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衍盯着她,良久才收回视线,看向桌上的酒杯,端起来闻了下,随后嫌弃地放下。
慕南嫣见他不再追究,松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随后被呛得咳嗽起来。真是又辣又难喝。
君长衍看向她,皱了下眉,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慕南嫣下意识地接过,“谢了。”然后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待擦完,她抬眸看向君长衍,怔了两秒,手里的帕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多谢摄政王。”
“洗干净再还给本王。”君长衍薄唇轻启,眼角向上弯起。
慕南嫣愣了两秒,“要不…我赔摄政王一块新的?这块臣已经擦过了。”
“本王就要那块。”君长衍说着,语气逐渐变冷。
慕南嫣只好点头,搞不懂,实在搞不懂,随后将帕子放进腰包里。
“摄政王不忙吗?”慕南嫣开口问道,她觉得现在的气氛实在很诡异。
君长衍皙白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抬眸看向她,“是很忙,不过…那些都没有程将军重要。”
“…”慕南嫣眼里闪过诧异,耳尖逐渐变得有些红润,“摄…摄政王不必说如此违心的话讨臣欢心,臣…自知配不上摄政王。”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君长衍眸子盯着她,没有说话,只觉得这样油嘴滑舌的她实在久违。
慕南嫣挪了挪屁股,“摄政王,若是你有什么事要臣帮忙,直说便是,没必要委曲求全。”她帮不帮是另一回事,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他。
只觉得有种死神快要降临的感觉,整个人都得提心吊胆的。
他…大抵是在降低她的警惕心。
“本王…要你…”君长衍手在桌子边缘摸索着,声音低沉,直击她的大脑。
慕南嫣再次被呛到,这一次是因为惊吓被口水呛到的,眼里闪过惊恐。
“啧。”君长衍露出嫌弃的表情,“程将军,本王话都还没说完,你怎的反应如此巨大,莫非…你有那种想法?”说着,他慢慢起身凑近她。
慕南嫣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远了些。
待反应过来,君长衍已经紧挨着的桌子被踢到了对面的墙边。
…一时气氛尴尬起来。
慕南嫣摸了摸鼻子,这…不能怪她,谁让君长衍不用力。
君长衍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慕南嫣赶紧起身走过去,拉了拉桌子,打算把桌子拉回去,“摄政王,臣…不是故意的。”
君长衍没说话,只是紧紧看着她,周身带着若有若无的怒意,微不可察。手伸出去拉住桌角,有些用力。
慕南嫣拖拽了几下都没拽动,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他,“摄政王…”
“如若不是知晓你爱慕本王,本王…还以为你在泄愤。”君长衍突然开口幽幽道。
慕南嫣脸上挤出一抹假笑,“摄政王言重了。”
君长衍收回手,“听说老将军再过两日就要回来了。”
慕南嫣顿了下,她爹…噢不,程芷姜她爹要回来了?她怎么不知道。
想着,她突然有些焦灼,他们应该不会看出她的异样吧。
“程将军和老将军虽然父女,但似乎…很少接触。”君长衍看出了她的担忧,缓缓说道。
毕竟,小时候老将军经常出征不在家,后面就是她经常出征不在家,两人之间说是陌生人都不为过。
“他们回来大抵是因为程将军的婚期将至。”君长衍接着道,语气加重。
慕南嫣瞟了他一眼,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认不出她就好。
老将军不担心,那...那位大夫人就更不用担心了,毕竟那人可是看不惯她得紧,甚至连看到她都觉得晦气。
反倒是那位大小姐…啧,得提防。
不过…婚约一事,她本就没想过要嫁过去。苏时疆和程芷涵可是官配,说什么也得将两人凑成一对。
想着,她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很高兴?”君长衍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刺眼,语气里带着寒意。
慕南嫣看向他,嘴角立马垮下去,眉头紧锁,“没有,摄政王哪里看出臣高兴了。”
“既然…程将军如此不愿。”君长衍摩挲着袖子,“那本王…抢婚如何?”
“!”慕南嫣心里一惊,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腿不禁发软。
他怕不是疯了,也对,他本来就是疯子。
她抬眸瞅了瞅他,吞了吞口水,“摄政王...认真的?”
“程将军不信任本王?”君长衍说着,眉角微挑,似乎有些愉悦。
慕南嫣摇了摇头,“臣只是不明白,摄政王分明对臣没有其他想法,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本王...对你,感兴趣得紧。”君长衍看着她,意味深长道。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程将军。
但慕南嫣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心里惶恐不安着,“这万万不可,臣就当摄政王说说而已。”
“呵。”君长衍轻嗤了一声,“想来还是程将军在忽悠本王。”
慕南嫣手紧捏着酒碗,“并非如此,这是皇命,况且臣与摄政王本就不可能,此事不可再说,臣与摄政王以后…还是少见吧。”说完,她硬着头皮,快步朝门外走去。
她很清楚,君长衍这人一心只有事业,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更别说抢婚了,是个女的扑他身上,他都得将人挫骨扬灰了。
她身上,噢不,程芷姜身上一定有君长衍的什么把柄。
想着,她逐渐加快了步伐,心里不安的萌芽越演越烈。
君长衍转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头紧锁,眸子深不见底,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些什么。
半晌,他才起身往外走去。
“主上。”墨羽见他出来,颔首道。
君长衍看了他一眼,“查一下,将军府最近又住进了个什么人。”这么防着他进府。
“是。”墨羽点头,转身离开。
君长衍这才收回视线转身朝楼下走去。
“陈少卿,你输了。”斐言澈和陈甫洵坐在一楼下着棋,周围被栏板挡着。
斐言澈斜靠在椅子上,眉角上挑,有些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