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姐姐我啊,可是寅时便起来苦读诗书,习练兵器了。”慕南嫣又继续说着,脸都不带红一下。
程琳怔住,立马就要反驳,她…她分明就是睡到那个时候才起。
大夫人使劲拉了下她的衣袖,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毕竟再说下去不就代表她真的安插了人在程芷姜院里。
程琳这才噤了声,使劲儿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慕南嫣。
慕南嫣对着两人嘴角微勾,然后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开玩笑,想抹黑她,没门。
虽然她有时候是懒了点,但那是她们没看到她努力的样子!
一旁的苏时疆眉角挑了挑,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闪而过。
“既然人来了,那…老爷咱们就说正事吧。”大夫人开口缓和着气氛。
程泽川脸色回和了些,“好,苏将军,你和姜儿成婚的事已成定局,这大婚仪式都在布局了,你和姜儿就等着成婚便是。”
“多谢程伯。”苏时疆点头。
慕南嫣撇了撇嘴,没错过苏时疆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哎,他得好好感谢她才是,为此付出了这么多。
“老爷。”守门的侍卫突然走了进来,拱手行了礼。
程泽川愣了下,开口问道:“何事?”
“老爷,安平公主回来了。”侍卫继续说着,往日他都不会来报的,可今日不一样。
程泽川眼神忽闪,“嗯,赶紧让她进来。”
“是。”侍卫点头,然后朝外面走去。
慕南嫣又喝了口茶,打量了下对面两人的表情,不禁有些庆幸这三人都是比较委婉含蓄的人,除了私下表达情意外,就无人知晓了。
这倒是给她减少了许多麻烦,让她不至于成为众人口中插足别人感情的坏人。
慕南嫣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余光瞥到苏时疆僵住的脸色和动作。
“爹。”程芷涵从门外进来,看到苏时疆眼睛亮了下,抿了抿唇,“苏将军。”
苏时疆也转头盯着她,眼里瞬间带上了炙热。
两人的视线交缠着,在空中画出一个无形的爱心。
慕南嫣伸手摸了摸鼻尖,这两人…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很明显的好么。
“涵儿回来了,快坐。”程泽川喊着,语气温柔了许多。
程芷涵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了苏时疆和程芷姜中间,然后为了避嫌特意伸手拉了拉慕南嫣的袖子,“姐姐,我好想你。”
慕南嫣吞了下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她抬眸悻悻地看了眼对面两人。
见两人仍然一副不屑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慕南嫣转头看向她,“嗯,我也想你。”
之后就是程泽川和苏时疆两人枯燥的谈话,从家事一直谈到了国事,其他人则均百无聊赖地喝着茶,聊着天。
慕南嫣也无聊得紧,她一只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半趴在桌子上,眸子看着谈话的两人有些昏昏欲睡,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现一旁的人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啊…
她愣了两秒,转眸看了两眼对面的人,见人家没看过来,她才缩了回去,拿起茶杯往后靠去,一整个靠在后背上,然后挑了挑眉转头看去。
慕南嫣瞬间瞳孔放大,心里惊了下,旁边这两人竟然在桌下旁若无人地牵起了手!
她按捺住心里的震惊,手指蜷了蜷,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在两人手指交缠的那一秒立马移开了视线,辣眼睛,实在是辣眼睛。
没想到啊,这两人长得斯斯文文,竟然玩得这么花。
很快两人就交谈结束了,饭吃了过后,苏时疆就提出要离开了,程芷涵见状也借口要走了,于是两人又顺理成章地一路往外面走了。
任是在场的人都没发现异样,慕南嫣嘴角抽了抽,偏头看向大夫人和程琳。
那两人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白了她一眼后甩袖离去。
慕南嫣一时哑言,也没过多计较,也转身离开。
“姜儿。”程泽川突然喊住了她。
慕南嫣脚步一顿,疑惑地转头看向他,“爹?还有什么事吗?”
“爹给你请的嬷嬷已经在府上住了好几日了,看你今日状态好像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去练练。”程泽川说着,看着她的眼里没什么表情。
慕南嫣皱了下眉,“爹,我不需要。”
程泽川眉心微蹙,“什么不需要,你不要胡闹,你从小与女孩子就不一样,如今嫁过去自然得淑女些,不然让人家怎么想我们?”
慕南嫣有些烦躁,“爹,你这说的倒像是我的错了,当初不是你把我送到师傅那让我习武的吗?”
“你…”听到她反驳,程泽川语气重了些,“我已经让她在你院里等着了,你去便是。”说完不等她再回答,程泽川就径直朝外面走去。
慕南嫣叹了口气,既然在她院里…那她不回院里不就行了。
她嘴角微勾,转身朝门外走去。眼见着这离婚期越来越近,感觉大街小巷都热闹了许多,有很多家外面都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绸带。
自那日被君长衍亲晕后,她就没见过君长衍了,想来是对她有所愧疚,这倒也省了她的心,免得她还得策划怎么让他放弃自己。
只是每每想到那日的事儿…她便有种挫败感,真是丢死人了。
慕南嫣逛了一大圈,转身进了说书阁。
上面的先生说着摄政王的韦功伟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君长衍的铁粉,但实则听下来,基本都是污蔑君长衍的。
慕南嫣听得昏昏欲睡,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听不腻呢。
“你们说摄政王还有没有策反的可能?”一旁的几个公子穿着的人交谈着。
“我觉得肯定有。”穿白衣的男人说着。
“我倒不觉得,不然当初他分明可以直接篡位,可为什么停下来了?不觉得蹊跷?”另一个持着反对观点。
“对啊,这确实是,可是…”
“嗯…嗯嗯。”穿着绿衣的男子听言有些激动,放下手里的茶杯,“我爹跟我说,这几日摄政王不知道在密谋什么,每天都看见他那暗卫拿着密函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