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天,苏时酒确实累了。
他冲顾殊钧摆摆手,权当回答,换好鞋直奔沙发,整个人一瘫。
过了会,电梯上升。
顾殊钧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目光落在苏时酒身上,率先打招呼:“弟妹。”
苏时酒:“……”
苏时酒懒得搭理他。
顾殊钧也不在意。
他目光落在苏时酒身上,视线尤其在苏时酒凹陷下去的腰窝上落了落,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弟妹,你平时在家里,也是这样站没站姿,坐没坐相的吗?我弟弟都没说过你?”
苏时酒:“…………”
苏时酒面无表情,眼睫低垂下来,只当没听见。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顾家容不下你这种没规矩的人。既然你已经嫁给我弟弟,那我也得教教你顾家的规矩……”
顾殊钧蹙眉上前,他手臂肌肉绷紧,稍微一用力,便将苏时酒拉起来,掐着苏时酒的细腰,轻轻松松将人放进自己的大腿上,之后调整片刻,力求两个人都很舒服,满意道,“这才是你应该有的坐姿。懂了吗?”
苏时酒:“………………”
哦。原来顾殊钧说的正确坐姿,就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啊?
……真的,有的时候真的很无助,就很想毁灭这个世界。
苏时酒微微低头,与顾殊钧对视。
停顿片刻,苏时酒突然有些绷不住,轻笑一声,将额头抵在顾殊钧的肩膀上。
顾殊钧轻拍苏时酒的背:“不用担心,一步一个脚印,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苏时酒低低“嗯”了声。
正说着,顾殊钧手机响起,正是那个什么什么表姐的外孙,在神经科医院上班的那位。
“来消息了。”
苏时酒心中一动,想要起身,却被顾殊钧又摁了回去。
后者微调整了下坐姿,面上一本正经,如同下一秒就能直接去开组会,嘴上不依不饶地强调道:“弟妹,我都说了,坐姿,坐姿!刚刚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苏时酒:“……快接电话。”
顾殊钧动作倒也利落,接通后当着苏时酒的面打开免提。
苏时酒便没再动,而是竖起耳朵。
这位三院的人脉知道顾殊钧的性格,没废话,开门见山道:“哥,查到了,刘主任说是远房亲戚的一个小孩儿拜托他关照的,打电话过去问,当事人说他确实跟葛俊青是同学,但其实不熟,上学期间没怎么聊过,是有人通过别的关系找他帮忙,也是巧,他一问,刚好就是他高中同学。”
他停顿两秒,“好了,我把手机号发给你,具体情况你再问问。”
顾殊钧:“收到了,谢了。”
“是我要谢谢哥,上次要不是哥愿意帮忙,我连老婆都没了。”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挂断电话。
顾殊钧将手机递给苏时酒:“你打?”
苏时酒:“稍等,我开个录音。”
等苏时酒调整设备时,顾殊钧开口解释:“去年冬天他打电话来,说在三院即将上手术台,结果怀孕的老婆突然在家里大出血,就在时钧科技附近,我就去帮了点小忙。”
苏时酒正忙,敷衍道:“你真棒!”
顾殊钧:“。”
苏时酒用自己的手机开了个录音,又起身去把包里的录音笔拿出来,回来后自然地坐在顾殊钧身旁。
顾殊钧清了清嗓子:“咳咳。”
两人对视。
苏时酒:“……”
苏时酒慢吞吞伸手,扒拉开顾殊钧的双腿,表情自然地坐进后者怀里,他身体往下坐了点,后背贴着顾殊钧的前胸,后脑向后,刚好放在顾殊钧靠近肩膀的位置,腿伸直了,如同窝进一只大型抱枕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腿上坐着不舒服,这样可以吗?符合你们顾家的规矩吗?”
顾殊钧:“……符合。”
苏时酒:“那我开始了。”
苏时酒打开顾殊钧的手机,看到上面弹出面部解锁提示。
他偏了下头,将顾殊钧的脸露出来,刷脸解锁,之后点击聊天界面的那串数字。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
“您好,请问是葛俊青的高中同学,王佑吗?”
“……我是。”
“我是明景传媒的记者,这么晚了贸然联系,打扰了,主要是我们最近在做一个正能量的专题报道,正巧听说您和刚入院有重度抑郁症的葛俊青是高中同学,明明当初关系一般,但在听说葛俊青的病情后,您还是十分热心地帮忙——王同学,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您这样的好人。”
苏时酒声音轻快,语气中满是孺慕,实则面上很是平静。
他在电话中将王佑夸了又夸,原本听到是记者,打算挂电话的王佑,愣是听完了苏时酒的话,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是我啦,是高总……呃,你是记者,应该知道高总吧?”
苏时酒一顿:“高家高总?高扬?高嘉远?”
“对对对,就高嘉远。”王佑说,“我妈是红十字会的,跟高总认识,毕竟高总是个心忧天下的,每次哪里出事,捐款都特别积极,上次地震还以个人名义捐了两百万呢,一来二去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