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和他的手下交给锦衣卫,让他们说出瓦剌部的老巢在那里,手要下狠些,务必要尽快问出来。”
算算日子,善祥也快生了。
他得尽快把事情给了结了,然后回去抱闺女去。
对了,石璟那个臭小子,根本配不上他大闺女。
他得好好在京城勋贵里面,给闺女挑个女婿才行,从小培养,保证不会辜负了闺女才好。
脱欢倒是个硬骨头,怎么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大本营在哪里,但被明军俘虏的几百的骑兵里总是有扛不住的。
最终,还是被锦衣卫给问了出来。
朱瞻基受了些皮肉伤,便没有前往,只让樊忠他们押着脱欢前去灭门。
言明了,当领导的都要杀干净,普通的兵士和百姓们能抚则抚。
他是想在草原修城的,都杀了,谁来干活啊?
苏震云有些小小的失落,还以为体验一把杀俘的快乐呢。
要说苏震云为什么杀气那么大,那就得从井源说起了。
他对苏震云一见如故,常常和他讲古今厉害的将军,第一个说的就是白起……
然后小朱又带着他们屠了部落,他身上的弑杀因子自然就起来了。
但是他也明白,皇上怎么说,他最好得怎么做,所以也还能管住自己手里的刀。
脱欢被五花大绑,塞住嘴巴,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天子剑,被提溜着到了自己的老巢。
瓦剌部见首领被俘,一个个都被吓愣了,全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们真把自家首领给嘎了。
樊忠大声喊道:“大明天子有旨,投降者不杀。”
他话音刚落,神机营的火铳手就纷纷举起火铳对准了他们,意思很明显,要是不投降,就去死吧。
瓦剌的骑兵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他们也是想活命的,在一阵寂静过后,便有那么一两个士兵放下了武器,接着就是第三个、四个……
看着自己的人,居然那么没有骨气要投降,脱欢的眼睛都要喷火,可他的嘴被塞住了。
说不了话,只能绝望地看着明军得逞。
多少年的心血啊,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脱欢痛苦不已,一口气喘不上来,晕过去了……
永乐二十二年的时候,脱欢的老婆孩子就遭了一波毒杀。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在生孩子这方面还真是厉害,这才几年啊,居然又生了四五个儿子。
苏震云表示很嫉妒,他还不知道娘子生了闺女还是儿子呢。
井源也是,他连媳妇都没有呢,人家就娶了十几个老婆了,这怎么能忍?
自然要听皇上的话,把这些孩子全部都给解决了。
可是他们确实有点小,眼睛里面还懵懵懂懂不知事的样子。
樊忠有些心软,就没有动刀,让人拿了点厉害的毒药来,给他们做了一顿好吃的让他们好好地走了。
下属们纷纷道:“将军真乃菩萨心肠啊……”
菩萨:“……”
别胡说哈,我警告你们。
凡是和脱欢有点血缘关系的,全部都被杀了个干净,鲜血染红了草原,他们的尸体被堆放起来。
当着脱欢的面,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刚醒来的脱欢受不了这个刺激,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因为皇帝没说怎么处置脱欢,所以还是得把这家伙带出去。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醒来的脱欢想不开,用脑袋使劲地撞了囚车上的木头,自尽了……
小朱得知这个消息后,有些难过:“他到底是有些骨气的。”
为什么朱祁镇就没这个骨气呢?
他但凡在被俘的时候,举剑自杀,自己都不会恨他。
认清自始自终,只有自己儿子没有这个骨气之后,小朱非但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更加自闭了。
“让被俘的士兵帮着筑城,他们每月的俸禄就按大明普通士兵来,一日三顿饭,两日一顿肉,棉衣被褥要厚实,对他们的家人要客气。
告诉边关的将士,这些被俘的士兵虽然从前是蛮夷,但现在成了大明的将士,那他们便不再是蛮夷,要展现我们的胸怀,让他们融入我们。”
中原皇帝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蛮夷其实是杀不完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蛮夷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才能彻底解决边患。
朱瞻基大致安排好细节,便准备回京城去了。
这次回去,顺便把井源给带上了,说是要给他说个媳妇。
井源不知道自己对象是公主,但也觉得自己是到了该娶妻子的年纪了,便屁颠屁颠地答应了。
皇帝赐婚,那肯定得是个美人儿吧?
这会儿景舒的肚子已经九个月了,在周泽林细心照料下,她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这天,周泽林又来把平安脉。
记录的女官只写了几笔意思一下,便退出去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人家亲戚肯定有旧要叙,她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景舒看着低头写药膳方子的周泽林,还是没忍住道。
“周太医,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外头天高海阔,可以实现你的抱负,不好吗?”
不是她用完就扔,实在是心虚不安啊。
这份好,本是对原主的,可她根本就不是原主。
周泽林手一顿,也忍不住顶道:“臣这个太医,是当的不尽责吗?”
“没有,你很尽责。”
“那是臣医术不好,不配入太医院当差?”
“没。”
就太医院那帮粉饰太平的,怎么能和周泽林比。
“那为何殿下总想把臣出宫去,难不成殿下成了殿下,臣便不能选择在何处行医了吗?”
他就是愿意在太医院待着,怎么了?
这次他要是不在太医院,她恐怕会凶多吉少,一尸两命。
可为什么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要劝自己出宫。
自己,就那么碍她的眼吗?
景舒抿了抿唇,忍不住劝道:“周太医,做人不能只为别人活,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何况,你处心积虑想要的保护的人可能已经死了,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你何必还要舍弃,自己的自由呢?”
她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周泽林应该听懂了才对,谁知人家却冷着脸,一声不吭写完了药膳,然后起身规规矩矩拿了药箱告退。
“这药膳,殿下先吃着,臣两日后再来为殿下把脉,再换新方。”
说罢,他便后退了三步,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