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搬进溧水这个小院不算是搬新居,只是旅居一段时间,但温景云还是着桂秋买了炮竹在院子里外响过了一番,算是告知四里这里有人住了。
如今只要是再带着梁怀恩在四下里走动一圈,入住便是正式完成了。
这临近水边的小院不大,夫夫俩没走多大一会,这院落就走完了,正考虑着要不要上街去逛逛,迎春突然找来到,说是前院有人来找,自称姓‘和’是王爷的亲人。
梁怀恩和温景云对视一眼,一行人已经是低调着前来了,除却沈旭冉之外,无人得知他俩的身份,那么这个和姓的亲属是怎么知道并找上门来的呢?
“二哥哥,会是谁呢?”梁怀恩牵上温景云的手,心上是有几分不安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
温景云摇摇头,也觉得这人来得蹊跷,他不仅知道梁怀恩来了溧水,更是知道梁怀恩新租的小院在什么地方,这不免是让人要往居心叵测上去想。
两人手牵手缓步往前院走去,刚从小廊门出去,就听到前院内有一个男声格外的拔高嚣张:“……我们和家可不是溧水本地的野蛮土著,我们是从水乡而来的,这一点从我们的肤色上就能看出一二。”
这肤色是有多优秀,值得这般拿出来专门的说道。
“王爷,王夫。”桂秋眼尖,见着温景云和梁怀恩出现,连忙是叫人;而方才在桂秋跟前大肆显摆自己肤色的男子,似个发面馒头一样也是速速转身看向温景云和梁怀恩。
“王爷侄儿!”白面馒头看清楚梁怀恩和温景云之后,立马是换上一副亲切的模样迎上来。
桂秋适时的往两人面前一挡,“贵客这边请。”
白面馒头一般的中年男子,根本不顾桂秋的阻拦,试图绕过桂秋再往梁怀恩面前凑一凑:“侄儿长大了,以前你小时候……呃,你长得和玲珑挺像的。”
这是一句话差点没兜住,想是要说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之类的拉近关系吧!
白面馒头打量梁怀恩的时候,温景云也在一旁打量白面馒头,白面馒头看起来肤色的确是比溧水本地人要白净一些,但是这样貌却是和阿阮几乎是找不到任何相近的地方,一看便知不是亲近的亲属。
“你姓甚名谁,来找我有何事情?”梁怀恩拉着温景云在廊下圈椅上坐下,不给白面馒头任何靠近的机会。
白面馒头自顾自的尬笑两声,“我是你……玲珑的堂哥,我们可是亲戚的,有理有据,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
“我今日前来,是想带着你回和家看看,你阿公阿婆他们可是都想你的很,你快些跟我回去看看吧!”
梁怀恩不应白面馒头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温景云,是要问问温景云的意见。
温景云看了白面馒头一眼,“还未曾得知贵客的姓名。”
白面馒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这不是没来及说吗?我叫刘丰,王爷侄儿你得叫我一声刘丰表叔的。”
原来是刘姓的远亲,想来是根本和和玲珑是不熟的,现在定是有企图这才是靠上来。
“和家那边我会登门拜访的,你这边要是没有旁的什么事情了,我们便是不留了。”梁怀恩说着就让桂秋和迎春送客,刘丰势要再说些什么,但手劲上是拼不过迎春的,很快便是被请出了门外。
“二哥哥,我们的行程是在何处被洞悉了吗?”梁怀恩转身问温景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刘丰是从何处而来的。
温景云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这个目前是未知的,只有接下来再看看才能确定了;那现在是必须要去一趟和家了?”
梁怀恩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点点头:“是得去一趟了。”
“那不如就现下去。”温景云习惯速战速决,而且眼下刘丰不情不愿的离开,只怕是要去做离间之事了,虽说梁怀恩和和家并无任何长远相处的概率,但是也不好眼下见一面都是不愉快的,所以还是趁着现在去一趟吧!
温景云下了定论,梁怀恩便是积极的跟随。
此次溧水之行,出发时就打着要找和家人的主意,所以眼下这上门礼也是轻松就准备好,至于家门开在哪个方向,众人找了熟悉溧水情况问到当地人,使了几文钱就能让人领着去了。
小夫夫俩跟着引路人找到和家门院时,这才是发现和家居然是建在溧江一侧的半山腰上,单门独户的看起来很是清净。
“这和家与溧水城内其他人家户不同,他们喜欢住在半山上。”引路人拿到了该有的报酬,心上一乐又是多说了几句,“不过人还是极好相处的,只是眼下没儿没女的,老两口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梁怀恩听了引路人的话,又转头看看门楣已经陈旧,不见任何簇新之色,想来是院落的主人已经没有了修葺翻新的心思,亦或是没有了能力再翻新。
昨日梁怀恩不想过来拜访,是担心和家二老幸福的晚景幸,被和玲珑去世多年的消息给叨扰到;可现在看着日渐破败下来的小院,梁怀恩又觉得自己该早些过来才是的。
别过引路人,梁怀恩又拉着温景云在一旁站了一会儿,“二哥哥,我们能不能不要将父妃去世的消息告知二老,我们就说父妃还好好的,只是不能出宫好不好?”
温景云知道梁怀恩这是心软了,于是点点头应下:“阿阮说如何便是如何,你且先平复一下情绪,待心绪稳定下来一些,我们才是去敲门。”
“好。”梁怀恩说着双臂展开,将温景云揽到自己怀中:“我这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二哥哥抱抱我,让我平复一下。”
温景云回抱住梁怀恩,慢慢的抚着梁怀恩的背脊,“我的阿阮,什么都不要怕,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而且你能回来看他们,想必他们是会高兴的,安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