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意识里，一切都变得滞缓下来。
凌问天心有所悟，在风中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能量，那种能量无法像风一样给他带来凉爽的感觉，却能够让他的心境更加平和安稳，一呼一吸之间，那股能量好似进入了身体里面，让他浑身通透，连精神也变得轻松下来。
他现在可以确信，这就是灵气。
但当他想要和凌轩一样去吸收凝聚这股能量时，却发现这能量却忽然散开，游离在外，好像一只只精灵般与他开玩笑，不让他成功吸收。
凌问天没有着急，而是以更加温和的方式去靠近这些灵气，企图放低自己的姿态去吸引它们，一段时间过后，以失败告终。
凌问天睁开了眼睛，无奈地叹息一声。
“如何？”凌轩问道。
“我好像已经感知到了灵气的存在，但它对我来说太过模糊，我上一刻感知到，下一刻就会忘掉它的感觉，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像你一样去聚集它们。”凌问天摇头道。
凌轩淡笑道：“你能够感知到灵气的存在，已经超越了这世间绝大多数人，我从不奢望你能够在淬体境时凝聚灵气，其难度甚至比淬体境修成金骨重生术第一境还要大，我只是想让你试着感悟一下，好让你踏入恒域境后对灵气和灵气的吸收和使用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既然失败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你这次感悟，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
凌问天皱起眉头，竟是用了五天这么久吗？
“那距离大比还有多久？”
“十三天。”凌轩道：“你修为已破，淬体境应当是再无敌手，和体魄完美契合后，即使面对恒域境一重也有一战之力，有如此成就，也不枉这一个月来的努力，而且你如今又能够感知到灵气的存在，我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是吗？”凌问天看起来有些失落。
没能成功凝聚灵气，他还是感到有些不足，但如凌轩所言，这世界上无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能做到一件，已经是奇迹了，怎么还能奢求再做一件事呢。看来是修成金骨重生术第一境，还有系统的天选，让他对自己的要求和定位太高了些，总觉得别人做不到的，他就一定做得到。
凌问天手掌翻转，随即缓缓握拳，一股淡薄的气旋汇聚在他手心间，这是他在那感悟的五天里面，在自己的意识里经常用到的一种吸引灵气的方法，手法不算娴熟，但并不粗暴，当时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如这般，只是汇聚了一团并不强大的气旋，这股气旋别说打伤人，怕是吹动树枝都有点困难。
想到这里，他也是释然一笑，手掌张开，将这股气旋散掉。
凌轩正欲离开，忽然见到凌问天手心间凝聚起一股微弱的气旋，忙喊道：“等一下！”
凌问天此时已经将气旋散掉，听得凌轩的喊叫，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怎么了？”
“你刚刚手里是不是有一团气？”
凌问天点了点头，但不明白凌轩说这个干什么。
“你这团气，是怎么凝聚起来的？”
“我那五天的感悟里，用这种方法去凝聚灵气，每次都凝成了一团气旋，刚刚我就想着再试一试，结果还是这样，就把它散掉了。”凌问天解释道
“你再用刚刚的方法凝聚一次。”凌轩急促地道。
凌问天没有犹豫，再次凝聚出了一团气旋。
“这种气旋没有威力，和灵力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应该就只是把气给聚在了一起而已，半吊子的……”
“不对，这就是灵气！”凌轩打断了凌问天的话，使得后者猛然一惊。
“这是灵气？”凌问天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间，那一团微弱到撼动树枝都困难的气旋，这东西会是灵气？
“你忘了我说过，灵气本身并无威力，它是作为一种能量存在于天地之间，只有被利用起来凝聚压缩后，才会形成灵力，你还是淬体境，难以吸收灵气化为己用，虽然按你所说你已经可以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但那种能量对你太过模糊，所以就分辨不出来，可你手上这团气虽然非常薄弱，但的的确确是灵气。”凌轩正色道。
“意思就是，我现在已经可以凝聚灵气了，那怎么蕴含的能量这么弱？”凌问天问道。
“那是因为你所凝聚的灵气太少，风虽有灵，但此地天地灵气本就不算充沛，以你的实力更难以凝聚，这么小的一团气旋又能有多少能量。”
凌问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理解了凌轩的话。
凌轩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抬头望向苍穹，忽然单臂擎天，五指张开，随即一抓，天地灵气骤然狂躁起来，疯狂朝着凌轩涌动。
凌轩挥手一扇，一道数丈大小的防护罩笼盖住二人。
凌问天瞳眸微凝，他现在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这防护罩内的空气，好像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将方圆十里的大部分灵气全都吸纳来次，并隔绝了它们溢散，你再试试，能否将这些灵气全部凝聚起来。”
凌问天闭上眼睛，双手托起，脑海中浮现出之前感悟灵气时的状况，那种模糊却又熟悉的感觉忽然强烈起来。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在他掌心释放，防护罩内的灵气开始迅速流转，汇聚于凌问天手心之间，凌问天感觉到这股能力愈发膨胀，几乎快要超脱他的掌控。
“没错，我在感悟灵气时，那种模糊的感觉就是这个。”凌问天猛然睁眼，激动地看着凌轩道。
“沉下心，凝聚灵气后试着将它压缩转化为灵力。”凌轩提醒道。
“好！”有了凌轩的鼓励，凌问天信心大增。
手心间的灵气不断收缩，成为了一团五寸大小的球形能量体，凌问天额头上频频冒出冷汗来，要驾驭这股能量，以他现在的实力太过勉强，他咬了咬牙，肌肉紧绷，再次将这股能量压缩下来。
忽然，能量体骤然崩溃，瞬间炸开，磅礴的灵气再次充斥在防护罩内。
凌问天失败了！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轻声叹息。
凌轩见状，也是解开了防护罩，让这些灵气自由散开。
“聚气不成力，不是你的问题，你还驾驭不住灵力，等你突破恒域境，开辟恒域之后，就知道凝聚灵气有多么轻松了。”凌轩蹲下身子，安慰道。
凌问天摇了摇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道：“差一点就能成了，兴许多试几次就有机会了呢？”
“回去再试吧，也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凌轩目视远方，淡笑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