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这些字都是你写的嘛?”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问道。
她自小在国外长大,第一个会写的字不是汉字而是单词,虽然被老头强制要求学习汉字,但总是不尽人意,写的字就像是狗爬的一般。
而此时桌面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毛笔字,漂亮极了,小云夕描述不出那个感觉,就是单单看字就让她觉得此人很是潇洒,那时她还没有潇洒的概念。
霍深小朋友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未来的小媳妇,他纠正了很多次,自己的名字不叫水水,但小姑娘就是喜欢这么叫他。
罢了,自己的媳妇,还能怎么样?宠着呗。
霍深放下手中毛笔,看向云夕小朋友,问:“是我写的,你要写吗?”
云夕小朋友的眼睛似乎都在放着光芒,她睁着眼睛看着霍深:“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写吗?”
她的字是在很丑,她有些怕自己的水水嫌弃她。
霍深重新抽出了一张白纸,为云夕研磨,将毛笔递给她。
云夕没接触过毛笔,拿筷子一般的手势握着毛笔,蘸了墨水就开始写了起来。
霍深好奇地想去看她写了什么,但云夕小朋友死死挡住了,霍深什么也没看到。
过了一会,小云夕将纸张反了过来,只是露出来空白的那面,她抬起头看霍深,露出了一个害羞的笑。
她高兴道:“我写好啦,这是给你的礼物。”
她将纸张慢吞吞递给霍深,抬头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的眼睛,等看到他扑哧笑了出声,才开心地也笑了起来。
纸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水水,我最喜欢你了。
还有一个插图,粗略的线条画,一个大的夸张的圆形是脑袋,小小的身体,上边写着水水两个字。
云夕见他笑了,想来他应该很喜欢自己的礼物吧。
霍深小朋友自然也是要回礼的,他另外拿了一张纸。
仍然是小云夕执笔,霍深这次认真地纠正了她的姿势,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正,然后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字。
不过是一瞬之间,几个浓淡相宜的笔墨字就如同行云流水般出现了。
小云夕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字是自己写的。
她张口念出了纸上的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自己写的话就这么被直接念了出来,霍深小朋友耳根不自觉地红了。
“水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小云夕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就不懂了。
霍深连推带送地将小云夕赶了出来,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说完就将门关着了。
小云夕迷惑地挠了挠头,她还是第一次见水水这么急躁的样子呢。
她将写了字的纸张叠好,放入自己的小兜兜。
“咦!”她的手被膈了一下。
看着手心的小桃核,小云夕懊恼地自言自语道:“忘记把这个给水水了。”
这是她前几天和师父新学的,刚学会就做了这个桃核,可以保平安的,而且她还穿了个姻缘绳,自己戴着一个,水水戴着一个,这样二人就不会分开啦。
小云夕还是不想将这件事推到明天,她扭过身子敲霍深的门,“水水!水水!”
门里传来男孩的回应:“又怎么了?”
“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霍深小朋友耳根的红还没落下,他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媳妇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明天你再来吧。”
小云夕撅嘴,“那好吧。”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没多想,她毕竟还是太小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那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小云夕今天过的很开心,就连睡觉时嘴角都带着笑。
然而半夜三点,小云夕被师父叫醒,她甚至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带往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坐在车上后小云夕还是睡眼惺忪的,她呆呆地看着师父,问:“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说着她还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老头看着她叹了口气,最近庄园周围来了些身份不明的人,到处翻找,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昨日他偶然发现,那群人针对的竟然是自家隔壁。
他知道小云夕跟隔壁家那个臭小子玩得很好,也不能眼看着人白白出事啊,就提醒了下。
但那拨人显然身份不菲,若是报复到自己身上,那就完蛋了,倘若他孤家寡人倒也什么都不怕,关键是还有这么个小娃娃。
她可一点事都不能出。
另一边,霍深也是从睡梦中被叫了起来,管家手提着一个行李箱,急匆匆牵着小霍深的手就要往外跑。
然而连大门都没出来,一排黑衣人就围了过来。
管家脸色煞白,霍深小朋友没看见这一幕,他甚至带了点好奇看着眼前的人。
这些人是强盗吗?可是强盗穿着应该不会这么正式。
难道是黑道?目的是什么?钱财还是......还是人?
莫非为了杀人?
霍深小朋友一分钟之内已经考虑了无数的可能性,这些人针对的是自己吗?还是隔壁的小云夕?
针对自己,他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一死,但若是针对小云夕,他一定要为小云夕拖延时间。
霍深冷漠地打量了面前的黑衣人,从老管家身后探出身子,不顾他的阻拦,冷冰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像打量货物一般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
不愧是老爷的种,果然像他。
黑衣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态度变得恭敬起来,回答道:“少爷,我们带您回家。”
霍深面上不显,但内心思绪万千。
从他的称呼,称自己为少爷,显然针对的是自己,这么说云夕的安全就没事了,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至于对方说的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有记忆以来,自己一直是跟着老管家生活在一起,他说自己的父母都去很远的地方做生意了,由他照顾自己。
二人住在一起,老管家对他恭敬却疏离,好在霍深小朋友也并不是爱撒娇的性子,并没有感到受伤。
二人经常换地方居住,他曾好奇问过老管家,但老管家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
霍深小朋友疑惑问黑衣人:“我的家就在这里,你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