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泠收回目光,看着贾溪目光里闪烁着恐惧的神色,身体微微颤抖。
那个屋子里有什么?
晚晚似乎也感觉到了楼上屋子里的人影,扔下小狼的牵引绳就腾空而起,从窗户钻进了房中。
花泠观察着身侧的贾溪,贾溪整个面部线条是紧绷着的。
“我们既然合作做生意,就该有最基本的信任,这铺子里现如今莫不是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了?”
她尊重每个人的隐私,所以即便是来到铺子里她也很少上楼。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贾溪和纪青川渊源匪浅,所以不得不慎重。
可很快晚晚就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下来了,这衣裳昏暗中看着只是一件普通的衣衫,但是随着晚晚走近,一股血腥味钻进鼻间蔓延开来。
这件衣服上面有血?谁的血?
“没有。”
晚晚嫌弃地把衣服丢在桌子上,然后指着楼上摇摇头,表示楼上没有人。
花泠看着贾溪似乎很疲惫。他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在睁开,好看的眼眸如今满是疲惫的神色,似乎再安静一会就要睡着了。
“你现在和我说出来,还是等大帅来了再说?”
她看着贾溪面色苍白的样子,这家伙不会搞了什么邪术吧?
“不要,花泠姑娘,这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不要外传好嘛?”
花泠听着贾溪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心里越发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可是晚晚上去分明就说上面没有人,那自己刚刚看到的人影是怎么回事?
“大姐今日不在家吗??”
她警惕地问着,贾溪整个人现在都在颤抖,眼神中满是慌张的神色。
突然一个黑影从后院闪过。
还未等花泠喊出声晚晚就已经追了出去。
“你到底把什么人藏在家里了?你割腕这个血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溪!你到底在搞什么?!”
花泠站在原地沉声质问着面前的贾溪。
只是话音刚落,贾溪便整个人瘫软晕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喂喂喂!”
这还让不让人张口说话了。花泠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刚问了几句话就晕过去。
她把手搭在贾溪的脉搏上,贾溪此时的脉搏非常虚弱,整个人气若游丝就快要死掉了。
这货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是不是他放走了纪青川。现在这个情况又是在搞什么?
“老三?!”
花泠闻声回头,看着贾北北身上也沾染着血迹,昏暗的街道,月光似乎在大姐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这姐弟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姐,你身上的血到底是……”
她话还没问完,晚晚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小狼崽摇着尾巴急得呜呜叫,前爪俯着,竟然急出了狗叫。
“呜呜,汪汪!”
虽然她心中充满了疑虑,但是看着贾北北拖着弟弟,想把弟弟从地上抓起来还是帮了一把。
借着微弱的烛光,花泠竟然看到贾北北脸上淌着泪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一行人上了楼,晚晚乖巧地把所有的灯都点亮了,花泠这才真切地看清楚贾溪整个人都有些浮肿,脸色煞白,白的有些吓人
现在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刚刚探完他的鼻息,真的会以为他是个死人。
花泠实在放心不下,担忧地看向贾北北。
“大夫治不了他的心病。”
贾北北抬手制止了正要出门的晚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说着。
“什么心病?”
花泠皱眉看着贾北北。
“纪青川,就是老三的心病。”
贾北北看着花泠眉头紧锁的样子,她也万万没有想到临走,纪青川竟然给老三下了毒,这个毒除了花泠谁也解不了。
本来她想用纪青川留下的回春丸给老三缓解一下,没有想到竟然对老三一点作用都没有。
“可以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嘛,至少是不是贾溪的错,我们也要让他健健康康的不是吗?”
这姐弟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团乱麻搞得花泠摸不着头脑。
才几日不见,贾溪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贾北北看着贾溪,抬眼看看花泠清澈的眼眸。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如果你们想要纪青川的线索,我无法提供给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恐怕只有老三知道,只是花泠小姐,老三的命只有你能救。我……老三当日用玉珏从纪青川那里救了你,你今日……能不能……”
花泠看着贾北北的模样,什么?贾溪中毒了?
“贾三公子出事,我自然是会救的。大姐不必言重。只是……”
她看向贾三,她号脉的时候没有看出来贾三哪里中毒了啊。
“怎么?”
贾北北看着花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是怎么知道贾溪中毒的??我刚刚摸了公子的脉象,除了弱一些,没有中毒的迹象。”
花泠重新给贾溪号了一次脉,认真地看着贾北北。
“不可能,他明明把纪青川的毒过到自己身上了,他……”
贾北北着急地上前一步解释着,突然整个人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愣在了原地。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这样就做实了弟弟曾经见过纪青川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说,没中毒没生病,这孩子整日又是在做什么?
太诡异了。
“什么?”
花泠讶异地盯着贾北北,眼神紧紧地锁在大姐身上,大姐是不会说谎的。
其实贾北北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身上的血,其实是老三的。”
贾北北坐在床边抓着贾溪的手反复揉搓着,逐渐冰冷的体温让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花泠看着大姐说着话忍不住的呜咽,喉间好似哽住了一般。
看来贾溪此次不是一般的反常,大战之时,其实贾北北受伤了几次,花泠都没有见她皱过一次眉头。
这个弟弟可是大姐的宝贝心头肉,如今也是泪如雨下。
她看着贾北北的云锦袍子上,原本是一个浅蓝色昂头踩着云端的小鹿,如今小鹿也被染成了殷红色。
这得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