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她还不承认,宋微澜眉头紧锁。
“嗯?”李锦烨只觉得冤枉,她分明什么都还没做,不过好心来安慰她一下,就要被扣上个什么帽子了么。
“昨天那裙子是你派人送来的吧。”宋微澜咬了咬唇,瞪了她一眼。
“…”李锦烨愣了两秒,下意识瞟了眼一旁的碧云,只见对方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李锦烨挑了挑眉,“她告诉你的?”
“那不然呢?”宋微澜下意识地开口说道,说完才感觉到不对劲儿,她瞟了眼碧云,又看向她,“怎么?做过的事儿不敢承认?”
李锦烨心里瞬间有些明了,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又将目光投到碧云身上,“你说的?”
“那衣服是娘娘的人送来的,奴婢…奴婢就以为是娘娘的意思。”碧云垂眸看着地面,不敢和她对视,害怕被看出来她的心虚。
李锦烨很擅长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异样,她不禁在心里轻嗤了一声,转回了脑袋。
她今天没打算给碧云难堪,因为就算她告诉宋微澜了,宋微澜也不一定会相信她。
说不定还会怪她心里有鬼,想要让她们主仆俩的关系破裂。
“那裙子我没见过,更不可能派人来给你。”李锦烨抬眸看向宋微澜。
宋微澜轻笑了一声,一脸不信,“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那些人还专门来搞我?”再说了就她嫌疑最大。
李锦烨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和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没做过这事儿,我也不屑去做这事儿,我若是想陷害,陷害的也得是俞淑妃吧。”
“再说了,我进宫也没多久,怎么可能会知道那裙子的存在,更别说制作那裙子了,至少也得几个月吧。”她继续说着,思维缜密。
宋微澜愣了下,眉头微皱,一时间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哼…”
“娘娘…”月安和俞锦昔正站在门前,屋内的交谈声很大,几乎让她们听得一清二楚。
俞锦昔抿了抿唇,眉头微皱,抬在空中准备敲门的手兀地又放下。
月安也眉头紧锁,担忧地看着俞锦昔,“娘娘,我们…”
“回去吧。”还没等她说完,俞锦昔便转身准备离开。
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她其实是想来问问那裙子的来历的。
甚至她还想让宋贵妃将那裙子送给她,毕竟…那裙子见证过她曾经的爱情。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除了皇上,谁会拿到那裙稿还将它做得很好呢。
“娘娘,你没事吧?”月安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心脏微颤,担忧得不行。
俞锦昔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直直地朝前走去,“没事,我没事。”
她走得几块,几乎只花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她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被别人发现她仓皇逃窜的狼狈模样,害怕别人骂她一生一世的痴心妄想。
这一刻她真的很厌恶自己,厌恶自己不能断舍离,不能稳定情绪,不能…
“嘶…”刚踏进院子里,俞锦昔就猛地撞进了男人的胸膛,鼻梁撞击的痛感让她轻吸了一口气。
“娘娘?”段卿池扶住她的肩膀,俯身看着她,脸上带着担忧,“撞疼了?”
听到声音,俞锦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矫情得要命,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
段卿池一时有些慌乱,两手有些无措,“我…我帮你揉揉?”
俞锦昔没说话,低垂着眸子,使劲儿憋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见她不说话,段卿池微微皱眉,“娘娘…”
俞锦昔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我没事,先进去吧。”
段卿池愣了两秒,微微点了点头,“好。”
俞锦昔走进去坐在桌前,天热得紧,院内的池塘上次翻修过后添了些荷花,显得更加应景了。
段卿池见她看着池塘发呆,薄唇轻启,“娘娘,奴才将鱼都放回去了。”
俞锦昔没有回应,紧紧盯着池塘边缘那只正在吐泡泡的鱼,不知不觉间眉眼都带上了愉悦。
月安随后进来,见两人和谐相处的样子心里舒了口气,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忧,毕竟…段卿池可是皇上派来的人。
半晌,俞锦昔才转过头来,刚才的那些时间,她心里不知道想了多久,才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她站起来,“我想去见见皇上。”
月安愣了下,眉头微皱,“娘…”
“现在就去。”俞锦昔打断了她的话,害怕被劝导后她就又坚定不下这个心了。
她心情很复杂,一面又不想见君长临,一面又觉得必须得见。
至少等到时候两人彻底决裂了,她还能确定不是她的错导致的,不然…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段卿池的眸子闪了闪,“娘娘,需要奴才陪你去吗?”
俞锦昔偏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一看到段卿池,她心里就会有种悸动的感觉,那感觉折磨着她,让她很不安。
殿内。
“皇上,名单上被画圈的这几人都已经归顺了。”慕南嫣和君长临对坐着,两人面前摆着图册,文折,笔墨。
君长临手上握笔的动作微顿,抬眸看向她,“辛苦了。”
“这是臣该做的。”慕南嫣回复道,心里舒了口气,终于…离任务目标更近了一步。
君长临看着她,眸子忽闪,心里有种难捱的情绪,握着笔的手也紧了几分,“程将军和摄政王…”
慕南嫣怔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不过转瞬即逝,让君长临没能看到,她强装镇定,抬眸看向他,“皇上想说什么?”
君长临看着她的表情和眼神顿时说不出口了,他垂了垂眸子,“无事,朕只是觉得摄政王近日对朕的态度有些莫名。”莫名的好,莫名的莫名。
慕南嫣的手在裙边摩挲着,“皇上是怕他藏着大招吗?”
君长临沉思良久,终究点了点头,他是顾虑这个,但是更顾虑的是怕摄政王对他的态度是因为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