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乐游就见那清币鼎在她眼前缩小成很小一个,朝她飞过来,乐游伸手接住,甚至能够感受到它那沉甸甸的重量感。乐游紧接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清币鼎竟然真的躺在自己手心里。
乐游能够感觉到自己和清币鼎的连接。
“清币鼎归你了。”
“清币鼎不能给她!”
白宜修和银铄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银铄现在完全没有平时里柔柔弱弱,和善清纯的样子,她像是一个疯子般朝着乐游冲过来,张牙舞爪地去抢乐游手中的清币鼎。乐游收回手,只是转了个身,银铄就扑空了。
“放肆!”白宜修动怒,“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在此处撒泼!”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娘生前的住处!她凭什么拿我娘的清币鼎,那应该是属于我的!”
乐游皱眉,原来银铄不是银璇的女儿,而是银师叔的,那她的父亲是……清冷的目光看向白宜修,那平日里风度翩翩,仙风道骨的老人此刻面色涨红,羞耻又愧疚。
乐游心中了然,看样子银铄是银璇女儿的事情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这样做真正的目的,八成是为了维护白宜修的名声。
怪不得,怪不得一个长老的女儿从小被养在乡下,在同门小茉受伤时,她拿出那等劣质的药来,小茉还硬着头皮接下使用。因为他们都知道银铄那悲惨的身世——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近期才被长老银璇寻回。再加上银铄这等“纯善”的伪装,同门们都小心翼翼地可怜着她,维护着她那容易受伤的自尊心。
殊不知,银铄正是拿捏了他们这样的心理,才轻而易举地操纵着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
乐游脑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回顾一遍,很快就捋出一条线来。
虚无空间中。
白虎:主人就是聪明。
白宜修和银铄对峙着,被银铄这样一句话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周身暴怒的气势很快就消散下去,转而替之的是愧疚和慌乱:“你在胡说些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比我更清楚。”银铄说着看了一眼乐游,“怎么,现在想要维护自己的名声了?当年怎么不能克制自己呢?”
白宜修慌乱地看了乐游一眼,看见乐游冰冷的眼神就知道瞒不住了。
他咬牙道:“当初你娘忽然消失一年,我怎么找她也找不见,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生下了你。直到银璇找到我,我才知道有你的存在,立刻将你接了过来。”白宜修颤抖着朝银铄伸出手,银铄身体颤了一下,明显是想要躲的,但是却转而抓住白宜修的胳膊。
乐游后退两步,找了一个好角度看着他们,悄然在周围设下结界,让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对话。
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自然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
银铄眼泪“唰!”一下掉下来:“爹,你是炼丹门的门主,应当知道炼丹门的规矩,炼丹门历代门主不得与门内之人相恋,当初娘就是为了你的前途才选择躲起来偷偷生下我,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她为你牺牲了太多。”
白宜修很快就红了眼眶,听着银铄这些话,他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煎熬。
“爹,哦不师父。我娘已经为了你的门主之位牺牲许多,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会毁了你,我会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愿永永远远是你的徒儿,以璇姨的女儿的身份活下去。”
原来银璇是银铄的姨,那她为什么以银璇女儿的身份出现就说得通了。
白宜修显然被银铄的话说得动容了,他脸上带着十二万分的愧疚说道:“银铄,我欠你和你娘的。你放心,今后我定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爹……”
他们两个彼此相望,似乎忘了方才的争执。直到银铄说了一句:“那您把娘亲的清币鼎给我好不好?那应该是她留给我的。”
她这句话一说,白宜修顿时变了脸色:“其他的事情我尚且能够答应你,但是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银璇此刻还娇弱地看着白宜修,可一涉及到清币鼎,这招显然不管用了。
“是鼎选人,不是人选鼎。清币鼎已经选择了乐游,你与它无缘,若是你想要,我会再帮你寻。”
见白宜修坚定的眼神,银铄意识到他是不会给自己清币鼎了。她那一张脸很快就狰狞起来:“莫要用这种说法糊弄我,我看你这个老家伙一定是跟她有一腿,才把清币鼎……”
“啪!”
银铄的话将白宜修气得发抖,他正颤抖着手,克制着自己扇她的冲动,一个巴掌就直接落在了银铄的脸上。力道大到银铄一下倒在地上,当她捂着火辣辣的脸抬起头时,她那半张脸不仅仅肿了起来,甚至还流出了血。
“你们果然是狗男……”
“啪!”乐游甩手,紧接着一个巴掌就落在了她另一边。
现在银铄的两边脸,对称了。
“白门主,我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会说话的女儿,你没意见吧?”乐游说着余光看向一旁面色复杂的白宜修。白宜修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他的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银铄顿时慌了,她没想到白宜修竟然会不管自己。她当然知道乐游是一个大魔头,就是因为白宜修在这里,她将白宜修当成了依仗,所以说话才会有点肆无忌惮。
“你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受欺负,哪有你这么当爹的?你这样对得起我娘吗?你若是不救我,我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银铄怒吼,白宜修脸上有了些许动容:“乐游,这是我的家事,将你误伤非我本意,当初我也答应乌童不会让你在我这受委屈的。我今后会赔偿你,就让我自己解决这件事吧。”
银铄的话显然奏效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乐游耸耸肩,她本就没想对银铄做什么,只是想打一打她这张嘴而已。可银铄眼中的惊慌,显然是怕她会杀了自己。
而且像银铄这般蠢的脑子,也着实掀不起风浪。
她在乐游眼中根本就算不上对手。
“白门主,念及当初你帮我的恩情,我提醒你一句,她是她,银师叔是银师叔。”说罢乐游便直接转身离开。
回想着乐游的话,白宜修叹息一声,看向银铄:“乐游说得对,你和你娘,当真是一点都不像。”
看着白宜修的眼神,银铄忽然有些害怕:“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