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年紧张的复习生活快结束了,中考又要马上开始了。
有一天下午,班主任催老师走进班级,表情非常严肃地说:
“你们几个复习的同学,老师熟悉的能办到新学籍的人调离岗位了,所以你们的学籍没能办成,今年就不能参加中考了”。
班级一片嘘声,新生们交头接耳, 复习的同学面面相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就这样,一年的时光白忙活了!
这回,玉芬的家里真的不打算再让她再重读了!可她心里憋着一股劲——不能白念!还要复读!
可爸爸妈妈也有他们的打算:杨老师有民办教师资格证的,有可能将来缺老师的时候让玉芬去代课,或者也许有可能让她接替他的资格证,当一个民办教师。但这是需要疏通关系的,而杨老师是一个极老实的人,不会开口麻烦领导办事的人,不但如此, 就连领导的暗指也不明白。例如,有一次一个上级的主管领导来学校检查, 问及杨老师的工作情况,校领导如实反应:
他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虽然讲课有口头语,但因为对学生很负责任,学生学习成绩很好,家长都愿意去他的班级。
之后,上级领导单独找杨老师谈话,问及他的年龄,他回答已经马上五十了,这位领导“语重心长”地说:还是民办教师吧?再不抓紧转正就不好办了!临走时有还对他说:我家有个亲戚想用点黄豆,没买到,你看你知不知道谁家卖黄豆呀?帮我们买点。
杨老师说,他打听打听。可过后没打听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两年之后,他的好友王老师说到办工作的事,提到当年的那个领导,杨老师想起了此事,王老师直拍大腿:
“你怎么不跟我说?人家就是有意要给你办工作的!你真是木头脑袋! 错过了大好时机,现在那位领导退休了,”话落,咳声叹气。
正因为有这样的先例,所以爸妈也没法明白地对孩子说出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办,能否办成,都还是未知数。何况社会局势还不知怎么发展呢!因此就更加不能对此有什么指望了,玉芬心里也清楚。
其实她没想过自己喜不喜欢读书,她只想出息人,有个工作,自己能养活自己,不然在家干什么?
那时,独生子女的家庭很少,独生子女又是女孩子的她们屯子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在公路南住,是父母不能生娃娃,从外地要来的。这种情况是要娶养老女婿的。那个女孩已经结婚,也正是娶了一个养老女婿。但那个养老女婿经常专横跋扈, 还打他的岳父岳母。玉芬若是不上学了,不也就面临她那样的局面吗?自己又没有什么能耐,长得又小,又没有什么挣钱能力,还不是得受人摆布吗?
玉芬心里不甘,真的不甘呀!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自己一辈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