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不长,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停下躁动的唇舌与探进她内衣中的大掌,喘着粗气说,“晚上再来收拾你。”
陆初杳抱紧他,气息同样不太稳,呸声道:“色鬼”。嗔骂完不解气,对着小麦肤色的后脖颈重咬一口,咬得他吃痛,“属狗的?”
她没应声,扭扭身躯跳下地径直往房间去,关门前不忘嘱咐他,“中午煮面条吧,有锅有面,你自己看着发挥。”
客厅顿时寂静无声,宋铭泽撸了把半干的头发,无奈瞥向蠢蠢欲动的“小兄弟”微不可闻地叹气呢喃,“忍忍吧。”然后认命地提步进了厨房煮面条。
小知予自从步入猛长期,身板愈发结实,之前置办的衣服都不能穿了。陆初杳侧躺在床上,和崽崽大眼瞅小眼,“难怪人家都说养孩子就像养只吞金兽,诶,好费钱哟。”
她伸手轻勾儿子可爱的小鼻头,作怪模样逗他。小知予听不懂妈妈的吐槽,却很喜欢互动,乐得咯吱咯吱笑,口水沿嘴角一路流下……
陆初杳嫌弃地直皱眉,赶紧捏着口水巾给他擦干净。小家伙以为妈妈还在跟他玩,笑得更兴奋了,摇头晃脑,继续流口水。
陆初杳头疼,轻斥道:“傻狗儿子。”随即便扔掉口水巾,摆烂似的阖上眼皮。上午的大采购让她满身疲惫,这会已经困到不行了。刚闭眼就秒睡过去,小知予啊啊出声,都没能阻止她进入梦乡。
半晌,宋铭泽推门进房正准备喊她吃饭,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他儿子傻呵呵躺在那儿一个人玩得起劲,吃吃手指,蹬蹬小腿,不亦乐乎。
轻手轻脚将孩子抱起来,悄声说,“爸爸带你出去玩,别吵妈妈。”
陆初杳心里惦记着宋铭泽下午还要上班,还有孩子需要照顾…,所以四十分钟后,她啪地睁眼。从床上坐起的瞬间,头有点晕眩,脑袋迷迷糊糊的,往左手边一瞧,孩子呢?
拉开房门,宋铭泽与宋知予同时扭头望向她。陆初杳摁摁太阳穴,之前怎么没发现两父子这么像呢。
“面条温在锅里,弄得素汤,我给你端过来。”
她踩着拖鞋走到餐桌前坐下,牵牵儿子小手手,视线一直跟随着宋铭泽的行动而行动。素汤面端上桌,她低头轻嗅,什么都没说,拿起筷子就吃。
宋铭泽有自知之明,“别勉强自己,要实在吃不下就算了,我看柜里有桃酥,你先吃点桃酥填肚子。晚上我们去团长家,彭大嫂厨艺在这一片家属中是这个。”他比画大拇指,表示顶顶好。
“其实不算难吃。”这是实话,其次,她觉得,“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如果你愿意去学习炒菜做饭,我会很开心。你看,即使我愿意下厨,但平时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清洁家中卫生,一天下来很忙的。天天三餐三餐地做菜做饭,我会崩溃。你也不希望自己每天下班回来,看见的就是一个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妻子吧?”
“铭泽,我心里的完美婚姻是男人有担当,女人有主见。我们分工合作,任何决定都有商有量的,这样的家庭才能可持续发展,对不对?”
陆初杳讲得头头是道,漂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对面的男人。宋铭泽听得认真,回答得同样认真,他说:“好,以后只要我有空,我就跟你学炒菜。咱们打配合,你掌厨我就洗碗,我掌厨……”
他顿了顿,瞥一眼老婆白嫩纤长的手指,“我掌厨,我洗碗。”一句话哄得陆初杳心花怒放,越过小崽崽直接送上香吻一个。
李团长四十多岁,板起脸时像个黑面阎罗,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彭大嫂则恰恰相反,见面三分笑,即便面对比自家男人级别低两个档次的连长及其连长家属,那是一点架子都不摆。
陆初杳捧着上午路过集市买的鲜花送给彭大嫂时,她开心得合不拢嘴,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仪式感这些东西。常年待在部队的粗老爷们哪懂,他们只管每月津贴上交,其他一律不管。
“好香的花,小杳你太客气了。”彭大嫂接过花,拉着陆初杳进屋。李团长家三个小孩,最大10岁,最小6岁,中间的8岁。他们倒是被教育得很有礼貌,见到宋铭泽和陆初杳后都不用长辈招呼,一个个喊过去。
陆初杳笑说:“他们好乖呀。”
“也就这会乖。”典型的中国式谦虚。彭大嫂看向宋铭泽怀里的宋知予,诶呀一声夸赞道:“从没见过这么白嫩的娃,五官长得真漂亮。”彭大嫂三个子女也围上来,大的那个问:“宋叔叔,小弟弟会讲话嘛?”
“还不太会呢,他太小了。”
“啊~他没有一岁吗?”楼下范叔叔家的娃娃看着和这位小弟弟差不多块头,都能走路叫爸爸妈妈了。李团长家的大女儿希希心想,小弟弟起码有一两岁大吧。她对幼儿的身高体重与年龄,没多少概念。
陆初杳和宋铭泽在彭大嫂的招呼下入座,李团长终于打完电话从书房出来,挽起袖子走近餐桌,边问妻子:“菜都上齐了?”
“蘑菇炖鸡还在锅里,估摸着还有几分钟,”回答完丈夫,彭大嫂往厨房去。
陆初杳见小姑娘还在仰起脸等待宋铭泽的答案,而宋铭泽却被李团长拉着聊起天来,实在没功夫分身搭理。她对上小姑娘的眼睛,温柔道:“小弟弟九个月大,不满周岁呢。”
“哦哦,他看起来跟楼下范叔叔家儿子差不多大,范叔叔儿子有两岁了,对吧,爸爸?”小姑娘扯扯老爸的衣袖。
李团长停下与宋铭泽的聊天,看了眼女儿,出于礼貌,脸朝着陆初杳夫妻这边道:“小范的儿子上个月刚满两周岁,小范不容易,前头老婆因难产去世,他又忙,只好将儿子托付给乡下老娘照顾。谁想他大哥大嫂不做人,拿了小范的津贴还要虐待他儿子。”
小范跟宋铭泽同为他的下级,两个都是队伍里最优秀的。他最惜才护犊子,初闻此消息时真是气到不行。
“说那些干啥,现在小范不是挺好,新娶的妻子小黎要相貌有相貌,要工作有工作,家务活还一把抓,好难得的人才。”彭大嫂端着菜出来,插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