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辞。
明明今晚对她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大晚上的打什么电话呢?
沈宴溪想起他的样子,也憋了口气,按了接听却没有说话。
对面也没出声。
半晌,沈宴溪有些不耐了,“喂,有事呢?”
手机里穿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有东西掉在了地上,碎了;随即就是一声闷响。
沈宴溪眉头跳了起来,“许辞,你怎么了?”
依旧无人应答,两秒钟电话挂断了。
“什么事啊,31,能知道他什么情况吗?”
0731摇头,“不知道,他没有在我的探查范围内。”
沈宴溪头发还在滴着水,有些烦躁地拿毛巾擦了擦,回拨对面已经不接听了,她实在是害怕这人万一出了意外,那她就是见死不救了。
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在今天刚存下的号码上犹豫了两秒,还是推开了门,直接冲到了对面,“林深,开门!”
门被她拍得砰砰作响,林深很快开了门,除却脸上的不耐烦,还有些得意,“沈宴溪,你找我有事?”
沈宴溪拿出手机指了指,“许辞给我打电话,对面和炸了一样,我怕人出事,要不你去看看他?”
林深看脸写着荒唐,“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凭什么去看他。”
沈宴溪满脸无语,“那起码是条人命啊大哥,万一出了事你良心过得去?”
林雅墨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宴溪,这么晚了许辞怎么给你打电话啊?”
沈宴溪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她语重心长地看着林雅墨,“说来你才是那个最应该着急的人吧,他是你未婚夫哎。”
林深一听这话立刻护在了林雅墨身前,“别把许辞和墨墨放在一起说。”
沈宴溪双手抬起投降,示意自己懂了,“那你给许辞打个电话,打完我就走。”
林深满脸烦躁,进屋拿了手机,拨打后直接扔到了沈宴溪怀里,“给你。”
忙音响了很久,却没有接听。
沈宴溪脸色有些难看,将手机递给林深,一言不发地转身。
“宿主,怎么办?”
沈宴溪快速地换了件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冲出了房门,“我真是欠许辞的。”她按下了原本不打算拨打的号码。
“喂,宴溪吗?”
“阿姨,不好意思,许辞在家吗?”
对面声音有些低落,“没有,他应该是回自己在外面的住处了。”
沈宴溪问清了地方抬头,林深和林雅墨还站在走廊。
“林雅墨,回你房间去打电话问你知道的许辞的朋友,问清楚他在哪里?”
林雅墨有些迟疑,“已经这么晚了,给人家打电话不好吧,不就是没接电话吗?他万一是手机没电了呢?”
沈宴溪笑了,“你说得没错,可万一他真的出事了呢?”
“如果你不想打,就把号码发给我,我来一个个打。”
林深有些不耐烦,“别闹了,沈宴溪,许辞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他能有什么事?”
沈宴溪紧紧盯着林雅墨,“发给我,你不打我来打。”她去看林深,觉得有些可笑,“林深,我曾经有一瞬间觉得你是这个家最有人情味的人了……”
手机响了一下,沈宴溪头也不回地转身,“原来你的人情味全都给了林雅墨啊……”
夜里的风有些凉,沈宴溪打了个寒颤,索性跑了起来,“31,拜托了,路上记得探查一下许辞的位置。”
她一个个拨打着林雅墨发过来的号码,对面有人在骂她,她只是道歉,毕竟是她叨扰了人家。
问了一圈下来,沈宴溪只确定了三个位置,许辞自己住的房子,常去的星夜酒吧和许家名下的一件会所。
房子和会所都找了,没有他。
直到车从会所开到酒吧的途中,0731才探查到许辞的位置。
沈宴溪连忙付钱下车。
0731说得地方是一处公园,沈宴溪七扭八拐地绕了好几个圈,才终于在一处小陡坡的角落找到了人。
“许辞!许辞!”
许辞半死不活地躺在地面,那边的杂草还有些多,不仔细看的话压根看不到这里有人,他额头上破的口子还在持续不断地流血,应该是滚落下来撞到了旁边的石头。
好在呼吸还能感觉到。
拨打了急救电话和安安母亲的电话,沈宴溪凭着自己之前获得的医学知识给人止了血,却不敢随意动他了,怕二次伤害到许辞。
她一屁股坐在了人旁边,手边的土地有些黏湿,应该是许辞的血渗了进去,这人身上酒气熏天,沈宴溪挥手扇了扇。
“大哥,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
“大晚上的你不睡我也要睡的吧,你都不知道刚才为了找你我挨了多少人的骂。”
“这次车费也花了我不少钱,你要报销的,我这算是加夜班了吧。”
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十几分钟,救护车终于来了,许家的人已经在医院安排好了,沈宴溪功成身退,直接打了个车回林家的别墅。
屋子里一片漆黑,沈宴溪默默打开了手机的照明,扫过沙发的时候,冷不防看到了一个人。
大晚上不开灯坐那,确实有些吓人,尤其是那人还阴恻恻地朝你笑了笑。
沈宴溪拍了拍胸脯,安慰了一下自己,若无其事地移开照明。
“还知道回来呢?”
沈宴溪不应,默默加快了脚步。
“我在和你说话,沈宴溪!”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前面上楼的那人好像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他。
林深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既然她不理自己,自己也不理她好了。
他又不是缺妹妹,墨墨就很好,不像她那么不懂事,总是和他对着干,莫名其妙的,还总是惹他生气。
沈宴溪回这家也是无可奈何,为了维持她冤大头大小姐的人设,只能暂时住在这里,等送迟刚正进去了,她就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