公赋壮词以献之》,国公爷觉得可还行?”
“哈哈哈……好好好!你小子有老子当年的风采,这次老夫承了你的情,闺女,你这看人的眼光随我!”
李晴鸢很没有形象的,对着自己的老爹翻了一个白眼。
听到陆离这名字一出,所有文臣都暗骂陆离不要脸,同时也对定国公充满了嫉妒。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过了今晚,此篇佳作传扬出去以后,定国公就能和这首词一起流传百世了,文人重名,这怎么能让他们不羡慕。
夸完陆离后,李山河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他越看越不顺眼,一人脑门上赏了一巴掌。
“你们看看人家,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多学学我,以后多读书……”
李承基和李景明都年龄不小了,还在军中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