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把朱瞻基心意往外推的道理。
反正若是娘家得了皇帝尊重,她这个皇后脸上也有光,就更加不会有人不尊敬自己了。
“臣妾代家人谢过皇上恩德,只不过臣妾的爹和兄弟,都没什么本事,怕是辜负皇上心意。”
一个伯就行了,再往上就别了吧。
闻言,朱瞻基就更高兴了,善祥就是善祥,果真贤德。
不像孙氏,还只是个贵妃的时候,就为家里求官位,求爵位了。
“他们培养了你这么个女儿,就是最大的本事了,别臣妾臣妾的,你还是像从前那样便好。”
尊称听着别扭,还是我听着舒坦。
景舒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何况她自己也不怎么习惯,便道:“那我在外面称臣妾,在内里便放肆了?”
毕竟现在不是朱元璋和朱棣时期,在外面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否则那群文官又该没事找事了。
朱瞻基觉得甚好,也欣然同意。
张太后对儿子恩封胡家没意见,自己在太子妃的时候,娘家爹就是伯,等丈夫登基了,爹就被追封为侯。
现在儿媳妇是皇后,母仪天下,确实应该给个伯爵。
圣旨到胡家后,周氏高兴坏了,要不是因为先帝才刚死没半年,她都想买爆竹回来放了。
巨大的兴奋,差点让她忘记了家中有锦衣卫的事情,和长媳刘氏道:“看吧,当初让善祥入宫,果然是没错的。”
这个女儿没白养啊!
不枉她那么多年,都把心血都倾注在小女儿身上。
刘氏进门的时候,小姑子才八岁,两人的感情是比较好的。
闻言也只是沉默,并不吭声。
小儿媳吕氏还怀着孩子,倒是很开心的。
“小妹妹如今在宫中算是稳当了,大姐姐也能早些回来,指不定还能说个人家,好好过日子呢。”
那么大年纪了,找个头婚的肯定找不到。
但是找个鳏夫,只要人不错,能扶持着过日子也不错啊。
在吕氏心里,女人终归要嫁人的,要有丈夫疼爱才好,若是没有丈夫疼爱,那一生也忒没意思了。
周氏笑意淡了些:“你大姐姐,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在宫里活了几十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什么事儿没听过?
怎么可能想嫁人?
再说了,就算大姐儿想,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那可是正二品女官,多大的荣耀,怎么可以白白放弃呢?
这边,张太后也很舍不得胡善围,时常把她叫去宫中劝说。
“宫里事多,你妹妹才刚正位东宫,以后麻烦事儿多着呢,你就舍得她操劳,不然再等几年?
前几日皇上还和我说,王宫令年迈,想让你当宫令,那可是正一品,还帮皇后代掌凤印呢。”
就代掌凤印四个字,就能让许多女子疯狂了。
这个岗位不但可以代掌凤印,还可以管教皇后以下的妃嫔,不仅如此,就是皇后有错,她也是可以说教的。
“承蒙太后、皇上看的起。”胡善围笑的很温和:“皇后殿下有皇太后指导,臣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升宫令,臣是皇后的姐姐,并不合适当此位置,再说了,臣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是真想出去看看,还望皇太后能成全臣。”
她连要去那些地方,都已经想好了。
张太后见她是认真的,也不劝了,只道:“那好吧,那你就把手里的事,给底下的的人交代好了。”
“你哪天若是在外面呆腻了,随时给我递个信儿,到时候再回来,也和我说说外头的风土人情,我把宫令之位啊,给你留着。”
出宫后再回宫复职的女官也很多,所以她没再勉强。
宫令之位大多时候,是规劝和辅佐皇后的职业,反正皇后是个好孩子,还有自己教道,有没有都无所谓呢。
胡善围看好的接班人姓许,说来惭愧,这位许尚仪今年已经五十了,比胡善围还要大五岁。
虽然都是正二品女官,但尚仪的权力可比尚宫要小许多。
如今当了六尚之首,也算是圆了她的梦。
景舒见她说话办事很周到,偶尔吩咐她点事儿也办的很麻利,宫女们也夸她为人温和,并不刻薄,无贪污行为,也算是很满意了。
只要是能耐人,能为自己解忧,她都非常喜欢。
“姐姐看好的人,终归是好的,从尚仪到尚宫,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姐姐还得劳累几月了。”
其实自朱棣以后,明朝女官的地位就渐渐地被太监们压制,所以到后期,太监才会那么猖狂。
她觉得女官集团要和太监集团形成互相监督才好,否则,不管让谁独大起来,都会带来后患无穷。
胡善围点点头,矜矜业业在宫里做了一辈子,她当然会做好最后一班岗,再最后为妹妹安排一些事。
汉王没了枚青,还是受了不少影响,起码他现在就不知道该拉拢京城那个武将,和谁里应外合?
爹有李景隆投降,那自己呢?
另一个陈谋士道:“王爷,咱们不需要有人里应外合,咱们只需靠实力,打到京城,自然会有聪明人投降。”
有道理啊!
朱高煦觉得可以,那接下来就得找个理由造反了。
于是,他就给大侄子上书,说自己可是皇上的亲叔叔,太宗皇帝的亲儿子,立过无数军功。
大侄子你就给我这么点岁禄,是不是太少了点?
朱瞻基看了之后摸摸下巴,怎么说都是自己亲叔叔不是?
反正到时候抄家以后,那些银钱多的都能回来。
于是,他给朱高煦的赏赐便增了许多,是诸位王爷中最多的,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大张旗鼓,让天下人皆知。
“是该让于谦回来了。”
论骂人,他还是最佩服于谦。
他本来是不想让二叔造反,好好让他当个王爷安享晚年的。
可他又想了想,这可是削弱藩王俸禄权力的大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二叔,应该会理解他为国为民的心吧?
朱老二见此举行不通,便又想出了许多为难人的法子,谁知,朱瞻基都一一应允了。
朱高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手下人却说宣德皇帝懦弱,不敢和王爷对抗,此人要是做了皇帝,大明危矣。
“王爷,当年太宗攻打应天,您可是出了力的,如今皇帝居然想给您几个钱,就把您给打发了?
您砍了多少敌人的脑袋,皇帝才砍了多少人脑袋,要功绩没功绩,要战功也没什么战功,他凭什么坐在那把椅子上?”